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句话落下,沈清棠不受控制地闷哼出声,“唔……”
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的双腿亦在微微颤抖,整个人的身子不禁弯下了腰,像是有一块巨石正压在她的身上。
“姑姑!”玉溪听到声音,整个人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她迅速转过身,急匆匆地走到那人身边,“姑姑,你没事了?”
“玉溪,你这是被谁弄的?”
玉嬛长老虽这样问,可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瞥向沈清棠,显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个老阴逼,就知道以大欺小。
沈清棠不禁心底破口大骂。
一直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沈清棠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以往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威压,她强忍着难受,在慕天泽的搀扶下费力地想要站直身。
却见玉嬛长老眼神一凝,好不容易刚站直一点的沈清棠差点没趴地上。
“清棠?”慕天泽率先发现不对,观察到只有沈清棠不适的他双眼微眯,下一瞬竟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挡去那股威压。
他双眸深沉,嘴角绷紧,声音不卑不亢:“玉嬛长老,此举恐怕不太妥当吧?”
有了慕天泽的分担,沈清棠身体顿时一轻,短短几秒,她的脸已经变得微微苍白:“大师兄……”
慕天泽回头,单手背在身后安抚性地拍了拍:“没事,清棠,大师兄在。”
现在剧情还没走到后期,沈清棠也没有干出什么惹人厌的事情,所以慕天泽对她也还没像后面那样生死敌对。
“哼——”玉嬛长老长袖一甩,另一只手指着身边的玉溪,怒意十足。
“那玉溪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她问道。
“我尚未出宗前,玉溪就肿着脸回来,足足养了好几天才好,而如今我负伤回宗,从药阁出来又看到玉溪的脸受伤!先前那次我没有禀告到执法堂那,已然是给你这剑道天才几分面子了!”
玉嬛长老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怒吼起来,脸色也跟着涨红,骇人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沈清棠,对慕天泽厉声质问道:“难道你是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什么,慕天泽没有把她在森林那些事情上报到执法堂吗?
难怪这么久她都没收到执法堂的传召和惩罚……
沈清棠惊讶地看着挡在她前面的慕天泽,唇瓣微张,似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言行不一,心底不禁唾弃原身还是太死脑筋了。
没一个男人而已,可是好有一片大森林啊,何必让自己落得那种下场。
好好修炼,赚点小钱,包点男人,生活美滋滋的不好吗?
对玉嬛长老突然的拆穿,慕天泽抿唇,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沈清棠。
他淡淡说道:“上次玉溪被打,虽是清棠叫裴羡动手,可后面玉溪也违反了宗门禁令,两方都有过错,长老你也同意了,何必再拿这件事说辞?”
“那这次又该怎么算?”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着慕天泽落去。
……
后山深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建立在此地,剑光划过,径直降落在这座建筑物的院子内。
“砰——”其中一间房的大门被大力推开。
“师父!师父!”方子瑞一手拎着裴羡的脖子后领,一手抱着裴羡的胳膊,几乎算是连拖带拽地把人给拉了进来。
“师父!你快出来!你在哪啊?”
“来了来了……催催催……催命啊?”
“快!师父!你跟我过去找师姐!”方子瑞随便将裴羡放在塌上,拉着石鹄长老就要走。
“等等!不急!”用力从方子瑞手中扯出衣袖,石鹄长老先走到塌边坐下看了起来,“你师姐那边有天泽在,暂时不会有事的。”
说着,摸了摸裴羡的额头,扒拉开颈边的衣服,又将衣袖挽起,在看到一道道青紫交错,新旧交叠,有些甚至已经发脓溃烂的痕迹,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这些都是师姐干的?”方子瑞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石鹄长老点点头,对着裴羡掐诀施了道绿色光芒的术法,光芒大作,飞入裴羡身体,在其经脉中游走。
不知感受到什么,石鹄长老手上一顿,下一秒又掏出一颗丹药喂了进去。
“原来……但愿清棠这孩子是真的改变了吧,不然鹤言说的命劫可……”他喃喃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方子瑞没听清,开口询问。
没什么,石鹄长老摇摇头走出房外,又给房屋施了道结界。
一直到做完这些,才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吧,去看看你师姐那边出了什么麻烦。”
这边慢慢悠悠不慌不忙,药阁那边却已经乱作一窝。
慕天泽脸色苍白,坚毅俊秀的脸庞上,嘴角的那一抹鲜红格外显眼。
此刻他正被白芷搀扶着,口中止不住地溢出闷咳。
“师兄!你没事吧?”白芷掏出手帕替他擦拭,洁白的帕子顿时沾染上红色,她心疼极了,行动也不禁变得焦急,“师兄,你怎么样……”
慕天泽抬手制止,笑着摸了摸白芷柔顺的发丝:“无碍,不必担心”
沈清棠有些复杂,甚至都忘了要维系自己看到白芷和慕天泽存在亲密举止时,在外人眼中的吃醋。
“大师兄……”
玉嬛长老幽幽的视线掠过慕天泽嘴边的血迹,端着长辈教育小辈的态度,一副“我也不想跟你闹冲突的”表情。
“天泽啊,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你也知道,玉溪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该讲的话,沈清棠就又抓伤了玉溪的脸……”
“你说这脸对女孩子来说,该多重要啊!”
沈清棠牙齿轻轻地咬住下唇,脸上一阵纠结,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冲动,躲在别人后面就好了,可头脑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她说:
“上去干她啊!弄不过老的,小的还弄不过吗?光明正大的搞一次,彻底碾死她们,让她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被情绪这般驱使着,沈清棠从慕天泽身后站了出来,当着所有围观弟子的面大声说道:“玉溪,你敢不敢与我立个赌约?!”
“就赌一个月后的宗门大比中,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