齐衡意识逐渐回归身体，怀里的小家伙拱啊拱。
“叽叽叽！”
齐衡揉揉眉心，好笑摁住那只乱扑腾的肥揪，白白软软一雪团子，豆豆眼清澈明亮，再折腾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叽叽叽！”
齐衡认真与它对视，好半晌也搞不懂那翅膀扑棱来扑棱去的小家伙想表达什么。
见屋外天光破晓，齐衡将胖揪重新塞进衣襟里，整理好杂役袍朝竹屋外走去。
出门的那刻，似乎碰触了屏障，一股子无形的涟漪散开。
齐衡寻找素可仙尊，毕竟他现在的职务就是陪着那位打发时间。
等月底澹台云峥出关，就能返回凤栖君身边。
昨晚醉的有些过，齐衡不记得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倒是上个世界的后续，记得清楚。
苍穹峰主殿大门打开着，预示里面的仙人已经出关，素可仙尊应该在里面。
齐衡没进殿打扰，直接站在殿外守候。
素可正与澹台云峥论道论至兴奋处。
不料凤栖君突然开口“素可仙尊，师傅出关，您还要与师傅论道，那 我的杂役就没用了吧？”
素可搞清楚凤栖君目的，差点气笑，臭小子！先前怎么没见他如此稀罕齐衡？
主座，澹台云峥静静看着，并不插手。
天尊不说话，不证明别人就能无视他。
素可想说些什么，可与那双云雾飘渺的淡色瞳眸对上视线，半晌过后终是叹口气，挥挥手
“随你，随你。小栖君可真是拜了个护短的师傅，来天界净享福了～”
话毕传音给殿门口齐衡，示意他可以离开。
“听闻魔界妄玉契约了天道镜。
天道境，其内孕藏时间法则、空间法则，是个威力不凡的神器。
天尊可有想法？将天道境…夺过来。
天道天道，自然正义的一方才有资格获得天道喜爱。
他魔神妄玉，休想。”
素可仙尊笑眯眯说出真实想法。
“澹台，我不信你没瞧上那空间、时间法则。
到时我助你一臂之力，待得手，天道境也借我悟悟。”
“天道境会选择妄玉自有它的目的，先观望。”
“…好吧好吧。”论道被打断，素可便无心继续，任由澹台云峥陷入修炼，而他的神识则不知不觉飞散出苍穹主殿，凝视那殿外之人。
凤栖君站起身，朝澹台云峥鞠躬“师傅，徒儿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先告退。”
“去吧。”
齐衡已经下峰顶，凤栖君顺着齐衡走过的路跟下去。
素可扬眉，分出一小撮神识黏在凤栖君衣领处，看看这只火凤凰想干什么。
齐衡降落苍穹山脚，准备去藏书阁看看。
听闻杂役也能进藏书阁，只不过有很大的限制，绝大多数玉简只有宗门弟子能借阅。
杂役不算弟子，勉强算个打杂的，只能借阅天界最大众基础的法诀。
但 哪怕只是最基础，齐衡也想学试试。
系统说这个世界时间会有点长，长点也好，齐衡想趁机多学些有关天界的功法，记在脑子里。
以后遇到类似的世界，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那不是齐衡吗？话说最近都没见他跟着白羽师兄，往日不都是他最爱巴结在白羽身边？”路旁认出齐衡的弟子小声私语。
“嘘小声点，能听见啊！齐衡改成巴结凤栖君了，你不知道吗？”
“什什么？凤栖君？你说谁我都敢信，但是凤师兄…
我以为凤师兄快恨死齐衡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凤师兄想报复齐衡，把他像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嘻嘻，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不觉得齐衡最近…有点变了吗？”
“对，没以前谄媚了，说实话咳咳有点吸引我…”
“师弟你也这么认为吧？我也是！越来越顺眼了，去要联系吗？我好歹也是内门，想他不敢不给…”
到这里齐衡已经听不下去，匆匆加快前往藏书阁的速度，生怕后面那群男修跟上来。
杂役弟子只能借阅第一层左半边的最低阶玉简。
低阶引水诀、聚云诀、掀土诀、碎石诀…
都是些干活能用到的法诀，至于低阶功法全在右半边藏书区，杂役根本没资格前去，那里全是外门弟子。
“嘶…他是齐衡？！换芯子了？”传送阵处，刚从二楼下来的内门男修惊奇。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盘坐在书架间，垂眸阅读一堆垃圾法诀的齐衡。
墨发松散垂落在腰侧，鼻梁高挺，唇瓣有些苍白，眉目俊朗，隐隐的又透露出阴郁。
明明长的不老，偏生喜欢留胡渣，外貌年龄硬生生被他拔高了五六岁。
像大叔，仔细看又会发现他其实很年轻，骨相极好，五官称得上优越。
只是以前，优点全被他那令人反感的举止遮掩住。
可现在，不一样了。
“哎哎白羽，你干嘛去？”
白羽不搭理，身旁的男弟子忙小声打圆场
“还能干嘛，当然是问问齐衡小子怎么成凤栖君杂役了。
要知道…白羽最讨厌的就是凤栖君！”
“有好戏看了，走走走，咱们跟上去。”
一群内门甚至夹杂了几位亲传的弟子们刚踏出半步，就被白羽一记眼神瞪退。
“啊哈哈，突然想起小雷狼还在等我投喂，先走了啊，各位再见！”
“我家小翠绿也是，灵兽丸她不喜欢，我得出宗给她买些新鲜肉类鸟蛋什么的…先走一步。”
各自溜的溜，散的散，没一人敢触白羽霉头。
那位是素可仙尊最宠爱的坐骑，如今化成人形更是破了天界坐骑不可拜入宗门的头例。
这位主，仗着素可仙尊喜爱，不知破了多少例。
嗯，还仗着那张与凤栖君平分秋色的美人面 骗了不知多少女仙的真心。
你敢想，剑一宗单论皮囊最美的两位主不是女仙，而是男仙？
让他们这些喜欢女仙的修士郁闷死了好吗？
齐衡翻看除水诀，默默将内容背诵，想着等回住处再练习。
旁边是堆成小山的各种口诀玉简。
眼前忽地一暗，齐衡往左移动，待阳光重新照清楚玉简才继续阅读。
下瞬阴影再次遮挡阳光，齐衡蹙眉，不解对方为何。
藏书阁重地，谁有胆子闹事？
“齐衡。”
只见男人蹲身，与齐衡平视，眯眼打量着什么。
原主记忆里，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相貌，齐衡几乎是立刻马上就认出对方，心砰砰砰狂跳！
“白羽！”
“成白羽了？你以前不都喊我羽哥吗。怎么，换主人就不搭理前主人了？你这样可不行呀，容易得罪人，就比方说我～”
白羽声音不算低，藏书阁一层偷偷注意这里的修士都能听见。
“白羽，这里是藏书阁。”
“藏书阁？我知道啊，有问题吗？
说说吧，凤栖君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只得罪死他的狗甘愿换主人？
想必你也知道，凤栖君恨死你了～
他差点被你害死，你竟还有胆子跟他。
不怕哪天晚上…被拆皮扒骨，吃的一根头发也不剩？”
白羽原型是白孔雀，雪发粉瞳，乍一看无法分辨真实性别。
齐衡想，鸟类化形，样貌都这么…雌雄难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