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的阎埠贵面无人色,身体瘫软,几乎要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连何雨柱都不帮忙,阎埠贵还能去找谁呢。
在原地沉思片刻,病急乱投医的阎埠贵急匆匆往后院跑去。
眼下有能力救他的就剩下刘海中了,甭管能不能成,阎埠贵总得试试。
来到刘海中家门口,阎埠贵还没进去就闻得一阵哀嚎声从里面传来。不用想,肯定是刘海中又在教训俩儿子了。
不出所料,很快两道身影就从里面夺门而出,绕过阎埠贵往外跑去,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
“臭小子,别跑!”
俩小子还没跑几步,拿着鸡毛掸子,宛如凶神恶煞的刘海中便跃出门来。
见到门口杵着的阎埠贵,刘海中身形一滞,旋即停下脚步,警惕看着对方。
阎埠贵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海中便先一步堵住话头。
“老阎,找我借钱就免了。
我手上没钱,你找别人去吧。”
都是多年的老邻居,阎埠贵提起裤子,刘海中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
想借钱?没门!
今早阎埠贵坑刘海中的时候那叫一个坚决果断。
如今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刘海中不痛打落水狗就不错了,帮忙是不可能的。
“老刘,凡事留一线,话别说那么满。
咱俩虽说有不少过节,但多年交情也做不得假。
我现在碰上麻烦,你不得搭把手?”
阎埠贵像是落水的人,岂会轻易放过刘海中这根救命稻草,必然要死死拽住。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
早上你竞价的时候可没顾及咱俩之间的情谊。”
刘海中冷笑一声,没有丝毫动摇。
如果没有早上的破事,两人间还有些说法。现在谈什么交情,未免可笑。
“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吗?
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会吧。”
阎埠贵叹了口气,低声求饶道。
刘海中看着伏低做小的阎埠贵心中愈发不屑,本想直接将他轰走,但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也不是小气人,既然你这么说,过去的事就算了。”
阎埠贵闻言大喜,不枉费他豁出一张老脸,还真找到了一条生路。
“我就知道你是咱们院最局气的人。
不瞒你说,那一千万我实在凑不出来。
你先借我五百万,钱我每月按揭还你。
咱们就住在一个院里,你不用担心我赖账。”
刘海中摇摇头,笑着说道:“不行。”
“啊?那……”
眼见生气的希望被掐灭,阎埠贵一时失措,愣在原地。
“我只能借你二百五十万,前提是你肯按照二百五十万的价把贾家房子卖给我。
这样一来,你凑够五百万,就不用去蹲局子了。”
刘海中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条件。
早上坑了阎埠贵一把确实很爽,但美中不足的是没能把房子买下来。
如今趁着阎埠贵落难,刘海中正好趁火打劫,低价盘下房子,达成双赢——双赢就是赢两次。
阎埠贵眉头一皱,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几圈,脸上还是呆愣的表情,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刘海中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或者说他不愿意听懂。
沉默半晌,阎埠贵深吸一口气,目眦欲裂地朝刘海中吼道:“不行,绝对不行!”
房子是阎埠贵花一千万买下来的,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卖给刘海中,就是纯亏七百五十万。
虽说阎埠贵教的是语文,但并不代表他不识数。
“刘海中,你心也太黑了。
二百五十万,亏你说得出口!
你这不是……不是趁火打劫吗?!”
刘海中面色从容淡定,仿佛自动屏蔽了阎埠贵的咆哮,淡淡说道:“什么趁火打劫,我是在救你。
五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别说咱们院,就是整个四九城也没人会借给你。
没人肯借钱,你就得蹲局子,还会留下案底,搞不好连工作都保不住。
你好好想想,要是没了工作,没了收入,你一家人该怎么办?
按我说的做,你好歹还能保住工作,维持住生活,就是亏了些钱而已。
那个更严重,你自己想清楚。”
刘海中就是瞅准了阎埠贵走投无路,才敢开出如此苛刻的条件。
反正主动权掌握在刘海中手里,他一点都不着急。
该着急的人是阎埠贵。
阎埠贵听完刘海中的分析,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不过还是难以接受刘海中给出的条件。
“二百五十万太少了,那房子怎么也得卖五百万吧。”
一千万的房子打个对折已经让阎埠贵心如刀割,再降下去,他实在接受不了。
“五百万?别开玩笑了。
那房子按照市价就两百万出头,我出二百五十万还是看在咱们俩有交情。
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问问谁愿意出五百万买你的房子。”
刘海中不是出不起五百万,只是不愿意出那么高的价格。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薅羊毛的机会,他必须要让阎埠贵狠狠出一次血。
看阎埠贵以后还敢不敢跟他作对。
“四百五十万,你出四百五十万我就卖。”
为了堵房子的窟窿,阎埠贵不仅耗尽家财,还欠下巨额债务,往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至少也得保证无债一身轻才勉强能接受。
“二百六十万。
四百五十万你绝对卖不出去。
交钱的日子就在眼前,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刘海中没像今早阎埠贵那样一万一万地加价恶心人。
在买房子这件事上,他还能有几分诚意的。
“四百万!
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再便宜,我家日子就不用过了。”
阎埠贵红着眼睛,呼吸急促,气喘如牛。
一想到自己赔出去的钱,就宛如一把把尖刀剐在阎埠贵心头,痛不欲生。
“看你那么可怜,我给你交个实底。
一口价,三百万。
同意,我就陪你去一趟街道办,现钱结清。
不行你就去找别人吧。”
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价,刘海中本还想使使劲,将价格尽量压低。
不过见阎埠贵快要起晕过去,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速战速决。
三百万是刘海中拍卖会上第一次出的价格,是此时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