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在这里休息吧,厨房已经在准备食物,晚些时候我们吃顿饭,也让你们见一见我的父亲。等晚上还有篝火晚会,明天早上我们去火星建得最好的神庙看一看,十点钟的时候,准时回去……”
装饰精美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是古董和价值不菲的宝石。
哪怕是房间里那块地毯,都是在皇宫里才有特供的特质毛皮。
姜京蕊看着这金碧辉煌的房间,心里想的却是那住在地穴里的人们。
真该死啊。
艾雷人。
傲天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满满当当的安排,让一旁的沈问有点绷不住,什么玩意儿?
特种兵旅游吗?
要不要精确到每小时每分钟要跟你打卡多少个地方啊!
姜京蕊的表情倒是固若金汤,只是笑了笑道“傲天,我们露宿荒野这么多天,说实话也有点疲惫,今天和你父亲一起吃饭是应当的,但是那个篝火晚会,是不是就不用准备?等到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来你家这边玩,火星建得这么好,我也很喜欢,到时候时间充裕再好好逛逛才是正道,不急在这两天。”
傲天一听,心中一喜。
“当然,我们还有很多个以后,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到时我给你们发通讯。对了,我们失踪的事情学校还没上报呢,您是公主,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的,您看……”
“没什么,也算是很有意思的路途吧,这次的事情说到底只是意外,我们都没事,不通报也无妨。”
“好,那我就这样报给学校军训长官。”
傲天听见轻而易举的就得到公主不追究的许诺,心中不由得更高兴起来。
瞧瞧!
果然还是被自己料中了!
这个就是爱情!
要不是这趟来火星,哪儿能让公主那么倾心?
公主都跟我说以后了!
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哪怕是姜京蕊这时候都有点觉得要装不下去了,借着两人要休息,暂时告别了傲天。
“呼,总算走了,他再不走我要吐了。”沈问轻出了一口气,这家伙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十多岁少年的脸,做出那么多油腻表情的?都不敢想他刚刚颅内高潮,想了些什么恶心东西。
恶。
姜京蕊看了眼沈问,不由得笑道“总算是发现你不如我的地方了,我看你演戏这方面的功力还要再修炼修炼。”
“慢慢学吧,我也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天才。”
这次回去,演戏功力倒是往后说,她在校园环境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的。
就是这个机甲维修,她要花大功夫去好好学学,下次再遇到类似险境,千万不能再因为机甲维修技能不过关,最后搞得战斗力打了对折甚至是直接丧失大部分战斗力。
“他们不会在这里放监控吧?”
“没有,我的光脑有反监测功能,他们现在还算是有求于我,也不敢。”姜京蕊打开自己的光脑,想了想还是没有发消息给父母。
在回到首都星之前不要打草惊蛇,毕竟几人还在对方地界上,万一对方有什么拦截信息的手段知道她们真实想法,那才是得不偿失。
“一会儿见他父亲是场硬仗,你要加油,我也加油。”沈问想着傲天的安排,知道见他父亲这一关可不好过。
傲天这家伙被自信捂住了眼睛,好糊弄,可是从那副官的态度来说,他父亲多半对她们有疑。
姜京蕊听到这,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是来个简单的表演培训!怎么优雅的隐藏情绪!”
这些东西是姜京蕊从小学到大的东西,倒觉得稀松平常。
可沈问没那个环境,学的不是很快。
一直到侍女给两人送来几套全新的服饰时,也才勉强说了点皮毛。
“两套运动服就行了,回去还得回学校呢。”姜京蕊立志把自己的人设进行到底。
换上新衣,两人这才前往宴会厅。
巨大的宴会厅中间是一个长桌,至少能坐二十人左右的长桌此刻只摆了七八个椅子。
正坐在主位的是傲天的父亲,此刻在他身侧位置的傲天正与他说着什么,而岑香橼和思无涯,早就已经到了,正坐在傲天对面的位置。
见到沈问和姜京蕊过来,傲天的父亲站了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冒昧前来,倒是我应该谢您,如果不是因为您和傲天,我们估计还被困在荒芜之地。”姜京蕊笑着扶起只是微微俯身的傲天父亲。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傲良,是傲天的父亲,公主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至于救您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当尽的义务,您可是帝国的娇花代表的是帝国荣光,护卫帝国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好嘛,现在知道傲天那油腻毛病哪里来的了。
这段话很多人都能说得情真意切,可是这父子俩水平明显不够,说出来跟诗朗诵似的。
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只有油腻,没有感动。
姜京蕊笑了笑,化解了场上短暂的尴尬,几人入座。
之后的饭局上,沈问一如既往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隐身人。
对方的注意力全在姜京蕊身上,剩下三人的作用几乎于无,好在姜京蕊十分擅长处理眼下的情况,效果比沈问预想的要好得多。本来有些生疑的傲良,到饭局最后也被公主一声一声的叔叔给喊得找不到北。
一直到夜色渐深,沈问不知道打了第几次哈欠,傲良才道“和公主谈得开心,倒没注意时间也晚了,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话要说,我就先走了,你们离开第一星系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
他做着繁复的礼节告退后,姜京蕊转头看向傲天道“你父亲还是太客气,都说了离开皇宫就把我当做你的朋友看就好。”
“礼不可废嘛。”傲天感受到席间父亲不断投来的满意眼神,此刻心中满是得意。
却没注意到岑香橼的表情愈发不好,听到两人这段对话,心中的怒意几乎是到达了顶峰。
她到底是没有胆子对公主表达不满,只是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摔着盘子离开。
尖锐的盘子破碎声,把这一晚上都看似圆满的氛围打破。
也把沈问的瞌睡打醒。
“怎么了?打起来了?”沈问下意识的想去摸颈间的机甲装置,但是啥都没摸到才想起来此刻的处境。
抬眼,看见岑香橼负气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