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价比三家财源广
作者:岑马   我在1980年搞开发最新章节     
    2024年10月20日凌晨
    岑济看了看周边,24年的农村基本没有什么人在住了,一片漆黑,自己把东西慢慢解下来,一件件的往家搬。
    刚才听声音有点像是小左的声音,这么晚来找我干嘛?难道是抓我投机倒把?那不对啊,自己也没卖给他们东西,凭什么抓我!
    算了,暂时不去想,反正那边时间已经停滞了,自己先把24年的事情处理好吧!
    椅子和桌子完完整整的带过来了,赶紧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还好没破。
    岑济摸着那小小的土陶坛子,里面装着爷爷送来的臭菜,前两年疫情的时候,自己父亲好一段时间没有嗅觉、味觉,就靠着臭菜才能下饭。
    这次自己把奶奶做的臭菜带回来给他尝尝,估计能让他多干几碗饭。
    简单洗漱一下,岑济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在网上买几套衣服去80年穿,刷着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岑济就把院子里的桌子、椅子用干抹布给擦了一遍,随后微信拍了视频给博古斋的老金发过去。
    没一会儿功夫,老金就发来了视频邀请。
    “岑老弟啊,东西在手上吗?”老金倒是非常直接,语气有点急切。
    “就在我屁股下面坐着呢!”岑济摸着扶手惬意的很,伸手拍了拍桌子:“怎么样?金老师啊,这东西能不能换点小钱花花?”
    “金老弟果然大气,这东西何止小钱,那是大大的钱呐,不过嘛,这椅子就这一把吗?”
    啥?一把?这椅子还能有几把?剩下的在搭食堂的时候,都给金凤婶子搬去烧锅了啊!
    “金老师你说清楚,我就这一把椅子!”岑济一开口就觉得不对了,这一把、几把的,这老东西是不是在压低我的心理预期啊!
    好哇,老弟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跟老弟我玩脑筋啊!
    “唉哟!这椅子一把跟两把的价格那是不一样的,要是能配上一对那价格就不一样了,翻好几倍都不止呢!”
    “那你说说这能值多少?”岑济心里郁闷,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这得看到实物才能开出报价,光靠视频我也不敢报,万一有差距,那不是拿老弟你不负责嘛!老弟你说在哪,我上门去给你现场鉴定!”
    简单敷衍几句,岑济挂断了视频,这老东西一点都不老实,看来自己得去现场货比三家了,不能老是听他一人说。
    中间金老头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是他一个人来不行,准备把芊芊带着,帮忙给看看。
    芊芊?那个汉服美女?岑济差点就答应了,自己也想看芊芊换个唐制汉服穿穿,嘿嘿……
    不行不行,赚钱要紧,这老东西不安好心!咬咬牙,赏了自己两个耳光。
    随后便把椅子搬上车,还好是suv,不然还真不好放,桌子就算了吧,两米多长,还是放家里比较靠谱。
    驱车一路飞驰,离博古斋还有一截路的时候,岑济还特意看了看,发现金平海在一楼不停地转着圈圈,手机放在耳边不知道在跟谁通话。
    二话不说直接开到博古斋对门停下,低下头背着双肩包低着头进了醉古堂的大门,自己这卖个东西容易吗?像偷情似的!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一进门,一个穿着旗袍的妙龄少女就迎了过来,岑济抬眼一看,只觉这美人腰肢款款、香风袭人。
    “帮我?叉开高点就好了!”岑济心里暗搓搓的揶揄,自己怎么这么下流?
    呸呸,一定是钱多的原因,钱真是个坏东西,导致自己的思想境界出现了滑坡!
    “我手里有几件东西想出手,你们有谁能看看!”
    “好的、好的,先生您请坐,我去请老板过来。”
    岑济跟着小姑娘转进了一处屏风后坐下,那腰肢扭得差点没把自己眼睛晃成斗鸡眼!
    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发现这茶有点意思,一股子毛栗香,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哎呀!这位小哥一看就是贵人,我说怎么早上喜鹊叫的我脑袋疼,鄙人关宝剑,请问小哥怎么称呼啊?”一个穿着月白绸子马褂、裤子,脚蹬一双千层底布鞋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脸上肉嘟嘟,小眼睛滴溜溜直转。
    怎么这些奸商都长差不多呢,岑济站起身来跟他打了声招呼,二话没说直接从包里抽出猴票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没办法,现在这小票子根本入不了自己法眼。
    关宝剑告了声罪,朝旗袍美女使了个眼色,接着便端来一张小几,上面放着手套、放大镜等一套装备,岑济喝杯茶的功夫,关宝剑已经搞完了。
    “岑老板是不是前一阵子,在对面博古斋出手过同一批猴票哇?”关宝剑摘下手套,坐到岑济身旁轻声询问。
    “关老师,这你也能看出来啊!”岑济有点惊讶,这姓关的有点东西,光看邮票都能看出来自己的来历吗?
