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语迟听得清清楚楚,直接问道:“那不就是犯法了?”
江祉野摇头:
“做这些的人利用了外网的漏洞,根本就抓不到始作俑者,最后以云果科技道歉并下架该功能,传播者被逮捕作为事件的结束点。”
繁枳听着这个结果,就和知道了青城代孕结果一样不高兴,追问着:“那那些受害女孩呢?”
“没有人知道。”孟听澜道:“这个软件从一开始就有些欠考虑。但是云果科技下架速度飞快,后来也就没有人说什么了。”
说完这些话,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话题了,低头对孟语迟说着“那边有几个人,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兄弟两人对繁枳和江祉野示意了一声,便齐齐离开。
繁枳端着快要见底的酒杯,顺手从路过的侍从端盘上换了一杯,随后看着江祉野那一成不变的严肃的脸,调侃着:“我还以为学长不会来呢。”
“我的确对这种宴会没有兴趣,即便是衍时亲自邀请,往年我也未曾赴约。”江祉野双手抱臂,目光从眼前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画风一转,朝一个方向示意道:
“是他想来。”
他?
繁枳皱了皱眉,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觥筹交错之间,某个千岁幽灵在人群之间自由穿梭着,谪仙般清雅出尘的容貌因为一抹醉意而多了些让人想入非非的神采。
但是……
繁枳满脸困惑,尽量控制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看,压低声音问着:
“段衔枝在干什么?”
江祉野显然已经习惯了,淡定地说道:
“见世面。”
繁枳头疼地捂着额头:“那他喝什么东西能醉成那样?”
江祉野摇摇头,依旧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不能进食,脸红是因为这里阳气太足,他醉阳。”
“……”
很离谱。
繁枳已经盯着段衔枝的背影,莫名感觉现在这个阴司大人,未免有些太过活泼了。
鬼魂还能被夺舍吗?
她满脸疑惑,而感觉到她目光的段衔枝已然回头,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却很快调整好了表情,飘到他们二人身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时至年关,本官出行,收揽孤魂野鬼回归地府,你切莫多想。”
很好,没被夺舍,就是贪玩了。
繁枳放下心来,对空举杯示意:
“阴司大人辛苦。”
“灵媒女免礼。”
段衔枝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扯了扯。
江祉野抬头,问:“怎么?”
段衔枝很快便摇了摇头:
“无事,许久没有三人成行交谈过了,有点热闹。”
热闹……
是会热闹的。
繁枳看着这双手背在身后还要强行装作无事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指着台上,开口道:“阴司大人,此番年会邀请了现任当红歌手,你可在此稍等,表演很快开始。”
江祉野也微微点头。
二人站在原地,刻意在中间留出了一人宽的位置,段衔枝微微犹豫片刻,还是飘到了他们中间。
这次上台的是安华娱乐的顶梁柱女歌手徐琴枫,也就是和当时的宋绵馨共同出道的第一名,还有一个新人歌手宋问杉,舞台灯光暗下来之后,所有还在交谈的人都自觉降低了声音。
歌声起,却是男声开场,所有人都礼貌地欣赏着开场的表演,繁枳定睛一看,上面唱着歌的宋问杉,可不就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宋宋吗?
看来孟语迟也是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商业价值了。
可是听着听着,繁枳却觉得有一些不大对劲了。
不是男女对唱吗?
“徐琴枫呢?”
她下意识寻找着孟语迟的背影,却见孟语迟正和孟听澜一起,朝年会后台走去。
“我去看一下。”
繁枳回头对江祉野打了个招呼,提起裙子,跟在孟家两兄弟身后。
谢家选择举办年会的场地很大,在演员专属的后台里,近些年的顶流歌手徐琴枫正用厚重宽大的外套裹着自己,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泪水抹糊了,鼻头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才大哭过一场。
繁枳绕到后台门口,就听见徐琴枫哽咽的声音传来:
“这根本不是我,我要报警!怎么能这样毁掉我!”
她的经纪人就站在旁边,轻轻地抱着她,却阻止道:“不可以,你现在急着否认,会被人家认为是做贼心虚的!”
发生什么事了?
看样子像是徐琴枫临近上场前被换了下来?
繁枳直接拿出手机,打开热搜榜。
果不其然,热搜榜第一,大咧咧地写着一个刺眼的词条:
#女明星艳照门再生#
而下面紧接着的一条,就是大咧咧的三个字:
#徐琴枫#
繁枳不像当着一个女孩的面落井下石,但是她心中的疑惑更盛,直接点开词条,忽略那些靠着主观意图揣测事件真假的评论,看向了热搜的第一个发起者。
那是一个ip在美国的人,外网总能用各种手段看到很多离谱的东西,而那个人在自己看黄色网站的时候,看到了以徐琴枫为主角的多人运动视频。
那个网友一开始还是半信半疑,他把视频截了图,打码发到了这个平台上,求证着:
“请问这是徐琴枫吗?”
这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所有徐琴枫的歌迷和黑粉蜂拥而至,可是无论他们主观还是客观看来,视频里这个沉醉其中的女人,确实是徐琴枫没有错。
繁枳关掉了手机,看着眼前的女孩。
徐琴枫也不过二十五六,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愤怒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抱着经纪人的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哭诉着:
“怎么办啊梦姐,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可是那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经纪人安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询问:
“你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或者有没有感觉被人下过药之类的?”
经纪人的质疑让徐琴枫更加崩溃,她尖叫着:
“当然没有!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接受封闭训练,出道之后跟随公司安排一刻都没休息过,怎么可能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