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哥哥真的很笨吗?”连漪一脸不可置信。
这几天她的情况越来越好,完全没有恶化的迹象,甚至可以自己下床走来走去了,这会她们正在逗着狩猎抓回来的小兔子,白荨去后山刨了一些干草和草根喂它。
“虽然和别人比起来还算不错,可是在我看来是挺笨的,”白荨抱怨:“他连靶心都摸不着,我本来以为他箭射的那么好,能融会贯通一下,结果他让我很失望。”
连舜路过听见了:“下次说我坏话把门关一关。”连漪都被她带坏了,现在居然敢说他笨。
“大少爷,人家都在训练你怎么偷懒?”白荨揪了揪兔子耳朵,这兔子也是少爷脾气,干草不爱吃,只吃嫩的草根。
虽然不明白白荨为什么叫他大少爷,但是连舜之前的家境确实很好,他母亲也是做药材生意的:“我回来换枪,麻烦白老师给我开个小灶。”
连漪看着他手里拿着的jh-79轻型冲锋枪满眼都是小星星,她可能觉得她哥扛枪的样子很帅,吵着要摸一摸。“我说大少爷,别好高骛远,战斗手枪你会用了吗?靶心还没打中的就……”白荨瘫在地上的毛毯上不想起来,难得偷个懒还被这家伙叫出去加班。
“我上午就已经打中了。”连舜只想快些熟悉所有枪械的使用,所以他练习的时间比所有人都长:“按照你的要求,80%命中率。”白荨一噎,还挺快,她不情愿的起身,看来是必须得开这个小灶了。
白荨刚把兔子塞给连漪,就看见连舜微微侧身点头示意,把一个人让了进来:“姜婆婆?”
姜婆婆裹着羊绒披肩,走进来对白荨说:“跟我来,我有事说。”
啊?白荨欣喜的想,不会是有戏了吧?她看了看连舜,不巧了这。不过连舜知道她在姜婆婆那里吃过闭门羹,所以很善解人意道:“你先忙。”
姜婆婆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白荨发现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佛像前插了两柱香,不是线香,是裹着红纸的清香,佛前摆着一套茶具,已经斟好了茶。
这么高的待遇?白荨觉得和自己上次来的规格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姜婆婆坐到了桌子侧面的椅子上,看着懵懵懂懂的白荨:“我曾立过誓此生再也不制面具,你上次说的事,我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白荨一愣,但是她觉得还有下文,果然姜婆婆慢慢道:“这些天我想了很久,从前来求我手艺的皆是用于自身,而你执意要介入旁人因果,我无能为力也无法袖手旁观,从前我种下了因,这也许是你就是我要接受的果。”姜婆婆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她听。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若你愿意,拜我为师随我学习,我也算后继有人,你也能得偿所愿。”
白荨十分惊喜,还有这等好事?自己做面具还能随时换脸,伪装效果拉满!她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我当然愿意!”
原来姜婆婆准备的这些东西是为了拜师礼,白荨虽然从小生活在现代化都市里,但经营公司的时候难免要和一些江湖气息很重的人打交道,拜师礼她还是知道的,白荨干脆利落的跪在了佛像前的蒲团上,弟子入门一拜祖师,参拜行业保护神,以示虔诚,白荨虽然不清楚这行祖师爷保护神是谁,但是结合师父的信仰准没错,虽然胳膊还打着石膏,白荨还是恭恭敬敬的三叩首。
二拜师父行大礼并湛茶,不过姜婆婆已经把茶湛好了,估计是怕她出什么岔子,可惜她左手动不了,只能忐忑不安的单手把茶盏举过头顶恭敬道:“师父请用茶。”
姜婆婆在白荨跪下的时候眼神就流露出一种“孺子可教也”的意思,看她行云流水的过完拜师礼,更觉得白荨很伶俐,所以没有为难的接了茶:“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世道,我虽不知能教你多久,但既然有这个缘分,我自会尽力授你技艺。”
白荨这才敢站起来,心里不由得雀跃,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转机!
“所以你就为了去集市玩,特意学怎么做面具?”连舜觉得这个女人的思维真跳脱。
“什么就为了去玩,我这是为了未来的出行自由!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就要把我抓去换赏金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据点。”白荨振振有词,虽然地下之城现在没传出任何悬赏她的消息,但必须防患未然。
不过她没说自己以后要跑路去地下之城的想法,这种事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即使将来东窗事发他们也能以不知情为由免灾。
连舜觉得有那么一丝丝道理,要是被人发现窝藏逃犯,他们的小据点可经不起地下之城的问责:“那还不如我们把你抓了换赏金……”
白荨觉得他真是没良心到了极点:“这么无情?好歹我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吧?你枪还没学会就要砸吃饭的锅吗?”
连漪倒是很好奇:“姜婆婆看上去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想不到这么热心肠。”
“也不是热心肠吧……毕竟她应该挺急着把手艺传下去,”连舜发现了白荨好奇的目光:“她没告诉你?她的病情。”
“啊?姜婆婆生病了?”白荨大惊失色,自己刚拜的师啊,难道要泡汤了?
连舜沉吟了一会:“既然她没说,你就装不知道吧,胃癌即使做了手术预后也不是很好,一起在重症监护室待过一段时间。”他看了看一边的连漪。
白荨愣住了,又是这种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的疾病,但连漪已经好起来了,不知道姜婆婆身上能不能有奇迹。“要是能医生弄明白我怎么好的就好了,姜婆婆说不定也能好起来。”连漪天真的说。
可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之为奇迹,就是因为它的罕见和不可复制。
白荨看着窗外,这就是姜婆婆改变主意收她为徒的原因吗?那她种下的因果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