    “哈哈哈,是那要死的老金在我们市场的群里发照片吹牛批,我看了一眼这票号,觉得有些相似,所以冒昧问一声!”
    原来如此,这两家别搞串通的就好,岑济用手一指邮票:“那这?”
    “不管博古斋给您报多少,我都加五万!”关宝剑直截了当的报价,脸色颇为得意,小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见了。
    不过岑济越看越欢喜,这家伙比浓眉大眼的金老头更眉清目秀啊!
    “好!关老师真爽快!不过这价格关老师能做得了主?”岑济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又怕这家伙在糊弄自己,万一瞎报价把自己留住,接着老板不同意怎么办。
    “岑先生,这位就是我们醉古堂的老板,他说的话您完全可以放心!”小美女笑吟吟的对岑济说。
    哟呵,这关老板可真不得了,亲力亲为,果然是做大生意的!岑济越发觉得关宝剑长得顺眼,金老头还是靠边吧!
    “要是岑总觉得还行,那现在就能割爱吗?”关宝剑似乎有些急切。
    “关老板,我也不瞒你,上次博古斋出的是88万8,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对面的金瓶梅、哦不、金平海老师!”
    旗袍美女噗嗤一笑,关宝剑也是哈哈大笑:“那老头子人不正经,名字起得也不正经,不怪岑老板喊错!”
    说完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岑济接过一看:关宝鉴!
    岑济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好嘛他叫金瓶梅,你叫观宝鉴,两个人这是王八对绿豆,大哥也别说二哥啊!
    关宝鉴转身去跟旗袍美女说打款、合同的事情,让岑济在这等一会儿。
    岑济这时候手机微信一直响个不停,点开一看发现金老头发了不少语音过来,只好用语音转文字来看看他说了什么。
    大多都是一些“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快点回我消息啦”“等的我好心急”之类没有营养的话。
    不过最后一条只有五秒的语音引起了岑济的注意,文字上最后一句显示:四百万一口价!
    岑济不放心又点开了语音听了一遍,金老头说的是:“这圈椅虽然只有一把,但是有人比较喜欢,愿意出高价,四百万一口价!”
    “什么四百万?”关宝鉴这时候刚回来,就听到了微信语音外放的声音。
    “啊这,这就是,那什么,我还有个东西想问问价!”岑济有种在外面跟小三幽会的男人,结果被小三抓到自己跟小四聊天的窘迫。
    “哎呀,岑老板真是,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让我先看看嘛,这我的为人,岑老板应该可以放心啊!”
    岑济也不啰嗦,直接就带着关宝鉴去了门口,看了眼对面博古斋,赶紧打开后备箱,只见后排座椅放倒,里面正正摆着一把椅子。
    “唉哟我屮艹芔茻!”关宝鉴直接上手,帮着岑济搬到了店里。
    一双小手到处在椅子上乱摸,鼻子不停地在椅子上闻来闻去,搞的岑济有点尴尬:啊呀,那是自己屁股坐过的地方啦!
    “岑老板,不是哥哥我故意抬价,四百万确实低了!”过了好一阵子,关宝鉴方才出声。
    “哦?何以见得呀?”
    “岑老板请看,这椅子应该叫四出头官帽椅!”关宝鉴拉着岑济一起观察起来。
    “这木料应该是黄花梨木没错了,整把椅子气势开张,造型简约,牛头式搭脑,枕部肥硕,椅背靠板一板开出,肯定是大料一整块挖出来的,绝对是清早期,或者是明晚期的!”
    关宝鉴又摸了摸椅面,笑着说:“不过这椅面是被后人换过了,原来应该是软面编织的屉子,估计年代久了有破损,被换成了硬板,但也不影响价格!”
    学到了、学到了,这平平无奇的椅子被他这么一解说,自己都舍不得卖了。
    “可惜啊可惜,这应该是有一对或是一组四件的,岑老板只有这一把嘛?”
    “就这一把椅子,为什么说这本来有一对或者一组呢?”
    “岑老板你看这背板,上面有镂空纹样!”关宝鉴又拿了一条干毛巾。
    轻轻地在背板镂空处擦了几下,显出了一点纹路:“岑老板你看,这是鹿纹,如果是一对,那应该还有一把椅子,上面是蝙蝠纹,福禄双全!”
