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吗?”尤里卡笑的古怪又挑衅。
孟渡灵懒洋洋的斜睨她手里的俘虏“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尤里卡纵使成为她手里的阶下囚,依旧傲慢的拿鼻孔看人,一身的贵族通病“你急什么。我们不妨看一场戏。”
他余光望向雪山的方向,眼神中有激动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孟渡灵招招手“来人,拿两把椅子。”
尤里卡笑了“亲爱的,你真的让我越看越喜欢。”说着他还看向孔令贤“小伙子,你们华国号称礼仪之邦,我作为客人,上一杯茶不过分吧?”
孔令贤看了眼孟渡灵,见她没有反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兔“稍等。”
站在不远处的刘教授和孙教授此时有些尴尬。站在角落的位置,别别扭扭的不知所措。
孔令贤并没有因为文教授而有所迁怒,礼貌疏离的微微颔首“两位教授,草原上夜晚风冷,你们在车上稍稍休息片刻。”
他虽然说的平静,可是回望被如血残阳笼罩的雪山方向,他心中沉闷的快要喘不上气来。总感觉,在这难得一遇的美景背后,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一桌两椅,一壶两盏,一景两人……余下两方对垒,众人皆沉默。
尤里卡握着茶杯,深邃苍老的眼睛眺望即将隐藏进黑暗中的雪山,语气寡淡,却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从容“15年前,我走进那里。留下了属于我的传说。当时的一切,至今历历在目。那里是人间仙境。可惜我未能入主。”
言辞不乏遗憾。
孟渡灵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修长曼妙的大长腿交叠。在夕阳下,有种昏昏欲睡的慵懒美。她微卷的墨发在晚风中卷起丝丝缕缕的温柔。卷翘浓密的羽睫微垂。像是蛰伏在花朵上的蝴蝶。
丝毫没有被对方的挑衅之言激怒。
尤里卡见此,眼底的笑意淡了一分“亲爱的孟,你说15年后,历史会不会重演?”
孟渡灵莞尔,眼神愉悦的看着这个现在就吊着一口气的老家伙。
他能抵达这里,只能说他旗下实验室的特效药牛逼。但她看的出来,这货已经强弩之末了。
否则她也不会用如此激进的方法,血腥暴力的杀向m国。并全球追杀永生组织成员及家属。
她要逼他,也逼永生组织的小喽喽,想活,就和永生组织彻底斩断关系。想死,就跟这个组织捆在一起。
这家伙现在是强弩之末。必然会倾尽所有换一个机会。他知道凭武力是拿不下她的。
这场博弈,其实博的是彼此的信仰,坚持,拼的是底蕴和掌权者们为数不多的那一丝善念。
谁先不忍,谁就输了……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残忍而漫长的。
尤里卡有些百无聊赖的转头,看了眼被特战队的人悉心照顾的孟一,眼底幸灾乐祸“他活不了了。失血过多,伤口严重感染,已经蔓延至全身。你救不了他,只能如同当年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在乎的人死去。”
孟渡灵不置可否的掀了掀眼皮,优雅的喝着茶,直到他说完,才缓缓放下茶杯,轻描淡写的开口“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尤里卡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手杖,脸色微沉“什么?”
孟渡灵慢悠悠的拉长了语调,轻佻又鄙夷“就像一只上蹿下跳企图博取观众眼球的猴子。”
尤里卡:……
他色厉内荏的看着她,眼神无比阴鸷“逞一时口舌之快算什么。但愿你能笑到最后。”
孟渡灵脸上的笑容不变,但心中如何想,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黑夜终于拉开序幕。双方人马仍旧处在对峙状态。
草原上唯一的篝火就在孟渡灵和尤里卡面前。两人好似一双忘年交,惬意的坐在草原上,品茗闲谈。
而雪山里。却发生着一场政变。
这要从早晨霍时宴和7088分开后来讲。
霍时宴在去找孟十的路上。不小心听到有人说昨夜其他人被救援回来。孟七昏迷不醒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有些担心,就忍不住去询问重症监护室的位置。
闲谈的人就告知了他一个方向。霍时宴匆匆朝着对方指点的方向跑去。那里有车。他毫不迟疑的上车,让人带他过去。
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带着不知道在地下穿行了多久。直至,被人推搡进一个黑漆漆的洞窟。
石门封锁。
霍时宴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着急忙慌的转身拍门,却没有任何回应。黑洞洞的山腹像是怪物的深渊巨口,仿佛能通往地狱,一股股阴冷潮湿的风从内里吹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人吗?”
空气安静,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有没有人啊?”霍时宴的心抖了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明明孟十已经叮嘱过自己要谨慎小心的,可还是上当了。
少年双手合十。不断在内心祈祷: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上帝开眼,湿婆护体……阿门!
这典型的临时抱佛脚。管他有用没用,全摇一遍,万一哪个神就慈悲一回了呢!?
霍时宴在黑漆漆的洞窟里慢吞吞的挪着小碎步,心中自嘲的调侃着。
‘吼——!’
‘嗷呜——!’
‘咔咔咔’
……
随着深入,奇奇怪怪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霍时宴感觉自己冷汗都要结成冰了,他颤巍巍的扶着石壁,再难朝前一步。
“那小子带来了吗?”
“快了。”
……
霍时宴满脑壳问号。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突然身体自身后被人用力一推。
他踉跄两步跌入一个明亮的实验室。
说是实验室,好像也不确切,这里仿佛一个怪诞恐怖世界生物展厅。
一个个透明器皿中,全是奇奇怪怪的生物。
若非那过分真实的血肉。他差点儿以为进入了手办展厅呢。
而说话的两人,正齐齐回头看向他。
霍时宴盯着那个老头。总觉得有一丝丝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你们是什么人?”
老头笑容和煦,人畜无害的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刚才的阴狠。闻言,看他的目光更是和蔼可亲“你就是宴宴吧。孟巽风的儿子。”
霍时宴:……你在说什么狗屁倒灶的话?小爷是霍爵的儿子!
不过,他还算有点儿脑子,没在别人的地盘上大放厥词的挑衅。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他警惕的贴靠在墙壁上。眼神里的防备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笑眯眯的捋着胡须,目光柔和,看着他时,像看一个不错的后辈“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曾外祖父。”
“纳尼?!(owo?)!”霍时宴顿时看这老头就像看到一个拿着棒棒糖骗小孩子的大骗子。更加戒备了“我孟姐说了。她孤家寡人。”
灵青峰满是褶子的和蔼笑脸彻底消失了“你小子这嘴真是随了孟家的毒。昆仑各家多多少少都是有着姻亲关系的。”
“那又怎么样?曾外祖父又不是外祖父。关系可远着呢。”霍时宴承认他鲁莽了,但他绝不承认自己傻“你将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