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也不废话,拉着林冬初的手就将太皇太后今儿宣她入宫这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些话对林冬初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啊!真是越听心越凉……
都说古代的姑娘们嫁人早,可是在当今,宫里的公主还有一些满族的姑奶奶们,留到十八、九岁才出门子的也不少,甚至还有20出头才嫁人的呢!
也没以前她想的那样,出嫁的那么早!
所以她也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婚事放在心上,她现在才多大啊!
刚13、周岁也不过才14罢了,怎么就谈到婚事了?
总觉得这事离她还早呢!想着到了眼跟前再说呗!
加上她没个长辈给她张罗,谁能管着她?
等到了年纪,不得不嫁了,再研究也不迟。
实在不行她就梳了头发做个修行的居士,也行啊!自由自在的。
哪想到她不着急,宫里的娘娘却替她着急了?
这还专门找刘嬷嬷进宫去讨论她的婚事?她何得何能啊?
刘嬷嬷见林冬初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也跟着叹息一声,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回回神才接着说道,“这可是关系到你以后一辈子的事儿,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啊!别犯糊涂!”
“宫里怎么就说起我的婚事了?我觉得我还小着呢!”林冬初觉得这里头还有事,可是她也猜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侧面打听一下。
可这事刘嬷嬷她也不清楚啊!她也是糊里糊涂的被宣进宫里,就领了这么个差事出宫来了,她自己也晕乎着呢!
刘嬷嬷也是自己在心里在猜,可不管猜得准不准她也不敢说啊!
总不能说,她觉得是太皇太后因着先帝的事对她有顾忌,怕万岁爷对她太好,生怕以后会生出别的什么变故来?
所以想早点把她嫁出去吧?
这样的话,刘嬷嬷可不敢说,只能从旁劝道,“小什么小,你年纪可不小了。万岁爷和你年龄差不多,不是早就大婚了?就是我们家曹寅,亲事也早早的定下来了,要不是因着一直没出孝,也一早的走起流程了。
这不一出孝,你文嬷嬷就来家和我商量着,啥时候下婚帖的事呢!
所以,你也别觉得自己还小,不把这儿当回事!
有人替你张罗还不好?不然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呢?
没个长辈为你出头,你可不就给耽误了?”
说罢又语重心长的劝着,“按理说我是不应该说这些话的,可嬷嬷也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你好的。
正是拿你当自己家孩子,我才想劝你要不要再认真考虑一下进宫的事儿?
按你的家世,是不可能走大选进宫的,走小选的路子又太委屈你了。
如今太皇太后和万岁爷都让我来询问你的意思,可不正是个好机会?
哪怕初进宫时位置低些,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就凭着你和万岁爷这些年的情分,还害怕以后没个好前程吗?
等你生个一儿半女的,往后的日子可不就妥妥的了。”
林冬初听了这话没吱声,入宫从来都不是她的第一选项,甚至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的。
见刘嬷嬷还要再劝,林冬初忙截止了她的话,“嬷嬷说这话,是不是不同意我嫁进你家呀?这可真叫我伤心了!我还以为嬷嬷很喜欢我呢!”
“瞧你这怪样子,我要是不喜欢你会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
你也算是嬷嬷一手看大的,我对你什么样你能不清楚?
嬷嬷说的这些话,真真都是在为你着想的。
但是嬷嬷也不瞒你,你要嫁进我们家,我心里是不怎么同意的。
也不是为了别的,家世、背景这些我还都不太放在眼里。
你有这些是锦上添花,没有也可以,靠着我们自己家也就足够了。
再说好男儿看的是自身的本事,他自己要是立不起来,就是给他娶10个家世鼎鼎的老婆也是没用的。
我这不是主要还是担心,万岁爷那一关过不去。
我说这话的意思,你能明白吧?”
“嬷嬷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也不叫您为难。回头我就写封信,您叫曹寅帮我递到宫里去交给万岁爷。
这事儿也没那么难办的,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呗!”林冬初没有说气话,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是要气死谁,还是要心疼死谁呀?
那宫里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吗?你宁可去出家做姑子,都不愿意进宫啊?
叫别人听见这话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见林冬初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刘嬷嬷深深叹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多少世 家大族的贵女们排着队的想进宫去,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你是没有这个消息渠道。
我可是知道好几家,那姐姐妹妹的,为了抢这个进宫的名额都打破头了呢!
如今这么个好机会放在你眼前,你还往外推?
真真是个不中用,没志气的!”
“嬷嬷就当我没那个志气,不中用吧!您也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您自己摸摸心窝子说说看,那宫里真是招人待见的地方吗?
再说您也说了,人家那打破头的都是世家贵女。
我无权无势的一个小透明,进宫去就跟进狼窝里没什么区别了,早晚被人吃掉了。
也别说万岁爷能靠着以前的情分护着我,日子差不了。
万岁爷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天下的人,天下的事都要归他管,光前朝的事就够他烦的了。
一天两天还行,长年累月的能一直照顾着我吗?
好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依着他对我的情谊,能天天看顾着我,为我撑腰。
那不是更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眼吗?
天长日久的别说有没有好日子过了,怕这小命在不在都还不知道了呢?”
林冬初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万万不能进宫的。
太皇太后已经点过自己一次了。
这次好不央的又想起自己来了,谁知道中间是出了什么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