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臣并没在单位。
人在会堂开会。
认真记录的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儒雅斯文。
只淡扫一眼发信息人:迟尉。
男人不动声色把手机推到一旁,懒得搭理。
台上的谭淙,往台下无意识看时,长发紫裙的年轻女子,自带不食烟火的仙风清纯,很容易就把人目光吸了去,便显得周围人落了俗。
远观,俗人迟尉勾着笑,半是讨好的模样,女子却一直清冷,半带着不搭理。
谭淙轻撇了下唇,想起了她曾探听到的一个无厘头消息。
她早就听说过宋轻臣,甚至也暗示过堂哥谭定松,帮着牵个红线。
只不过,那时京城叶家很盛,叶知秋和宋轻臣又处于捆绑关系,她便也收了心思。
却在寻找另一半时,总会用宋轻臣的标准卡着找,结果就很难找到如意的。
要么级别不够,要么颜值太差,终于遇到个差不多的,见面没几次,发现男人还养着不止一名情人。
这让谭淙觉得恶心,慨叹好男人稀缺,也逐渐淡了心思,只把精力放到工作上。
谭老给她和宋轻臣牵线,谭淙一度觉得听错了,放下矜持,特意和谭老亲自求证。
37岁的男人,却一直洁身自好?鬼都知道不可能。
谭淙托人打听过,得出了这样的消息:宋轻臣有个白月光,已经下落不明3年多了,满4年就可以宣告死亡。
“谭处,主持结束了,去后台歇会儿。”有同事过来招呼。
谭淙回神,笑着说“好”,触碰手机时,无意按了拍照。
鬼使神差的,在转身到后台的瞬间,她拍下了一张不算清晰的紫裙女孩照片。
后台喝茶的谭淙,茶杯在手中轻旋了好久,又被她原封不动放到桌上,却手指在手机轻滑,联系了她的一位闺蜜,负责人事。
“新入职人员里,有特别出彩的吗?”问的不经意。
“三天面试里,每天面试的第一名,都是绩优人才。两男一女。
其中两个男士,都是地方考过来的精英,已经被有女儿的领导榜下捉婿了,你说快不?还能给我们体制内大龄女青年活路吗?”
谭淙勾了勾唇,懒理吐槽,只回:“那位女士也很牛吧?”
“就这么说吧,校花不可怕,就怕校花有文化。完了,这人一进来,又得把本就不多的单身男公务猿吸走一波。”
“名字方便说吗?”谭淙盯着屏幕,把照片发过去:
“我今天也遇见位姑娘,实话说,在京城,没怎么遇见过这种级别的颜值。”
谭淙等了一会,不时拿起手机看一下,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无聊。
或者说,人在遇到一份自己觉得很难得的机会时,无法隐藏自己的敏感和期待值。
手机振动,谭淙迅速拿起来:
“方便啊,官方有名单,国人说话就是邪,这不我刚说的校花黎嫚嘛,黎秘书。”
……
会议结束,宋轻臣和几位同级别权臣惯例人际应酬一番,从会场出来。
男人摸出手机,无意看到那条信息,眼有思索,给迟尉拨过去电话:“在哪?”
不一会,对话框里,迟尉甩过来一张照片。
蓝色套裙的谭淙,正含笑说着什么,她的对面,是两个女子的背影。
那抹水蛇一样柔软纤细的杨柳腰,被紫色裙子包裹,化成灰他也忘不了的绵柔手感。
男人唇角抽了抽,回复:“定位给我。”
出会堂时,经过一处花坛,有成片盛放的粉色郁金香,吸足了眼球。
宋轻臣径直走过去,望着一旁跟过来的祁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
祁宴唇角抽了抽。人熟练的走到花坛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几朵郁金香,淡定递给宋轻臣。
人接着去了会堂管理处:“经理在吗?”
“祁秘书来了,有何吩咐?”经理热情过来。
“破坏公物,交罚款的。”祁宴把现金放下:“西坛的郁金香,辛苦师傅再补种几棵。”
这套流程,祁宴显然已经用的炉火纯青。
宋轻臣会在出差到的地方,看到某些物件,很自然的就想起他心尖的黎嫚。
在黎嫚不在国内的日子里,他的习惯一直也没变。
几朵花,甚至一根糖果。
可能这种浪漫,在有些人眼里,是不值一提的寒酸。
却在懂的人眼中,是铭刻在心底,谁也无法撼动的灵魂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