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立马要带着温实初去养心殿,请皇上替她做主。
温实初连忙阻止她,“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不可呀!”
华妃一双凤眼犀利的瞪过来,怀疑的看着他,“怎么?难道你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本宫吗?”
温实初能屈能伸,腆着脸膝行上前,“微臣所说的一切,天地可鉴,自然是真的,可微臣能有活命的机会,还是想活下去的,去养心殿在皇上面前告发太后和皇后,微臣可是彻底死路一条啊。
再说了,华妃娘娘去请皇上做主,那不是为难皇上吗?”
“哦?”华妃停下脚步,想听他细细说来,当然不是要顾虑温实初的小命,是因为他口中说的为难皇上。
见华妃愿意听他讲,温实初才松了口气,“太后和皇后,一个是皇上的额娘,一个是皇上的妻子,这两个人,哪一个都对皇上很重要”察觉华妃不满的眼神,温实初赶紧找补,“当然华妃娘娘您对皇上也很重要,可百善孝为先,即使你再怎么重要,皇上也不能为了您处置他的亲额娘吧,这让天下人知道了,该怎么谴责皇上,皇上还怎么让人信服?”
华妃心间酸涩,可也知道,温实初说的是真的,所以才觉得无力极了。
颓废的坐回榻上,喃喃道,“那本宫就白被害那么多年了?就便宜那两个贱人了?”
就算温实初说的是真的,华妃还是不甘心。她一向有仇必报,如今却要她隐忍不发,何其之难。
站一旁的颂芝担忧的看着华妃,替自家娘娘想办法,提议道,“要不写信,问问年大将军的意见?”
周宁海也附和,先劝自己娘娘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行事,“这是个好主意,年大将军肯定会有好办法,能为娘娘狠狠地出口气。”
华妃心不在焉的摆了摆手,让温实初退下,哥哥能有什么好办法,再怎么出气,也不能把这俩人杀了,这俩人只要活着一天,她的气就憋在心口一天。
温实初躬身退下,低下的头,带有一丝微笑。
上次去了寿康宫后,他找来一个受过他恩惠的寿康宫的打扫太监,那太监说,当天只有皇后娘娘来过,走后没多久,太后就派人去太医院请温实初了。
原剧里是甄嬛搞倒的皇后,如今甄嬛起不来了,皇后自觉稳坐钓鱼台,竟敢怂恿太后敲打他。
呵,那他就让皇后稳不住!
……
翊坤宫
华妃仍瘫在榻上,眼泪簌簌,伤心到了极处,无声大哭。
那么多年,她吃了那么多年的汤药,那么苦,每次她都想吐。
可为了孩子,为了给心爱之人生一个孩子,她强忍着喝了一碗又一碗,可现在才得知,原来她根本就不用喝药。
上一个让华妃这么怨恨的,还是端妃。
呵,端妃,害了她和皇上的孩子,一个谋害子嗣的恶毒女人,竟然还被皇上封为有封号的妃子。
是了,端妃谋害了她和皇上孩子,皇上竟然还封她为妃位?
难道皇上……
不,不可能。
华妃摇了摇头,皇上最爱自己,皇上不会那么狠心的,那可是自己和他的孩子。
脸上的眼泪,越流越多,此时华妃已经不知是为自己受太后和皇后谋害那么多年而哭,还是为心里那个可能的猜测而哭。
她不想、也不愿发现,自己在他们眼里,原来是个傻子。
在太后眼里,她就是个傻子,明明太后不喜欢她,可自己还要送好东西去寿康宫讨好她。
在皇后眼里,她也是个傻子,是个对皇上痴情的傻子,是个只知道嚣张跋扈发脾气的傻子,是个被她谋算多年的傻子,是个手段不如她的傻子。
那在皇上眼里,她,也是个傻子么……
……
年府
年羹尧得信儿后,原本沸腾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
早年年羹尧曾是文官出身,动用他那好久不用的大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下得力的兵,伤的伤,残的残,被贬的,被罚的,被调走的,如今就只有他自己,还在这京城里蹦哒个不停。
年羹尧用脑子分析过后,后背直冒冷汗,他怎么敢如此猖狂?
剥开蒙在眼前的那片迷雾,年羹尧发现,原来皇上,早就想过河拆桥了。
不,不对,是还没过河时,就已经在拆桥了。信里,世兰突然提起在王府里被害没的那个孩子,虽未明说,可妹妹一向不愿回忆起从前的痛苦,想必此事与皇上也有关。
当今皇上最是刻薄寡恩,年羹尧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清楚,皇上现在对他这么多年放肆的行为隐忍不发,是因为他军功在身,怕动了他,伤了群臣们的心,只等他愈发过火了,惹得群臣激愤之时,便是年家崩塌之日。
想必他和敦亲王之间的联络,皇上也是了如指掌的。
年羹尧“啧”了一声,可惜八王爷棋差一局,否则当今皇上还只是个王爷,如何敢对他妹妹不好。
殊不知,正是年羹尧当年在八王爷和皇上之间徘徊不定,两头下注的行为,才让皇上彻底默许太后和皇后对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事到如今,年羹尧只能认栽。
就像他在战场上,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敌方还早有准备,他不能拿着整个年家来争一时之气。
可认栽归认栽,年羹尧心里还是不服,皇上,他没办法,太后和皇后,龟缩在后宫里,他也没办法。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没少享受太后和皇后带来的便利,既如此,理所应当为太后和皇后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