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的话,不但没的收场,还可能随机吓死两个。
将这个想法抛开,叶裕开始思索如何收拾自己干出来的大事件。
思索了片刻,他就做出决定。
什么也不做。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按照正常流程上报,让他们调查。
如果真的卷进去,就跑路,去海域,等境界高一点,换一个身份再出来浪。
在浑济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祖师带着教中长辈们去夺机缘,没有回来。
但在卜算之时,重渊教那浓厚的气数可做不得假,师门长辈虽然没有回来,可不代表回不来了!
师弟报一个祖师能把那条大龙吓得缩起脖子,自己现在也不差,在海中一定能活的很滋润。
如果祖师和长辈回来……
叶裕摇头,他没有继续思考,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从卧底软饭男,一下成为新任上教真传,一脉首席弟子,未来同样有希望成为一教之主!
而且,还是重渊教这样的实力教派。
真的能把鬼火停秦琴老爹楼下,再上去问他安不安全了!
余隐泉他们休息了一下,收拾自身形象,然后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气开始驱使浮天云州行动。
“那个重渊教的贼子走了吧?”
“走了,参灵城无事,或许,他只是路过。”
“总算逃过一劫!”
“这次回去,可有的吹了!”
几人带着喜意,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叶裕按捺不住心头疑惑,他上前问道:“我在参灵城,感觉那雾气之中的危机并不浓啊,最多五品境界,余令主可是四品高手,为什么会如此惧他?”
余隐泉苦笑。
他说道:“我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四品,如何能与重渊教遗徒相比?”
“能活到现在的重渊教弟子,哪一个不是当年的天骄豪杰?”
“我们捆在一起,在人家手里,或许坚持不住一下!”
“哦。”
叶裕懂了。
同样作为上教弟子,并不是重渊教就一定比其他人强,而是二十年过去,现在还活着的重渊教弟子,大浪淘沙之下,只剩下强者了。
说到这里,叶裕想起师弟于宣,他驾驭黑潮,不可一世的样子。
原来,他也是当年的天才!
想来,如果不是被补缺绊住境界,现在,至少也是一名法相武者了吧?
解决心头疑惑,叶裕依旧做为甩手掌柜,钻入云层开始修行,雷打不动。
…………
盛京,汇通阁。
仓元合拿着一柄精巧的金制剪刀,小心翼翼的修剪那盆相思豆。
这剪刀上不朽之蕴浓郁,恐怕已经在世俗流转了百年之久!
他脸蛋圆圆,身材胖胖,穿金戴银,贵气逼人。
逢人遇事,未语先笑,和声和气,但同僚们都知道,他的法相是黑色逆元宝,不但能砸人,更能砸掉财运,让人穷困潦倒,故而,没有几个愿意跟他过招的。
他修剪完了那盆相思豆,直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盆子里的植株,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极好。
于是,店里的一名主事大着胆子去打招呼:“大主事,今天心情不错啊!”
仓元吉笑眯眯的,那张脸几乎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他说道:“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高兴!”
“难道是什么预兆,店里要来大生意了?”
三品武者的心有所感,多半不是空穴来风。
那名主事也跟着开心起来。
…………
天盛大运河,一艘看上去就很不结实的薄底竹船逆流而行。
无帆无桨,也不浪。
行进动力全靠船头站着的雄壮男子。
沈连正,三品法相。
他背负双手,胡须与长发在风中飘扬,长衫发出猎猎风声。
面色无悲无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单脚往下一点,削薄竹船解体的同时,雄壮身躯腾空而起。
黑色潮流将船只吞没,向上升起,对他进行追逐。
张牙舞爪,如同妖魔。
沈连正处变不惊,毕竟,这样的袭击他已经遭遇八次,虽然袭击的形式不同,但大同小异,而且,都是来自水中。
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于是,二话不说,身躯在高空开始变化,一艘与之前他脚下竹船一般无二的虚幻船只凭空凝结。
不同的是,这只船上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船首像。
他一脚踩在船首像的头上,目光看向下方黑潮。
碧色流水自虚空流出,蜿蜒在天空,托起沈连正脚下竹船。
他身躯前倾,脚下发力,船头几乎被压入水面,蛮横霸道的朝下撞去!
黑潮与竹船在半空相撞,澎湃的力道几乎震开空间,扭曲的冲击波散开,化作狂风,将大树连根拔起,下方河道吹的露出底部。
僵持片刻,黑潮胜出,它继续往上蔓延,将竹船吞下,连天空上的碧色河流也无法逃离它的魔掌。
沈连正已经在之前离开船只,此刻,他面上依然没有情绪的波动,一根青玉之色的木桨在他掌中浮现,横挥,竖劈!
黑潮应声而开,以夹击之势袭向沈连正,一道面部有三个孔洞的漆黑身影在其中忽隐忽现,它将面部代表口部的孔洞大大张开,发出无声咆哮,吞向沈连正。
青玉之色的木桨上有流光辗转,它蔓延至沈连正身躯,其轻轻挥舞,沈连正的身体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出现在数十里开外。
他站定身形,看向之前的位置。
但几乎是在他出现的同时,一股更加凶猛的黑潮拔地而起,转瞬便将其吞没!
汇通阁中,仓元合笑眯眯的喝下一口茶水,咂咂嘴,感觉还不如不放茶叶,直接喝水。
“我无功而返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要继续?”
“被我算到了吧?”
“哈哈哈哈!”
“今天真是高兴!”
青玉木桨如同划船一般拨动空间,而沈连正的身影同时消失。
当他再度出现,双腿已经齐根而断,口鼻溢出鲜血,胡须被扒掉一半,连头发也秃然起来。
仓元合又喝了一口茶水,嘴角有笑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