    “如果是一组,那应该是麒麟、蝙蝠、仙鹤,反正都是咱国家自己的传统纹样!”
    原来如此,岑济点了点头,这关宝鉴比老金实在一点,还跟自己介绍起了相关知识,心下觉得这人值得交往:“那关老板觉得这椅子大概报价多少合适?”
    “哈哈,岑老板,喝茶喝茶,这可是今年的明前龙井!”
    “难怪!这味道可真香,关老板做生意大气啊!”岑济心下佩服,明前龙井可不得了,自己一个月工资都不一定能买到一斤半斤的,这关宝鉴做生意舍得下本!
    “那是,我关宝鉴做生意就讲究一个以诚待人,不像对面的博古斋,看人下菜碟,不同的客户态度也不一样!”关宝鉴对此颇为不屑。
    “那关老板,我也实话实说,刚才说400万的就是对面的博古斋出的价格!我今天来也就是想价比三家,您看看?”
    “我也跟岑老板交个底,我对明清两代的东西经验丰富,可以说是家学渊源,尤其是明末之后的东西,我家祖上干过江宁将军,老姓瓜尔佳,跟多尔衮混世的!”
    哟呵,还是个有来头的啊!跟多尔衮?那就是正白旗咯!不过你跟我一个汉族人说这些,是想让我看看你的通天纹吗?
    “不过这都老黄历了,我现在看那些留辫子的、这个旗那个旗的就烦,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两巴掌!”关宝鉴又接着补充。
    “这椅子,我觉得年代应该是明末,最迟不过顺治,应该是因为战乱流落到民间了,岑老板好福气啊!”关宝鉴呷了口茶,接着说:“这把椅子要是送给从政的人,那绝对的大杀器,要是有心人攒了一对,那更是不得了!”
    岑济听了有些急躁,我哪管那么多,我现在只想搞钱!
    见岑济对这些不感兴趣,关宝鉴赶紧步入正题:“岑老板,这个椅子要是放我们古玩行里收,400万确实算得上高价,要是放在我们这里寄卖,我打赌,绝对能卖上五六百万!”
    害!又是寄卖,这里面水太深呐,岑济只想单纯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这个社会就不单纯呢?
    “关老板,那个,我只想快点拿钱,你看能不能一口价?”
    关宝鉴一时语塞,接着两只小眼睛转了转,像是下了狠心:“岑老板,我们就当交个朋友,你500万放我这里,今天交钱,以后高出500万的部分,我提成15%,剩下的我打给你怎么样?”
    可以啊,这价格,直接比博古斋那边高了100万,后续多的还能拿,不过这也只是说说,卖多卖少也是他说了算,就跟你说500万卖的,你还能找他吗?
    “关老板爽快,那我也不能落下,就按你说的办!”岑济拍了下桌子,当即就答应了,随后又说:“这以后我有什么好东西,肯定优先考虑醉古堂!”
    宾主尽欢,关宝鉴又喊来旗袍美女:“空空,换茶!快来给岑老板换茶!”
    岑济差点没叫出来,自己差点听成“空空幻”,好家伙你叫关宝鉴,给员工起名叫空空,很难让人不觉得这是故意的。
    合同签完,空空立刻准备打款,最后算上猴票,整了个吉利数字:598,确实,照这么搞下去,岑济确实就要发了。
    二人随后又加了微信,岑济顺手就把早上刚拍的桌子视频给关宝鉴发了过去。
    关宝鉴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黄花梨木翘头案?”
    原来这桌子还有个名字啊!正准备继续问问,突然电话响了:“喂?妈啊,对,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没什么事,过几天要驻村了,我回来收拾收拾东西,那你们晚上回来吧,刚好有个事跟你们说说!”
    “关老板,打款什么时候好啊,我得回家了!”
    “马上马上,岑老板,这翘头案在哪里,能去瞧瞧吗?”
    “这个还放在老家呢,要不晚上一起上我家吃个便饭?”岑济想了想,准备今天晚上跟父母摊牌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事实,把关宝鉴带过去可信度会提高。
    “那可就、可就却之不恭啦!”关宝鉴搓着小手笑嘻嘻的,像收起翅膀闻着味降落的某种生物。
    正准备出发,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金老头打过来的,只好接了:“喂,金老师啊,对,啊,我不在江城啊,我在老家呢!什么?你也要过来看看桌子和椅子?”
