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章,字公甫,别号石斋,新会县白沙里人,又称白沙先生,世称为陈白沙,着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书法家、诗人、古琴家。岭南地区唯一一位从祀孔庙的大儒,也是明朝从祀孔庙的四人之一,是明代心学的奠基者,被后世称为“圣代真儒”、“圣道南宗”、“岭南一人”。
陈献章,一生充满了坎坷与不平静,几次科举不中,一身学问但仕途无望,生活的年代,正是明朝初期向明中叶的历史发展过程,他的大半生时光,是在王振弄权、土木之变、英宗复辟等社会动乱中度过的。
在当时,商品经济有所发展,为封建社会注入新的发展机遇,而在这段时间,也是一个学术气氛沉闷的时代,宋以来的程朱理学占据了意识形态的统治地位,思想界如同一潭死水。而陈献章在思想学说的创立,打破了程朱理学原有的理论格局,使明代的学术开始了新的阶段。
陈献章,幼年时期已十分聪明伶俐,很有灵性,读书识字很快,一目数行,过目不忘,早年热衷科举,二十岁在童试中考中秀才,同年秋天参加乡试,考中第九名举人,入京会试中副榜进士,被选入国子监读书。2次参加会试,均不中,落第后前往拜江西程朱理学家吴与弼为师,精研“古圣贤垂训之书”。半年后,他回归白沙村筑阳春台为书室,专心读书,其思想逐渐由崇尚读书穷理的程朱理学转向主张求之本心的陆九渊心学。
陈献章重游太学,因有感触而写出《和杨龟山此日不再得诗》,国子监祭酒邢让大加赞许,誉为“真儒复出”,自此他的才名大震京师。3年后第二次参加会试仍名落孙山,由是决意弃绝仕途,返回故里移志于治学。陈献章回到白沙后,专心在家乡讲学授徒,名气日增。江西按察使陈炜、提督学校按察副使钟英等学政要员,聘请陈献章到白鹿洞书院担任掌教,但最后被陈献章以理学思想和教学方法,与朱子相差甚远为由婉拒了。
先后受到广东布政使彭韶、巡抚都御史朱英的推荐,宪宗下诏征用,虽应召赴京,以奉养老母为由力辞,宪宗遂授以翰林院检讨衔,而允其返归白沙村。此后至卒,他一直居留乡间,聚徒讲学。他不但主张静坐室中,提倡“以自然为宗”的修养方法,他所说的“自然”,即万事万物朴素的、本然的、无任何负累的、绝对自由自在的存在状态。要求人们善于在这种“自然”状态中无拘无束地去体认“本心”。极力倡导“天地我立,万化我出,而宇宙在我”的心学世界观。
陈献章心学的出现,标志着明初程朱理学统一局面的结束,也是明代心学思潮的开始,和后起的王阳明的心学,共同构成了明代心学的主要内容。陈献章在治学和教育上,颇有影响,成为明代着名的教育理论家,如他的“贵疑”论,在教育理论上,就很有价值,他说:“前辈谓‘学贵知疑’,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疑者,觉悟之机也。一番觉悟,一番长进”。
主张读书要敢于提出疑问,求之于心,进行独立思考,不要迷信古人经传,徒然背诵书中一些章句。他说:“抑吾闻之:《六经》,夫子之书也;学者徒诵其言而忘味,《六经》一糟粕耳,犹未免于玩物丧志。”他告诫学生,在治学和求知的道路上,“我否子亦否,我然子亦然。然否苟由我,于子何有焉?”他认为如此不用“心”求学,对自己是不会有任何收益的,一生致力于授徒讲学,弟子遍天下,为表彰其在学术上的重大贡献,将陈献章从祀孔庙,追谥文恭,其平生着述,后编为《白沙子全集》传世。
陈献章的名声远播,四方学者都纷纷前来要求执弟子之礼,入学受教,设教十余年,不少学生得益于他的教诲,成为朝廷的栋梁柱石,“岭南学派”亦于此形成。后来身兼礼、吏、兵三部尚书职务的重臣湛若水,以及官拜文华阁大学士卒赠太师的名臣梁储,都是他的入室弟子。其它弟子有李承箕、林缉熙、张廷实、贺钦、陈茂烈、容一之、罗服周、潘汉、叶宏、谢佑、林廷瓛等。
陈献章病逝于故土,终年72岁,谥号“文恭”,朝廷下诏建家祠于白沙乡,并赐额联及祭文肖像,曰“崇正堂”,联曰:“道传孔孟三千载,学绍程朱第一支。”,皇帝又诏准其从祀孔庙。据考证在岭南地区的历史人物中,能从祀于孔庙者,只有陈白沙一人而已,故有“岭南一人”、“岭学儒宗”之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