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为了表达对神明的虔诚与尊重,他又精心挑选了三千名童男童女,他们身着彩衣,面带纯真,携带了满载的五谷杂粮、奇珍异宝,一切准备就绪后,再次派遣徐福率领这支浩荡的队伍,踏上寻找不死仙药的征途。
然而,时光荏苒,几年光阴转瞬即逝,徐福却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始皇日复一日地期盼,渴望得到那传说中的仙药,以延续他的霸业与生命,但希望的渺茫逐渐将他淹没在无尽的忧愁与失落之中。
某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始皇手握那颗传说中能辨忠奸、预示未来的随侯珠,独自一人在宫中漫无目的地徘徊。或许是连日来的忧虑使他疲惫不堪,又或是随侯珠本身蕴含的神秘力量,他竟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睡。
梦中,他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手中的随侯珠突然裂开,化为两条身形庞大、威严无比的巨龙,它们口吐祥云,脚踏翻滚的波涛,悠然自得地游进了波澜壮阔的黄河,最终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始皇猛然惊醒,却发现掌心空空,随侯珠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凉意和无尽的疑惑。
惊慌之下,始皇急召卢生进宫,一方面希望这位博学多才的术士能为他解此梦境之谜,另一方面也寄望于卢生能找到随侯珠的下落。卢生掐指推算,面色凝重,心中暗自思量,随即向始皇上奏,建议再次查阅那本神秘的《录图书》以探究竟。
始皇闻言,立即命人取来《录图书》,只见书页间赫然显现出一行新字,字迹古朴,仿佛自天成:“随侯珠,岁月流转,渐具灵性,终化双龙,乃天子之兆。”
始皇阅后,心中震撼不已,立刻命令卢生火速前往黄河,务必追回那两条脱逃的龙。殊不知,这两条龙的未来,将与汉高祖刘邦、西楚霸王项羽的命运紧密相连,但这一切,此刻还只是未解之谜。
为了追踪二龙,卢生决定建造一艘前所未有的太岁楼船,其目的不仅是利用太岁之名,以镇压黄河中可能存在的怨魂邪灵,也是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免受水下未知生物的侵扰。在选定吉日后,卢生带领三百名精挑细选的方士,携带《录图书》,乘风破浪,沿着黄河顺流而下,踏上了寻找双龙的艰难旅程。
当太岁船驶至一处名为“龙门”的险峻之地时,河面上出现了一位看似平凡的老渔翁,正悠然自得地撒网捕鱼。夜色温柔,星光与月光交相辉映,老渔翁的歌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白家王,行事妄,遣鲈鱼逐龙王行。
鲈鱼日行仅十里,龙王瞬息越三江。
三年六月空追逐,恐老矣,难及龙尾长!”
卢生身为方士,对世间万物皆有独到见解,他立刻领悟到歌词中的隐喻:“白家王”合字即为“皇”,而“鲈鱼”则暗指自己。尽管歌词寓意并不悦耳,却是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现实的无奈。卢生意识到,老者的出现绝非偶然,或许正是为了指引自己。老者超凡脱俗的气质,更让他确信对方绝非凡人。
于是,卢生满怀敬意地走向老者,一番寒暄后,两人竟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交谈甚欢。卢生趁机向老者求教,如何才能找回那两条神秘的龙。
老者缓缓道来,言及二龙已分别落入两位未来的帝王之手,一位在江东,另一位在沛邑,想要追回,无异于登天之难。但老者并未就此放弃,他给卢生提出了一个计策:用特殊的黏土制作一种奇异的坛子,并配以众多的人形陶俑。卢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船上那些栩栩如生的“乘客”,竟是人形陶俑。
老者进一步指示卢生,驾驶太岁船前往黄河某特定河段,据说那里曾有龙气遗留。只要能将龙气封存于泥坛之内,并施以古老的诅咒之术,便有可能削弱二龙的力量,使之由龙降格为蛟,从而无法主宰天下。
卢生感激涕零,正欲告辞,却被老者轻轻拦住。老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似乎在说:“天机既已泄露,你总该有所表示吧?”
卢生心中暗自盘算,不愿因一时冲动而与这位看似平凡实则深不可测的老者结下梁子,于是语气平和地询问老者的真正需求。老者目光深邃,缓缓开口,透露出一年之后,他将有要事需借用卢生手中的太岁船,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时光荏苒,转瞬间一年已逝,秦始皇在沙丘之地猝然离世,帝国的天空仿佛因此蒙上了一层阴霾。紧接着,次年,项羽在江东振臂高呼,起义的烽火迅速席卷大地,历史的车轮轰隆向前,无人能挡。
而卢生,自那日之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江湖传言四起,有人说,黄河深处那些积年累月积累的冤魂,洞悉了卢生心中的秘密计划,他们渴望终结秦朝的暴政,于是在太岁船满载龙脉之气、行于黄河波涛之时,合力掀起滔天巨浪,将太岁船永远地吞噬在了浑浊的河水中。
自此,太岁船及其承载的秘密,仿佛被厚重的历史尘埃深深掩埋,成为了后人口中流传的神秘传说。
直至北宋年间,一群黄河岸边的船工,在一次清理淤泥的劳作中,意外地发掘出了卢生遗留下的六十四片金属碎片。这些残破的金属片上,依稀可见关于太岁船的斑驳记载,尽管岁月的侵蚀让许多文字变得模糊不清,但那份古老的气息依然引人遐想。
在不懈的努力下,有心人从这些几乎被遗忘的金属片中拼凑出了一条关键线索——太岁船确实在黄河深处沉没,而那本传说中的旷世奇书《录图书》也随船沉睡于水底。这一发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无数能人异士心中的涟漪,他们纷纷踏上寻宝之旅,试图揭开太岁船的神秘面纱,却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