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夫人拉开院门。
林致远心情美滋滋,笑呵呵问了声好,“婶子。”
陈夫人面露同情,想说实话,又给忍住,“快进,老陈和克浓等你半天了。”
“嚯,要么是我陈伯呢,连我今天会来都能猜出来,厉害啊。”
林致远说完,不禁疑惑,婶子这是什么眼神,低头打量,衣服干干净净,也没毛病啊?
“婶子,我哪里不对么?”
“没有没有。”
陈夫人摆了摆手,转而关心道,“也才不到半个月,瞧着你好像瘦了。”
“那不能够,我最近吃嘛嘛香。”
被关心,林致远心情更美,推着自行车进入院内。
刚把自行车撑起,小陈瑾蹦蹦跳跳跑来,脆生生叫了句,“致远哥。”
“哎,真乖。”
应了一声,林致远弯腰把小丫头抱起,左手伸进口袋,从空间摸出一块奶糖,“给你,甜甜嘴。”
“好,致远哥,你真好。”
小陈瑾微眯着双眼,开心得不行。
与此同时,小陈建也从客厅冲了出来,“致远哥,有我的么?”
“有。”林致远再来一遍,又摸出一块,“给,最近好好学习没?”
“当然。”
小陈建话音刚落,旅长声音传来,“老二,回去写作业。”
“好吧!”拿着糖,小陈建扭身,跑向客厅。
林致远抱着小陈瑾,从车把卸下布兜,提溜着走向树下。
旅长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只可惜,林致远没看见。
反而笑呵呵打趣,“陈伯,李伯伯,您二老心情不错嘛。”
旅长没有搭理林致远,温柔地对小陈瑾说道:“闺女,你先去找妈妈,爸爸和致远哥哥有正事呢。”
“好啊!”
小陈瑾走后,林致远抖了抖布兜,挑眉道:“幸不辱命。”
旅长往前一探,摇椅一晃,顺势站起身,一把夺去,“拿来吧你,还跟老子嘚瑟。”
林致远嘿嘿一笑,在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烟,自顾自点了一根。
克浓抬头望去,眼神落在旅长身上,一言不发,眼皮也不眨。
旅长探手,从布兜拿出一把折扇。
唰的打开,一看:大公无私。
夹在了胳肢窝。
又拿起一把,看了眼:智勇双全。
继续夹在胳肢窝。
……
如此反复几遍,看完折扇和烟嘴,重新给扔进布兜。
回到摇椅躺下,旅长撇撇嘴,略显不满,“就六份?”
闻听此言,林致远眉梢抖了抖,立马哭穷。
“哎呦喂,好我的陈伯呢,折扇和银料要钱啊,我都穷得快当裤子了。”
旅长斜了一眼,脱口而道:“少扯淡,你那小说卖那么好,你还缺钱?”
“稿费我可一分没拿,全给捐了。”
说着,林致远煞有其事,张开右手一比划。
“拢共五首歌我拿了钱,也就五百,这不全孝敬您了么?”
话音刚落,克浓忍不住动容,皱眉插了一句,“老陈,你这事办的……”
旅长抬手示意,“克浓,你先等下。”
待仔细询问后,旅长心中生出一抹愧疚。
好大侄啊,之前还以为这小子有钱,这么一看,以后不能……不对,以后要少欺负。
打定主意,向右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盘子,扔向林致远。
“拿去吧,你李伯伯给的。”
克浓见状,立马跟上,伸手一指。
“老陈,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家盘子你也拿?”
林致远下意识接住,低头看了眼,不像铝的,也不像铁的,好家伙,不会是银的吧?
旅长一挑眉,笑呵呵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这可是纯银,足足一斤六两,跟你买……”
说到此处,及时打住,转而道:“够你给做几十个烟嘴呢。”
“李伯伯,您家可真有……”
林致远说着,还举了个大拇指,猛然间,反应过来。
一斤六两,跟我买?
不对,刚才李伯伯说啥来着,这事办的?
又想起二婶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致远顿时耷拉下脸,郁闷道:“两位伯伯,好玩么?”
眼见被看穿,旅长爽朗一笑,“好玩啊。”
克浓见状,也不装了。
“老陈,你还说让我别露馅,你自己说秃噜嘴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句‘这事办的’才是问题。”
……
看着二人又拌嘴,林致远心里苦。
毁灭吧,我累了,赶紧的……
算了,还是抽根烟压压惊吧!
林致远捞起烟盒,抽出一根,刚准备去拿火柴,想起口袋内的打火机,嘴角微微一勾。
行行行,好玩是吧,都闪开,我要装逼了!
左手叼烟,右手伸进口袋,摸出打火机。
食指和中指捏住打火机上沿,大拇指抵住下边,手一使劲,往进一推。
“噌!”
一声脆响。
旅长二人被吸引,齐刷刷望来。
林致远大拇指一滑,火苗出现,点好烟,又一声“噌”,盖子合上,顺手又塞回口袋。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竟有些痞帅。
哎呦,这小子在我面前显摆呢?
旅长微微挑眉,伸手道:“打火机拿来。”
克浓不甘示弱,也伸出手,“给我。”
……
林致远见状,嘿嘿一笑,“两位伯伯,这……让我很为难啊!”
旅长和克浓对视一眼,一同起身。
“小子,跟老子耍心眼呢?”
“二桃杀三士么?我们玩剩下的。”
一左一右围上去,林致远也不敢反抗,当即举手投降。
旅长占据地理优势,抬起手,快准狠,伸进林致远口袋,抓住打火机,撤退,搞定。
低头一看,自己大头贴,翻过来再看,自己大名,当即哈哈大笑。
“克浓,你甭惦记喽,瞧见没,不但有名有姓,还有照片呢。”
说着,朝克浓晃了晃。
“你!”
克浓一时语塞,紧接着看向林致远,“大侄子,来,好好看看你李伯伯。”
“噌!”
“噌!”
……
直到林致远走时,声音就没停过。
去时心情有多好,回时就有多差。
一路上,林致远心里那个委屈啊!
董修齐是个屁的老狐狸,这俩人才是,防不胜防啊,说多了都是泪!
好郁闷,这是女人的破裤衩,那啥没装好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也不见下场雨。
酷暑难熬,董修齐更难熬。
又过去两周多,7月23号,轧钢厂迎来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