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皇城,
曾经的丞相,如今的吴国国主刚刚下完早朝,正在批阅奏折。
奏折有许多,如今天下纷争,各处异动,报的也都是些烦心事。
“陛下,自从前朝余孽在北境竖起了楼姓的大旗,燕云已将和京都交汇之处的关隘即墨全部封锁,北上去路的已断!”
这天下人谁不知道,即墨关口,包括大乾朝境内五十二处关隘,全是当年的占星台第一任国师所督造,其坚硬之程度,高度之宏伟,墙面之光滑,机关之复杂,如果不是守关的人从两边同时打开,你非得想要过去的话,大约就只能插上翅膀从天上飞了。
“可燕云也断了山江口,绝了北境南下的去路,依臣之见,只怕燕云之内也颇有争斗,没有人能真正的掌控燕云。”
“燕云之地以世家裴姓为首,裴家一代三进士,军政皆有子弟,三房大爷已官拜总兵,现如今燕云,最重要的是裴家的态度……”
“依臣愚见,不管燕云是否归心了楼君泽,至少和我们吴国交恶,同为臣子时便与陛下多有隙,不如趁着如今楼君泽正在收拢北境无暇南顾,迅速出兵拿下燕云十三州……”
“那如何破解关隘呢?”
“破解关隘之法,已经随前朝昏君暴毙失传,想要拿下燕云,与其走深山险路,不如借道淮安。”
“陈大人此言诧异,一旦对燕云发兵,岂不是平白树敌,陛下,依臣之见,还是先诏安……”
“况且淮安虽平静只怕却暗流涌动……”
“南域十三州倒是一直安静如常,用心招待钦差,如数准备秋税,只是道道折子都说路途艰险如今兵乱四起粮草不好押送,才是真正的包藏祸心,依臣看,合该早日派兵南下,最先拿下富庶的南域,才是我朝国祚只根本……”
“西海称帝之后,四处递交使节国书,实在是难看至极……”
丞相沉静的听着这些人争吵,御史大夫,左右丞和兵部的各位大人们,即使下了朝也来到了御书房来议如今最紧要的事情。
丞相直到批完了手里的最后一个字,这才抬头说道:“无妨,关隘固若金汤,假以时日,必定荡平四海。”
御史台附和:“陛下所言极是,前朝余孽不足挂齿,京都富庶,我吴国如今也有前朝半数的疆土,皆是良田沃土,丧家之犬有何畏惧!”
“他楼君泽北有敌国还占领着要塞十三县,南有淮安,内有叛乱,东南边燕云也左右摇摆不一定是真的归心,否则为什么毁掉山江口,不打开驰道呢?”
“正是,只要是首任国师建造的这些关隘在,京都固若金汤,谁也别想打进来!”
当年那位战士为了楼家先祖的京都能稳固,用尽心血建造了这些关隘,能保京都无虞,谁也休想从外面打进来。
这也正是丞相选择在京都之地政变的原因。
只可惜,最坚固的东西总是先从内部坏掉的,昏君丢掉了江山,丢掉了京都重镇之地,
“破解关隘之法,真的失传了吗?”御史台大夫问了这么一句。
楼氏的子孙如今还活着两个,一个残疾治好正在收拢兵马,一个不知所踪,
在场的人谁不担心,某一天醒来忽然各处关隘全部大开,凶猛的边境驻军开始攻打京都。
闻言丞相站了起来,他想到了那条密道,这些天已经铲平了甘泉宫,立刻就能打开穹顶的密道。
柔儿说过,那里面有大乾朝能千秋百代的秘密,乾朝历代君主口口相传的秘密,这关隘的机括图也会在里面吗?
“东正家的那位老郎中令还是不肯上朝,臣私以为,他如此藐视皇威……”
“占星台的老星师不见了……”
众大臣还在汇报着些什么,轰隆一声,一阵巨响传来,地面都被炸的剧烈抖动。
“护驾,快护驾!”
“这是地龙翻身?”
“地动了?”
“难道是霹雳火?”
“……”
众人神情各异之时,辑事厂副使进来,在丞相耳边耳语几句,丞相立刻就转入后殿走了。
他心里面总有一个直觉告诉他,甘泉宫下面的密道里,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他的直觉向来可靠,这是他前半生宦海沉浮这些年,让他数次化险为夷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