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操作效果显着,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敬王手里就有了百万两的银票。
敬王还把这些人的名字大张旗鼓的写在龙虎榜上,供人敬仰。
一下午,整个东市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热闹的不行。
摄政王府内,摄政王宋瑾黑着脸听着管家的汇报。
同坐的还有他手下的一些心腹。
此刻听完汇报,这些人心里也很不安。
“这些商户真的该死。”世子宋广元气道:“明明都打过招呼不准捐了,既然不听话,那这些狗也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了。”
他们都设定好了,等朝廷募捐失败后再由他出面,到时候他振臂一呼就能筹措资金帮助城南百姓,到时候民心所向的自然是他们摄政王府。
“世子爷息怒。”管家道:“这些捐款的并不是我们的,是一些平时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些商贾。”
世子爷继续愤恨:“看来这些人挺有钱啊,你把他们做什么生意都记下来,接下来本世子就要让他们再无生意可做。”
“你找一些人,盯着他们,找一处错误,再给人关进大牢就是了。”
管家看了摄政王一眼:“世子爷,这么做恐怕不妥,前脚他们为城南捐了这么多钱,后脚就要把人抓起来,不用说开封府不肯,就是老百姓知道了也不会肯的。”
“那就不让老百姓知道,也不让开封府插手。”
管家不说话了,低着头站在那等着他真正的主子吩咐。
宋瑾手里盘着一串佛珠,“这次应该有高人在背后给老四出了主意,不然以老四那草包脑子,是想不出来的。”
众人立刻附和,那肯定的,不然以敬王那个草包,怎么可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呢。
“诸位有什么破解之法?”宋瑾问。
有个中年男人满脸不解地问:“王爷,之前不是说好了开封府的通判会换上我们的人吗?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要是开封府通判是自己人,那他们很多事情操作起来可就方便多了。
“别提了。”宋广元气愤道。
明明跟敬王都谈好条件了,把荣喜嫁给秦砚,他们保秦砚升官外放,至于开封府通判,则换成他们的人。
结果荣喜那个小贱人居然跑了。
这联姻自然是联不成了。
他爹都跟四叔说了可以把丹阳嫁过去,结果四叔说丹阳太小,秦砚就看中荣喜了。
四叔那个赖皮的,直接不肯让位置了,说什么既然没办法联姻了他就没了保障,可不能再把他手里唯一的开封府让给别人。
就这么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把开封府通判的位置拿到手,还倒贴了资源让秦砚这条四叔的走狗升了官成为了一方大吏。
气得他这段时间都没睡好。
这次本想借助城南赈灾这件事扳回一局,结果又鸡飞蛋打。
见世子爷脸色这么差,那人也不敢问了。
想了想后这人又道:“我觉得世子爷的办法虽然粗鲁了点,但也是最好的。”
“趁着这件事刚发酵起来,我们今晚就派人把龙虎榜上的人给杀了,明日消息一散播出去,谁还敢捐?”
宋瑾垂着眼皮不说话,乍一看就跟睡着了似的,但手里的佛珠还在不停地转着。
众人见状都不说话了。
半晌,世子爷按耐不住了,“父亲,您说该怎么办?”
宋瑾掀了掀眼皮看了儿子一眼。
世子爷不敢再说话了。
宋瑾扫了一眼所有人:“既然钱已经募捐到了,就算把那些人杀了也无济于事,一个不好还能被人反向操作一波。”
“今日募捐的百万两,就已经够陛下解决城南的灾情了。一切都晚了,又何必图造杀孽?”
“是,王爷说的是。”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陛下收拢人心?”世子爷反问。
宋瑾看着这个儿子,自己从小就带在身边培养的儿子。
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不够稳重。
“既然钱募捐到了,那就直接拿这笔钱就行了。”宋瑾道:“陛下跟老四的话都说出去了,你们说这笔钱要是莫名其妙不见了,城南的百姓迟迟不见朝廷动作,会不会失望,最后造反?”
“王爷好计谋。”左边坐着的一个人道。
“陛下既然把话都说出去了,那要是不兑现,到时候城南百姓反了,可就怨不得我们了,我们还能趁机操作一波,培养更多对我们忠心的老百姓。”
“到时候您再出面,百姓们自然会知道您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这个办法不错。”宋广元也高兴道:“还是父亲厉害。”
还得是他爹啊,直接釜底抽薪了。
“那钱在谁手里?”摄政王问管家。
“暂时应该在敬王手里。”管家道:“手下的人一直盯着那边,晚上结束的时候,粮食跟被褥衣服那些都送去了城南,但银票以及一些银子是被敬王喊几个人搬上马车的。”
至于那些铜钱,不值一提。
“那就去四弟的府上取。”宋瑾道:“本王这个四弟啊,怂了一辈子,兄弟们走的差不多了,他倒是敢站出来冲大个儿了。”
“是。”管家应声就要去安排。
“等一下。”敬王把人喊住:“再找一些人,明日去城南以及东西两市散播谣言,就说募捐的钱丢了,再暗示引导一下,让大家都觉得这些钱都被摄政王给贪污了。”
“是。”管家立刻出去安排了。
“还得是王爷,此计甚妙。”众人开始拍马屁。
也不算是拍马屁,这计确实高。
不但倒打一耙,让陛下跟敬王吃个哑巴亏,还能把他们拉到的民心给毁了。
到时候他们再站出来,到时候钱也有了,名声也有了。
前期活儿没怎么干,想要的都有了,可不比筹钱来的舒服的多。
“行了。”宋瑾起身:“不早了,诸位大人都早点回去吧,想想明日早朝该怎么说。”
“是。”众人起身告辞。
丑时过半,正在沉睡的敬王卧室窗户被人轻轻打开,躺在床上的敬王毫无所觉,大概是今天太累了,还打着小小的鼾声。
窗户又被轻轻关上,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后,悄悄的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敬王府里自然也有他们的内应,内应说了敬王把募捐的钱都放在了书房的密室里。
怎么开密室,内应也说了。
三个黑衣人亲手亲脚的避开巡逻的禁军后潜入了书房。
来到多宝阁前,将那个临江撑伞的那幅画移开,手伸过去摸索了下,就摸到了一个凸起。
那人用力一按,就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多宝阁忽然朝两边一动,一道只供一人进出的暗门出现在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