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的本来就很美,一双蛇眸又带着勾人心魄的媚意,这会儿再加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在场不少人都暗自唏嘘,甚至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指责起了清雾。
我却是心下一沉,双眼带着疑惑的望着柳幻儿,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子,更别说会为了清雾伤心垂泪了。
几次见面都与清雾针尖对麦芒的那种,而且从她的眼神里,我也并没有察觉到她对清雾有丝毫暧昧的神情。
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初在看到柳幻儿与清雾相熟,除了雨夜那次,在就没有那么过激的反应了。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人在搞事情!
想到此处,我习惯性的看向清雾,就见他脸上这会也满是疑虑,但目光并没有瞅柳幻儿,而是时不时的望向天空,眼底一片凝重。
就在我心有诧异之时,清昀慢慢靠近清雾的耳旁,用很轻的声音道:“马上庆仙大典……要不要先撤……”
我的眼眸一动,撤?怎么行呢?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呢!
就在我想着怎么才能让局面更乱时,一道少年的声音突然传来:“哎呦,这不是柳家姐姐吗?小爷当是哪位美人呐,居然哭的这般伤心,这是……怎么了?”
我的眉头一挑,当即寻声望去。
只见说话之人一身浅黄色衣衫,身材高挑,面容俊俏,但眼神却是带着不屑,正逐渐朝着柳幻儿靠近。
此人正是与我有过数面之缘,且在阴山杀害我奶奶的那个凶手!
看到他,我的双手瞬间捏紧,恨意在我的心底顿时飙升,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只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很离谱了。
我暗暗压下心底的暴怒,告诫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能贸然动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且眼下这个局面,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并没有做声,只是被恨意憋的脸色很差。
当那黄皮子走到柳幻儿身旁后,忙好心的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帕子,递给她:“柳家姐姐,莫哭了,别被人看了笑话去。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说着他朝我们这里看过来,目光一一在我们身上打量,当看到我时,眼神里还闪过一抹恼怒,但很快就错开了视线,最终落到清雾身上:“哎清家老三,我说你也真是的,你的未婚妻哭的这么伤心,你怎么都不过来安慰一下?”
柳幻儿并未回应,依旧在那小声啜泣,眼底却快速的划过一抹讥笑。
清雾狐眸微眯,脸色阴沉的吓人:“本君当是哪个野狗跑出来恶犬,原来是你这么个豆杵子!”
此话一出,那少年的脸色当即一僵,而周围还传来一声狗叫。
我顺视看去,就见一个长着狗尾巴的大汉,正怒气冲冲的瞪着清雾,仿佛刚刚那句野狗让他非常不爽。
我一时没崩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么一笑,四周也有不少人跟着哄然大笑起来。
唯独那黄皮子,脸色都绿了,指着清雾怒道:“清雾!你好歹是一个修炼千年的仙家!怎么能恶语伤人?看来我爹说的不错,你们清家全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这句话一说完,没等清雾回应,清昀便一脸死寂的沉声道:“黄天山!我三哥念你是一个小辈,不与你计较,如若你在敢出言不逊,休怪我们不给黄家主留情面!”
我的眼眸一动,不由的看了下清雾,就见他这会儿双手捏的死紧,薄唇抿成一条线,双眼之间满是阴戾。
我的嘴角不禁勾了下,清雾真的动怒了。我坚信,只要在添一把火,清雾绝对会对那黄天山出手。
慢慢的,我将抱着清雾的手臂放下,目光打量了一番后,脚步往后退了退。
其实我想的是趁乱慢慢隐没在人群中,然后偷偷的跑路。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这把火没彻底烧起来,清雾肯定会很快发现的,所以我只不过是后退了一两步便顿了下来,至少先拉开距离也是好的。
这时黄天山一脸不屑的冷哼:“小爷看你们能猖狂到何时,我爹说了,你们清家很快就要完了!谁不知道他清雾在人间与弟马苟合,说不定那什么仙胎就与他有关!”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皆哗然,目光都震惊的盯着我与清雾,然后又落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的心下一紧,瞬间如芒在背,心里又气又怒。
我好不容易降低的存在感,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又登上了风口浪尖,这让我怎么能不气。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黄天山这么一提,我倒是忘了,我这肚子里的仙胎本就是人人争抢的宝贝,清雾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了,可为什么还会带我来这种人多眼杂之地?
还有……来这一路上,我也没见谁盯过我的肚子,按理说,四周都是仙家,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才是。
哪怕是眼下,那些人也只不过是抱有怀疑的看着,并没有谁直接高呼道仙胎之类的。
这倒是让我很困惑了。
想到此处,我的心下有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我却来不及抓住。
不得已,我只能望向清雾,就见他此刻脸上很是镇定,除了那眼底的燥意以外,没丝毫慌乱,甚至还双手背后,云淡风轻道:“你爹的消息很灵通啊?看来是黄三老爷做上方仙还不忘给家里通风报信透露天机?不过……本君倒是觉得这消息也不怎么准!与弟马在一起这件事本君不否认,不过你要是说什么仙胎本君可就不应了。”
说话间,清雾侧头伸手将我拉到他怀里,随即抚摸上我的肚子,语气满是挑衅:“本君娘子怀的可是人,各位在场有不少道行高的,查看一眼便知!”
当清雾说完,四周的仙家眼神都变得疑惑起来,甚至有不少人的眼底划过各种异样的光芒,那一瞬间我就感觉肚子上传来一阵阵的凉气,似乎真就像清雾说的那样,都用法术来查探了。
这种感觉令我很是不舒服,就好像一瞬间被人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哪怕有衣物遮挡都不管用。
我不禁狠捏了下清雾的手臂,头往他的身后躲了躲,满脸的不悦甚至还有一种羞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