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俞浩的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肖墨好像一点都不害怕？
    车开出市区之后停在郊外野地上，肖墨被人一脚从车上踹了下来，然后摘掉头套。
    四周荒芜一片，零零散散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
    “上一次是我疏忽大意，没有想到你还有那一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俞浩一声令下， 几把枪对准了肖墨的脑袋。
    “咳咳。”肖墨清了清嗓子，“方便在我死之前让我抽根烟吗？”
    俞浩还算人道，吩咐手下给肖墨点烟。
    “我其实挺好奇的，你一个好好的富二代，怎么会迷上徐玄纪呢？”肖墨咬着烟嘴，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的。
    “是不是觉得她很神秘，像天外飞仙一样？没见过这一挂的，不可自拔地爱上了？”
    俞浩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他原本以为在这种场景之下肖墨应该被吓得屁滚尿流，然后跪地磕头求饶。
    可肖墨根本不怕，甚至一边抽烟，一边讥讽他。
    “我理解你有这种幻想，但是听我一句劝，那种女人你把握不住。如果你现在对我动手，她事后会亲自杀了你的。”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在求饶？
    俞浩冷笑一声，“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开枪！”
    枪口喷出火舌，数十发子弹尽数倾泻在肖墨身上！
    “俞少，好像是已经没气了。”手下凑上前去看了一眼，肖墨身上满是弹孔，血流了满地。
    “我们走。”
    那支烟还在肖墨嘴里，仍然在燃烧。
    俞浩一行人离开不到两分钟，褚云织就找到了肖墨。
    只是等她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肖墨倒在血泊当中，只有最后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本来他应该直接死了的，但是现在还有一点事情要交代，得说完这句话再死。
    “你这是怎么了！”褚云织用双手去堵肖墨身上的那些弹孔，但肖墨都被打成了筛子，血根本止不住。
    她看向肖墨那张苍白的脸，看到他微微动了动唇瓣。
    褚云织连忙凑上前去，想听清楚肖墨说了些什么。
    “现在，你可以尽情享用我了……”
    “你傻不傻啊，都到了这份上，还开这种玩笑！”褚云织又气又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可随着肖墨的身体开始抽搐，那最后一口气也在快速流失。
    至少，至少她要找到杀肖墨的凶手报仇！
    褚云织心一横，附身咬破了肖墨的舌尖取血。
    肖墨生机流失的同时，褚云织的状态在逐渐恢复，最终身后的尾巴虚影停在六条，整个人的状态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她身形逐渐变高，变回了曾经的模样，原本人畜无害的小萝莉变成了妩媚风情的妖王。
    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只是肖墨现在也看不到了。
    三个小时之后，海岸线边。
    徐玄纪吹着海风望向远处，长剑横在双膝上，她突然有一种把手里的剑扔进大海的冲动。
    “不该就那么让他离开的，连道别都没来得及。”
    正在思绪被逐渐拉远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的阴寒气息让她浑身汗毛倒竖！！
    一回头，狐尾虚影已经到了脸上！
    徐玄纪架起双手来格挡，却还是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打飞出去，摔进海水当中。
    “褚云织。”
    对方变成了她最熟悉的那副样子，只是记忆中的褚云织张扬又自我，两人决战时褚云织身上带着山门一半弟子的鲜血，脸上透出的血煞之气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但是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是强撑起来的强大，眼神空洞，神情呆滞。
    一定发生了什么。
    “你冷静点！他已经离开了。”徐玄纪不知道肖墨已经死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这话犯了多大忌讳。
    她还没能从海水中出来，就被褚云织再一次近身上前。
    利爪袭来，快速的三次攻击都被徐玄纪闪身躲过，随后狐尾横扫，她架起剑格挡，咬牙硬吃这一击，随后在水中翻身，全身气息迸发，站在了水面上。
    “他死了。”褚云织情绪失控，双眼泛起血色。
    “什么？”
    怎么可能，对肖墨有危险的刘步已经死了，她是看着肖墨离开的，除非……
    俞浩！
    “看来你想明白了？”褚云织见对方陷入深思，更是怒不可遏。
    “两百多年前你们这些臭道士对我们赶尽杀绝，到了今天，带来麻烦的还是你们！”事情到了这份上，也就不用谈什么理智了，褚云织恨不得杀光全天下的道士。
    “其实你早该死的。”褚云织看向徐玄纪。
    “什么？”海水从剑尖慢慢滴落，徐玄纪有些不明所以。
    “当时在攻山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能抹掉你的脖子。”褚云织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动手吗？”
    徐玄纪闭上双眼。
    “是墨师兄。”
    斩妖除魔这件事，徐玄纪从来都是冲在第一个的，在她杀红眼的时候，暗处的褚云织也一直盯着她。
    “他跟我说用他的命换你的命，我答应了。”褚云织说道。
    “然后呢？”徐玄纪握剑的手有些颤抖。
    上一世的肖墨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答应褚云织，会和她一起离开，离开这些纷争，找个没人的地方，过平凡的日子。
    “我食言了。”
    看着手下的小妖一个个倒下，褚云织终究还是没能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一夜之间杀了九成的攻山弟子。
    “他很像那个人。”褚云织回想起肖墨。
    “是啊。”徐玄纪严阵以待。
    两百年前褚云织没有选择和肖墨离开，她后悔了，可现在她想和肖墨一起离开，却又因为徐玄纪无法做到。
    “或许我们之间只能先死一个。”
    海波翻涌不息，两人之间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另一边，肖墨扒开土堆，吐出一嘴的泥沙。
    “呸！”
    不远处王虎的车刚到。
    “墨哥，你怎么每次出场都这么别出心裁。”王虎走上前给肖墨点了根烟。
    “这得分情况，不过大多数时候确实挺别出心裁的。”肖墨看向王虎。
    “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那个俞家的小子他直接回了家，别墅里大概有三十多个人。”王虎拿出手机，给肖墨看监控画面。
    “很好，先找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