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
她坐在喷池边上,一只手拿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一只手拿着手机,声音冷冽似乎有些不耐烦。
喷池很大,在公园的中间,外面是一圈长长的椅子,另一边也坐了不少人。
衣服皱皱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很白,戴着帽子,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白皙的下巴,和红艳的嘴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传来声音:“郁君婉!你又跑去哪了?能不能安分点跟你妹妹一样,省点心啊?”
她轻轻冷笑了一声,有些傲冷,让人搞不清情绪。
电话那头听到她突如其来的笑声,怔了一下又开口:“我问你话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郁析麟,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私生女吧,我?你管不着!”
“你反…嘟嘟…嘟…”
面对郁君婉挂断的电话,郁析麟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的怒火还在燃烧,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又重重叹了口气。
“爸,怎么了?姐姐又惹您生气了?”
随着郁析麟坐下来的动作,楼梯口突然走下来一个女孩子,清新的打扮,有种楚楚可怜的样子。
很白净。
她小跑到郁析麟旁边坐下,挽着郁析麟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爸,不气,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姐姐那个人,生性野,态度本来就很强硬,不要生气啦,不值得嘛。”
郁析麟侧过头看向她。
的确是这样,郁君婉不好管教,说什么也不听,眼看着前面的这个女儿才应该是他的骄傲。
“没事,凌菲你上去学习吧,有不会的就问你妈,我去弄个拿手点心给你们吃。”
白凌菲看着起身往厨房去的人,心里嘲讽了一句,郁君婉,你看看连爸都懒得管你了,你这草包就算是回来了也没有用。
扰乱我们一家三口的气氛。
嘴角一抹冷邪的笑,眼瞳也突然犀利起来,跟刚刚楚楚可怜的表情完全转变。
她转身上楼了。
……
郁君婉掐断了电话,手里的烟还在燃烧,一缕一缕的白色烟雾缭绕在空中,路过的人看见她都在指指点点。
她也没去理会儿她们,懒得理,只是自顾自地抽着烟。
不远处有一位妇女拉着一个小男孩用手指指她那边的方向,
“儿呀,你看啊,你以后要好好读书要有出息,你可不能像那个人那样不学无术,还抽烟呢,年纪小小不学好。”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抽烟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微微皱眉,瞥了一眼那边的人,妇女发现她的目光赶紧拉着小孩就走了,这般冷的眼神让路人都直了直腰,没再敢看她。
郁君婉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
不去理会儿那些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落寞。
刚回来的她转了一圈。
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
这里真的变了很多呢,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有些堵。
郁君婉在路人眼里,就是妥妥的一个不良少女。
她看着手里快要燃到尽头的烟,手指轻轻弄灭随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看着远处的一个蛋糕店,冰冷的眼眸看了良久。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家蛋糕店。
她站起身,走向远处的蛋糕店。
郁君婉在里面看了许久,最后出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小巧的蛋糕,买大了吃不完。
草莓味的,粉粉的。
她拿着手机打了一辆车。
一上车,就发现师傅转过头打量着她。
女孩露在外面的皮肤瓷白,很干净,但是总有一股冰冷的气息。
散着头发,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这体形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接这单的时候就在疑惑,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要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早就没有人住了,有些小河流,有一个墓园,但是很少人会过去,而且现在也不是扫墓的时候。
终于司机开口问道:
“小妹妹,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去那里干嘛?”
“有事。”
见她这么说话,好像一种不关你事的气息。
司机师傅也不开口,系好安全带就开始开车。
她把蛋糕放下,把车窗摇了下来,不晕车,但是有些反感车里的味道。
到那边还得要一段时间,她拿着手机在车后面玩起了游戏。
胜利了几局,觉得没意思了,终于看了一眼信息。
【姐,今天妈妈生日,我过不去,帮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知道。】
对面秒回了一句,好不容易抓到郁君婉回信息的时候。
【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也想去看妈妈。】
【等过段时间,我会叫人接你回来。】
把手机关掉看了一眼窗外,还有点时间,接着她在车上靠着眯了一会。
快一个小时的路程,到达目的地时,司机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忍不住提醒:
“小妹妹,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得多加小心呀!”
这种地方,除了孤魂野鬼还会有谁,基本上都是坟。
郁君婉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拿着手机。“嗯,谢谢师傅提醒。”
接着下车向前走去。
她提着蛋糕,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墓地的面前。
墓碑上写着【蓝秋诺之墓】。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墓地。
不过倒是没有外面的人说的那么恐怖,这里除了没有人住,没有人气,花花草草应有尽有。
“妈妈,我来看你了,今天您的生日,弟弟叫我转告您一句生日快乐。”
她提起蛋糕在墓碑面前晃了一下。
有气无力笑了笑。
“您看,我买了一个蛋糕,还是您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郁君婉慢条斯理把蛋糕放在地上,打开,她拿起刀切成四份,把切好了的一份放在墓碑前。
“我在这陪着。”
郁君婉坐在地上,拿起一份蛋糕,叉着一块放进了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您肯定喜欢吃吧。”
她盘坐着,看着墓碑上刻的字。
良久,她看了手机一眼。
时间差不多了,郁君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把短发撩在耳后,可以看清她极白的皮肤,和那一双冰冷的眼眸。
郁君婉本面无表情又冰冷的脸,微微笑了一下,很轻很柔和。
“妈,其实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是因为生病才离开的呢。”
她没有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她知道她其实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只是这里她会踏平了再走。
她会拿回属于她妈妈的东西。
别真觉得她不稀罕这些东西,就以为可以肆意妄为了?
“放心,等我消息。”
我会陪他们好好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