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问你白墨有那个本事吗?如果我出事了,哪怕你逃离地球,别说南宫家的北九星,就是陌南落的人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给你找出来,扒皮剔骨。”南宫陌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左胳膊上,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白墨掂了掂手里的车钥匙,不以为然小声道:“说的好像你南宫陌的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样。”说完,转身跟着南宫陌往外走。
nmz到l医院也就是开车十分钟的时间,而且路上基本没什么红绿灯也没有探测器,白墨坐上车开走的时候才明白过来南宫陌为什么半点不害怕白墨会对他不利,一路过去,行人众多,车子避让行人十分钟了车子也就才走了几百米的样子,走走停停根本没有出车祸的条件,白墨偏头看了南宫陌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腹诽了一句,真腹黑。
车子到了l医院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白墨下车一手撑在车头上并不打算进去,隔着车子把车钥匙丢给南宫陌,南宫陌伸手接过挑眉看着白墨问:“怎么,你不打算进去?”
“不去!”白墨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偏头不看南宫陌。
南宫陌看着白墨变扭的样子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轻笑道:“你大老远从临江县跑来就是为了找我打一架?你就那点出息?”
“我问了,你会说吗?”白墨回头狐疑的看着南宫陌,撑着车头的双手已经放开随手揣进裤子口袋里,不相信的问。
“你都没问,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南宫陌反问。
白墨被南宫陌一噎,瞬间没了话,恼怒的瞪了南宫陌一眼,南宫陌看着白墨继续问道:“你不进去的话那我不奉陪了。”
白墨看着南宫陌器宇轩昂,步履从容的背影咬牙切齿一番,不甘心的跟着南宫陌往里走,怎么说南宫陌的伤口也是因为他的手贱,更何况他有很多事情都想要弄清楚。
白墨进去之后就后悔了,南宫陌借着他受害者的身份,指使白墨跑上跑下,挂号,拿『药』,叫护士。明明就是他自己的医院,完全可以走后门,南宫陌偏偏指使他白墨,明明就是报私仇,恶整他来着。
南宫陌处理好伤口,额头上贴了一块厚的白纱布,温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倒让白墨有一些莫名的亲近感,心里的怒气在此刻烟消云散。白墨突然间豁然开朗,为什么伊唇在临江县十年还能对南宫陌念念不忘,南宫陌身上有一种现世安稳的气质,不急不躁,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能沉下心来,感叹岁月静好。
南宫陌总是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无论男女,觉得只要和南宫陌站在一起,就会静下心来,随心所欲,那种本能的放松只有在夜深人静孤身一人独处在封闭空间里才会有的洒脱现在在南宫陌身边也会有。
南宫陌在陆琳琅办公室的休息间换了一件陆琳琅买过来的衬衫,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穿上,白墨守在门口见南宫陌出来微微挑了眉,语气轻松说道:“你应该不需要我跑腿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宫陌随意的扫了白墨一眼,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白墨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跟上去,跟着南宫陌进了电梯,伸手按了一层。
出了电梯白墨又跟着南宫陌出了医院走到南宫陌的车子边,南宫陌回头把车钥匙丢给白墨,白墨身子往后扬了扬伸手接住南宫陌猝不及防扔过来的车钥匙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是额头伤了,又不是手残腿瘸的,好意思让我给你当司机吗?”
南宫陌不以为意的先一步上了副驾驶降下车窗一脸笑意的看着白墨问道:“你手残了还是腿瘸了?不能开车吗?”
