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仇认出田家录的声音,也不管外面的混乱,只掐着田家录的脖子回到了花楼一楼,尹仇声音发颤:“谭秀秀,你给我出来,现在出来,一切都好说。”
尹仇在花楼一楼翻找无果,再上二楼,没有秀秀丝毫踪迹。
外面打斗声依然混乱,林甲赵乙尚可抵挡一刻。
尹仇回想着秀秀近几日的行为,秀秀同他越发亲密,他看不出秀秀是装的。
难道秀秀是假装亲近他,好让他松懈,这就是秀秀给他准备的“惊喜”?
尹仇掐着田家录的脖子将其提至与自己等高,田家录蹬腿挣扎,却没有求饶。
尹仇声音已恢复平稳,周身空气温度骤降:“秀秀是亲口让你帮忙的?”
田家录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挣扎。
外面的锦衣卫已经到场,场面渐渐被控制,那几个黑衣人也被林甲赵乙压制。
看出来应该是道上专门做杀手的刺客,被擒后纷纷咬碎齿间毒药自尽,林甲赵乙只按住了一人嘴巴,没让其得逞。
场面被控制下来,田老爷方才从人群中抽身而出。
他一直在童子中寻找自家儿子,没有找到田家录的身影,却发现二楼的尹仇手里掐着一个童子。
田老爷跪在楼下向尹仇求饶,尹仇不为所动,只让锦衣卫押了田老爷上楼。
田老爷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是吓得腿脚发软,是被人直接提到的二楼。
林甲和赵乙也将仅剩的杀手活口带到了尹仇面前。
尹仇将田家录扔到了田老爷身边。
田老爷痛哭求饶,尹仇侧头,手指放在唇中轻嘘,以示安静。
田老爷被尹仇吓得即时噤声,不再过多言语。
尹仇开始审问那杀手中的唯一活口:“何人指使?目的为何?”
黑衣人也很有骨气,“阉狗,我等好儿郎为民除害,你这样的杂碎,人人得而诛之。今日落入你手,要杀要剐随你。”
尹仇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越是与他人撇清关系,越是与人有关。本督也不为难你,雇主身份我不问你,我只想知道你们此次突袭是何目的?”
“你若老实交代,便让你死的痛快些,不然……”
尹仇脚踩黑衣人手掌,抽出随身短剑,一刀挥下,一截小指便被断开。
黑衣人嚎叫挣扎,尹仇死死踩住,鲜血染红了尹仇的脚。
仙气飘然的美人此刻变得嗜血,田老爷抖得厉害,田家录被他抱着捂住了眼睛。
尹仇继续引导:“西厂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既然怎样都活不了,为何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寻个舒服的死法?”
尹仇短剑挥下,又是一个手指。
尹仇狠狠踩着指节断裂处,反复揉踩摩擦。
“所以你们就出这点人来杀我?我是不信。”
黑衣人疼的要用另一手推尹仇的脚,尹仇又是一剑,将那完整的手直接自腕处斩断。
断手截面处的血液喷搏而出,尹仇侧身躲过,脸上满是嫌弃。
“你再不说,本督快要把答案猜出来了,你可就没全尸了。”
黑衣人边嚎边回着尹仇:“我们确实不知雇主是谁,就说让我们抓那女娃娃……”
说到此处,尹仇将短剑直刺入黑衣人喉咙,再次拔出,尹仇没躲过喷溅出的血迹,溅了他半张脸。
尹仇嫌弃的用披帛擦了擦,上次被溅到,还是秀秀帮忙擦的。
看着手里的披帛,也是秀秀让他带的。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狠心,进了他的心,又想偷偷跑?
尹仇起身,走向田家父子二人,脚铃响动,很是悦耳,仙子蹲在两人身前,还在用披帛擦着脸上的血。
然后好脾气的给田家录讲着道理,田老爷被尹仇的动作吓的不轻,紧紧的将田家录护在怀里。
“听到了么?田家小子?秀秀现在有危险,你晚一刻回答我,秀秀就多一分危险。”
田家录这才抬头看向尹仇,脸上已是泪流满面,很是委屈的说:“是德先生跟我说,秀秀是被迫跟你在一起的,秀秀需要我们的帮助,我这才代替了秀秀的位置。”
“德先生?何时说的?你还知道什么?”
“就是晚上准备活动的时候说的,在快要上场时德先生把这荷包给我,他说他护送秀秀出城。”
“说去哪个方向?”
田家录此时有些犹豫,看尹仇面色不善,才又说:“德先生没说,但是我们来时坐的是马车,想必秀秀也是坐马车出城吧。”
尹仇起身,这时身后的赵乙突然跪下磕头,声音很是难过,“督主,是我没看好小主子,请督主责罚。”
脚铃停顿,尹仇没有转身,只冷冷的说了句“不怪你”,而后脚铃又响,竟是下楼去了。
赵乙抬头时有些恍惚,这还是他认识的督主么?按照规矩他是要身死领罚的。
林甲拍了拍赵乙的肩膀,安慰道:“小主子为你求过情,督主还会舍得杀你么?”
一句话直戳了赵乙的心窝,赵乙眼睛发红,猛然站起,拽着林甲,去追尹仇的脚步。
“走!找小主子去!”
此时六位司使已经齐聚花楼下,人群还被锦衣卫控制。
几位大人也在往花楼中瞧,互相窃窃私语。
继而又是来了牵着狼狗的一队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