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芙暗自思忖,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应该找一个专业的兽医来看看,如果奶牛真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的事也早治疗比较好,不能拖。
咳咳……不过,这头牛精神抖擞皮毛发亮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生病就是了。
她从很久以前冷气消失、商城被系统收回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有个模糊的计划,但她还不确定接下来是否会按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走。
但是从整体实施的角度上来看,牧场这边应该找员工来专门看管……
“那个……”远远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如晃晃悠悠的风筝线飘在半空中戛然断了般,一下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牧场外围有一男一女远远在那边站着。
女子高瘦,头上戴着块简单的青布头巾,显得简朴又利索,男子皮肤很黑,背微驼,眼神憨憨直直的,有种庄稼汉的朴实憨厚。
那名女子把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喊道:“我们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褚芙示意让他们进来,询问道:“你们是兽医?”
“不不。”那名女子连忙摆手,微微有些脸红,“我们家从前就是养牛的。”
她何其老辣娴熟,一下就慧眼识牛,没有检查多久就斩钉截铁道:“四头母牛,两头公牛!这头母牛已经怀了五个多月了。”
其他人满脸惊叹。
好厉害!怀孕的日期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褚芙只知道,一头优质的母奶牛怀孕生下一头牛犊需要九个半月。
奶牛是哺乳动物,要通过怀孕生宝宝后才能进行产奶,产奶期是10个月左右,前五个月产量多,一头奶牛产奶量约30~45公斤。
奶牛都会产奶吗?不会,其实只有母牛才会产奶。
得知这头奶牛怀孕了后,年纪稍小一些的小姑娘看向它肚子的目光也跟不久前不太一样,隐隐夹杂着一种敬畏。
它已经是牛妈妈了。
得知那头母牛怀孕了五个多月后,众人有些傻眼,可当两份员工合同放到那一男一女面前时,顿时轮到他俩傻眼了。
他们如果签署的话,褚芙明天就会往牧场投放100+头奶牛,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专职管理牧场,照顾奶牛。
店里事情渐渐多了起来,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不能事事都顾及到,这才会导致那头奶牛都怀孕五个多月了才被发现。
两人看着眼前的合同,都有些如坠云端,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要收我们做员工?
我们就只是看了一只牛竟然就被收做仙人店里的员工了?
两人被这天降横财砸的头晕眼花,晕头转向。
那名女子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就变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仅有免费住的宿舍、三餐……还有工钱?”
褚芙点头回道:“有工钱的,每月初按时发放。”
她厌恶所有让员工工作又不给工资的人。
那个男子憨厚,话少,看得出来是那名头上戴着简单的青布头巾的爽利女子在两人中占主导权。
他俩签好名字后,合同生效闪着的暖黄色光芒,褚芙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李桂花,李大牛。
虽然是公事公办,但她仍不禁问了句:“你们是兄妹,叔侄,还是……夫妻?”
那个憨厚的男人脸上顿时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像晚上云端的飞霞飘到了脸上。
李桂花含笑看了他一眼,这才答道:“我们是夫妻,都是从李家村逃荒出来的,同姓不同宗。”
…
有间奶茶店新增内部员工的消息很快传遍大昭,没过多久,又传到边关。
将士们碰巧正在吃午饭,闻言不少人都呛到了,有人止不住的咳嗽,咳到满脸通红,可还是忍不住出声质疑:“新员工?不可能吧?”
店里都多久没有招新员工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招了两个新员工?
养牛的?养牛的也不能这样啊!
反正所有人对这件事的态度都出乎意料的一致:扯淡!怎么可能!
杜房鸣把脸从大盆里抬起,嘴角还沾着汤汁,他‘唰’地一下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语气深沉道:“既然瞒不住了,那也是时候该和大家交代清楚了。”
说着,他环顾一圈,双手往下压了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谢谢大家的关心,在此也声明一下,我就是有间奶茶店的新员工,你们要找的新员工就是我!很幸运加入奶茶店大集体,请大家注意措辞,再次感谢!虽然褚掌柜极力澄清说不是,但是嘴长在我身上,我说是就是!”
见他越说越慷慨激昂,一副快要把自己说服了的感动模样,其他人“嘁”声不绝,白眼都翻到天上了。
谢以骞忽然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
杜房鸣声音戛然而止,抱着脑袋疑惑的看他一眼。
为什么打我?
余音刚落,就见一个小男孩从他们身旁经过,往奶茶店走去。
无数幼童因敌国犬戎残害而导致父母双亡,边关的将士们已经不知道捡到多少个像他一样的小孩了,谢以骞打算此战大捷后,就将他们统一送到京城慈幼局。
但这一仗还没打完,所以目前这群小孩还在边关营帐里住着。
那个小男孩手里攥着一小块银子,念念叨叨的说:“奥利奥奶茶、奥利奥奶茶……”
他也才三岁多,短短一截,没两步就平地摔了一跤,杜房鸣吓一跳,立马跑过去。
杜房鸣将他扶起来后,左右看了看,见他旁边没大人,蓦然心生邪念,在他耳边发出恶魔低语:“嗷嗷叫奶茶,嗷嗷叫奶茶!”
小孩膝盖摔得生疼,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一边念着“嗷嗷叫奶茶,嗷嗷叫奶茶”走向了奶茶店的方向。
杜房鸣贼笑不止,又自觉做了善事神清气爽,刚一回来,脑袋就又遭受了重击。
杜房鸣“嗷”的一声抱头,半是愤怒半是疑惑的回头看谢以骞:“你为什么又敲我?!”
谢以骞面无表情道:“顺手的事。”
杜房鸣气呼呼地瞪他两眼,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的坐下来,继续恶狠狠往嘴里扒饭。
其他几个兵将“嘁嘁嘁”的笑,借着饭盆的遮挡纷纷冲他挤眉弄眼。
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