白墨看了看手中的车钥匙,伸手把车钥匙递给南宫陌,佯装生气的说了一句:“我手也残了,腿也瘸了。”说着就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南宫陌轻笑一声,也不接车钥匙,伸手去扣袖口的衬衣纽扣,视线看着前方,脸上的温润尽数散去,侧脸显得异常锋利,语气微冷道:“你要是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尽管走。”
白墨悻悻的收回手把车钥匙握在手里边,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偏头看了一眼四周,明明是很熟悉的景物却感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他还记得上一次在这医院门口和伊唇打闹那次,秦燃在旁边笑着帮腔,可是不过短短的时间,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伊唇这个人了。
白墨仰头望天,伸手抹了一把脸,扯开嘴角笑的很苦,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插』上车钥匙发动,车子缓缓离开了l医院。
白墨一路经过南宫陌的指引,不过一小时左右车子便进入一处叫枫竹苑的小区,车子在第五栋公寓楼前停下,红瓦白墙两层的小庭院,白墨下车扫了一下四周,猜测应该是一处高档的公寓小区,几乎都是独门独户的公寓小庭院。
南宫陌下车,推开『奶』白『色』的木门率先走进去,白墨环顾四周紧随其后,公寓里面有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迎出来看见南宫陌的时候神『色』高兴,脸上的皱纹和沟壑显得越发深刻,笑着喊了一声,“陌爷,您今个怎么这时候来了。”老者身子微躬,语气恭敬。
老者看见南宫陌身后跟着的白墨,眸光微闪,却是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默不作声。
“占叔,你先去忙,我待会儿有事情吩咐你。”南宫陌吩咐一声,老者点头躬身退下,南宫陌径自抬步往里走,白墨耸耸肩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越想越觉得刚才那老者看他的眼神很......鄙视,对,就是鄙视和轻蔑。
白墨脸上挂着玩世不恭无所谓的笑意,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一步三摇晃的跟着南宫陌往里走,那副姿态像极了混迹街头的痞子,那张脸却是为那痞子姿态添了一分顺眼和洒脱。白墨抬脚踏进屋里,脸上的笑容僵住,身子也不由的站直,后一脚踏进来并脚站立再也无法往前一步,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占地一百平米的客厅中间只有围着中间的玻璃茶几一圈的浅灰『色』的沙发,偏厅透明的玻璃窗映衬着那张白『色』的琉璃桌子,厨房门半开着,里面有香味飘散出来,四周的落地窗边是茶『色』的半透明窗帘,在阳关的映衬下格外的温馨舒适。
除此之外,最让白墨无法挪动步子的是那些白『色』的墙上用相框框好的大大小小的照片,摆的密密麻麻满墙都是,连带着通往二楼的楼梯紧贴着的墙壁上也是挂满了照片。
白墨之前一直都觉得其实南宫陌是不爱伊唇的,他对伊唇的感情顶多停留在小时候的执念和伊唇的不告而别,那并不是爱情,只是对于年少所不得的一种偏执。白墨甚至以为南宫陌每一次的推波助澜和毫不在意都是在变相的证明他南宫陌并不是非伊唇不可,甚至是南宫陌利用陌南落的身份一边帮着伊唇施行她的计划,一边又和宫少寒周旋,让他们都落入了圈套里。
白墨一直以为,南宫陌是没有心的,他眼里只有利益。哪怕伊唇如今客死他乡,南宫陌也不见半点难过和伤心。
可如今,这公寓里挂满了伊唇大大小小的照片,而且每一张照片角度显示出来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因为没有一张照片伊唇的眼睛是看着镜头的。这些照片记录了伊唇从来南都市开始每一天的照片,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标注有拍摄的时间。
白墨眼尖的发现他和伊唇在时代广场嬉戏的照片也在其中,只不过是所有照片中最小的,不过比一个巴掌稍微宽一下而已。白墨嘴角勾起微妙的幅度,心里腹诽南宫陌的傲娇,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却把他的照片放的那么小,真是小气。
南宫陌身子停在楼梯口,转身回头看着白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略带调侃道:“怎么,走不动道了?”
白墨低头,不以为然的晃了晃身子,扯了扯唇角抬头嬉笑的看着南宫陌揶揄道:“没想到堂堂南宫家的太子爷,也有偷窥别人生活的癖好啊。”
南宫陌听见这话也不生气,视线扫过墙上挂着的那些独属于伊唇大大小小的照片,又想起了那些心里带着怨恨不甘的日子,每天手底下的人都会准时的把当天的照片送到他的手里,他就会一张一张看很久,看着看着那些埋藏在心理的怨恨和不甘就随之消散了。他本是不想留下这些照片的,奈何又觉得可能这辈子除了照片恐怕没机会和伊唇正面相对,两人也无法心平气和相处,索『性』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挂在这边,反正他平时也不怎么过来。
白墨见南宫陌不说话,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客厅中央,转着身子又看了一眼四周墙上的照片,颇为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南宫陌,你当初不会天天对着这些照片睹物思人把?要我说,你把她的照片挂满了这公寓,她到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我要是你,就把这些都收起来,免得自己看见了,想要抽自己责怪没有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