    岑济瞄了一眼关宝鉴,他正在跟空空交待事情,让她把椅子尽快挂出市场销售,又向耳朵边上用手比了个电话的姿势。
    金平海、关宝鉴,这两个人碰到一起不会打起来吧?管他呢,一起来吧!
    “好啊!我把定位发你,到了村口你打我电话!”
    岑济挂掉电话赶紧上车,免得被金老头看见。
    关宝鉴紧赶慢赶终于把钱给打过来了,立刻叫来一辆车跟在岑济后面。
    朝后视镜一瞧,嚯!奔驰大g啊!
    一路风驰电掣,心情极度愉悦,这下自己快成千万富翁了,虽然只有0.1个小目标不到,但总算可以把贷款还掉,无债一身轻了!
    到了村口,岑济先把车停下,又背起了双肩包,一上手,岑济就心里一咯噔:完蛋!光顾着赚大钱,这老郑给的两瓶茅子还没卖掉呢!这下好了,还得再跑一趟吗?
    算了算了,大不了留着自己喝,两瓶酒自己看过,都是70年代的,具体包装和价格也没细看,待会儿让金老头他们瞧瞧。
    结果自己刚下车,就看到大g后面一辆挂着苏a牌照的 “汉”冲了过来,一个急刹车。
    从后排跳下来一个小老头儿,正是金平海,他一见到关宝鉴,就拍手顿足大叫起来。
    不过岑济在前面带路,离得比较远,听不清他在叫什么,只能看个大概。
    只见金老头又返回车旁,跟驾驶员说起了话,眼睛不住地往这边瞧,把岑济都给整乐了,这小老头儿还挺有意思。
    岑济、关宝鉴两人就站在大g边上,跟驾驶员三个人边抽烟边看着他们。
    过了两分钟,金老头带着一个穿衬衫西裤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金老头表情非常丰富,嘴角咧着强装着笑,眉毛却拧成了个疙瘩,眼睛跟冒火似的盯着关宝鉴。
    “岑老弟,你可把我害苦了呀!”
    “金老师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岑济有点气,这金老头真有意思,自己没在你那里卖东西就害了你了?
    “呸呸!是我不会讲话,岑老弟你怎么有好东西,问了价格还去、还去--”
    “怎么啦?金老师、金教授?醉古堂名字不会念吗?”关宝鉴笑嘻嘻地过去打招呼,把金老头脸上阴扬的青一块白一块的。
    “好啦好啦,走吧,去我家吃顿便饭,不是还有张桌子没出手嘛!两位师傅也一起去!”听金老头这么一说,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厚道。
    在他那里问的价,又跑到别人店里卖,确实不是业内人士的做法,可自己是纯纯业余人员啊!
    听到岑济喊两位师傅时,那个穿衬衫的小伙明显脸色有点不自然,小样儿,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干嘛的!
    关宝鉴拿起手机看了看,又瞟了那个小伙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岑济跑了,他的司机拎着手提包紧紧跟在后面。
    几人在村子里大大咧咧地走着,倒是吸引不少老头、老太的目光,有不少岑济还认识,80年和24年都认识。
    到了家里一看,老妈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还买了不少菜,鸡鸭鱼肉的堆在桌子上,就是那桌子有点眼熟。
    “唉哟!”金老头儿一声怪叫,立刻冲上去把肉和菜从桌子上搬下来,把衣服脱下来,擦了又擦。
    “怎么了?这都是谁啊,你同事吗?”老妈正在用菜刀剖鱼,手里还沾着鱼鳞、鱼泡什么的,看到一个老头儿跟疯狗一样往下搬她的菜,差点就提刀上了。
    岑济上前解释了一下,特意强调了这桌子价值不菲,这两位老板都是来买桌子的。
    “我说呢,这两个还是收古董的老板啊,还真看不出来!”老妈一脸心有余悸的在围裙上擦了擦菜刀,接着责怪起了岑济:“这桌子这么贵,你怎么不放好!”
    天地良心!这桌子这么死沉的,自己昨天晚上搬了几十米就彻底歇菜了,只能放在院子里了。
    金老头儿跟关宝鉴两个人,绕着桌子打转转,一会儿摸一会儿闻,时不时还用指关节轻叩两下听听声音,整的跟寻宝似的。
    “这就是你收的那张旧桌子?不是说有三张吗?”这时候老爸跟着四姨父外面钓鱼回来,见到两个人围着桌子打转,疑惑的问道。
    岑济赶紧扯着老爸往厨房里走,好家伙,这好东西要物以稀为贵啊!
    你这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手里还有货源呐,那这一张别人不买了,或者压低了价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