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知闲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拉上凌绫就大步离开包厢。
看着张老爷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凌绫有点不忍心。
拉住许知闲,停下来回头对他说。
“张爷爷,事已至此,其实您不必再求我们,还不如好好把静怡培养一下!当然,我只是建议,做不做都由您。”
张老爷子微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凌绫。
心下感叹,多么好的孩子啊!自己都不知道,养出来一些什么玩意!
也许,凌绫说得对,他是该考虑考虑,把静怡培养起来,他们张家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你还在生气吗?”
凌绫拉拉许知闲的袖子,她不喜欢看他不高兴的样子。
“他到底有什么脸来求情?三年了,我们吃了多少苦?现在只是把他们抓起来,还没对他们做什么?就受不了了。”
刚在包厢里,他就一直在压抑自己的脾气。
这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把心中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凌绫很少见他发脾气,想来今天是被气狠了。
虽然教子无方,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他不得不尊重,属实难为他了。
凌绫捏捏他的手,见他还是臭着脸,便上前抱抱他。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现在不就你面前吗?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再气坏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许知闲重重的舒了口气,抹把脸。
“是,幸好你现在就在我身边。但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逃过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因为涉及到g城经济命脉——许家,案子进展得很迅速,不久就进入到一审阶段。
张静珠和张父,因数罪并罚,判得比较重,都判了死缓。
张叔叔洗黑钱,证据确凿,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罚款一百五十万。
他们可能觉得刑罚太重,当庭提出上诉。
所以,接下来还有二审。
凌绫倒不担心这个,因为她的辩护律师,在审判前说过,张家父女判决后,即使上诉,也很难改判。
在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凌绫才觉得,心中的大事终于落地。
想想自己那三年的苦,心中虽仍有不甘,可多少是有被安慰。
一审结束后,凌绫和许知闲就有抽空,去看望哑巴大叔的女儿。
孩子患得是罕见病,父亲搭上了一条命,也没换来好的治疗。
看着她奄奄一息,躺在破败的房子里,凌绫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要了人家父亲的命,却不给人家孩子治疗,真的好狠毒!
她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帮那个可怜的孩子,但许知闲阻止了她。
他说,这是张家造的孽,但凡有点良心,就该由他们来承担。
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她联系上张家,如果他们不作为,我们再来接手。
不得不说,张静怡是个有脑子的。
张家出事后,张老爷子重新出山,张静怡也直接休学回家帮忙。
当凌绫把哑巴大叔女儿的事,告诉她之后,张静怡迅速作出反应。
联合多家主流媒体,将自己在张家的种种遭遇,与资助哑巴大叔女儿治疗,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专题报道,大肆宣发。
因报道没有回避张家人的罪责,且张静怡的遭遇,确实令人怜爱,引来一众网友好评,算是为张家挽回了一波声誉。
回老宅吃饭时,许知城也说,张家那个小姑娘不可小觑,做起生意来,比她父亲厉害许多。
易家这会儿,估计又在后悔,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一时冲动就给退婚了。
许知鸣觉得,他们就是自作自受,当初对凌绫这样,现在对张静怡也这样,他们家就活该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凌绫不懂商场上的事,但说到对象,她就忍不住使坏。
于是,她故意逗许知鸣说:“你最近对象处得怎么样?需不需要俺帮忙?”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不激动,反而坦荡荡的说。
“我和江晓琳彻底闹掰了,以后我的生命里,就没有这号人了,你们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凌绫瞬间瞪大双眼,这许知鸣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他们之前不是爱得要死吗?怎么转眼就大彻大悟了?
许知鸣淡淡瞟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这是哥哥教你的第一堂课——分离,哪怕很喜欢,中间也是会走散的。”
他这话引起了许知闲的不满,什么叫中间也是会走散的,那明明是你们俩的问题,怎么还上升到所有情侣了?
“我看你就吃一堑长一智吧,你们俩都那么幼稚,有今天这个结局,我也完全不意外。”
从他知道后,他俩时不时就闹一段,谁也不愿跟谁低头。
当时,他想着,他们年纪还小,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早有预兆。
感情这种事情,多少是需要一些妥协的,就像他跟凌绫之间,他就会因为凌绫不喜欢而选择妥协。
许知鸣不满地抗议道,“三哥,你什么意思啊?我追求真爱,怎么就幼稚了?”
许知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孩子不但幼稚,还听不懂人话。
“你追求真爱,这一点不幼稚,我说的是,你对待感情的方式,很幼稚!”
许知闲一说完,在旁边听他俩聊天的几个兄弟,也连连点头。
他们都觉得,自家这个弟弟很幼稚。
“凌绫,你也这样觉得吗?”
许知鸣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凌绫身上。
很可惜,他押宝失败,因为凌绫马上也跟着点头。
上次,他俩在酒店被江晓琳误会,她以为许知鸣会想办法去解决。
可是,他没有,甚至还因为对方不信任,而直接摆烂。
这么一想,江晓琳好像也有一点问题,她好像根本不信任他。
从这方面来说,她感觉他俩还挺互补。算了,劝和不劝分。
“知鸣,你是不是应该再试试?你们都纠缠那么多年了,肯定还有感情,对吧?”
“凌绫,你就别劝他了,我也不太看好他们俩。两个过分骄傲的人在一起,是很难走到头的。”
一向不太爱说话的许知宣,突然开口。
听到许知宣这么讲,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因为他一直都很沉稳,也很少谈及感情,突然说这样的话,都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们俩不一直都谁也不服谁吗?继续下去,能有好结果?”
不管是感情,还是教学,都是一样的道理。
要双向奔赴才有意义,死磕并没有什么用!
“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最近是不会再去谈感情,而且,我决定出国继续念书。”许知鸣开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