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糊。
上官浩宇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温柔说道:“要是觉得累,就少操心些,相信岳母大人能把事情处理妥当的。”
云裳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回应道:“我这不是在提前学习如何做主母嘛!”
一想到未来要管理王府,她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唉声叹气起来:“唉!真担心以后管理王府会累得不成样子!”
上官浩宇听了,轻声笑了起来,宽慰她道:“我可舍不得让你这般劳累,王府里也没有那么多事务需要你亲力亲为,我母亲就很少管理府中的事情。”
“哦?”云裳挑了挑眉,满脸的难以置信,“主母之权也能交给别人?”
上官浩宇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聪慧之人,懂得培养得力的心腹和手下帮忙分担,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那必然会累坏自己,别人如何看待放权之事我不知晓,但至少我会如此。”
云裳笑了,“那是,世子可不像是个大忙人。”
“嗯!诚然,也不能说不懂就放权,精通之后,再让手下去做,至于手下做得好不好,你得能分辨得出!”
上官浩宇耐心教导,实不想云裳嫁过来就劳累不堪,整日忙于宅内之事,他更期望云裳能够活得逍遥自在,两人做一对自在夫妻。
上官浩宇放下手中的笔,将刚画好的画拿起端详,满意后放在一旁晾干。
云裳凑上前,拿起画来,画中竟是她的睡容,画得极为相似,神态捕捉得精准到位。
“真没料到,世子画画竟如此出色!”这画工画技,比那霍北轩强太多了。
云裳暗自赞叹,上官世子,当真是多才多艺!
上官浩宇嘴角上扬,被云裳一夸,不禁得意起来,“我不止画画出色,其实,还有诸多本事,都不在话下。”
“是,世子最厉害了!”云裳笑着起身。
梳妆台上,放置着一个大礼盒,云裳好奇地走过去打开,“呀!嫁衣绣好了?”
“嗯,你瞧瞧,可喜欢?”
上官浩宇略显紧张,婚期紧迫,绣嫁衣时,样式是他决定的,并未询问云裳。
云裳取出,铺在床上仔细品鉴。
“这料子好柔软,而且,似乎在不同光线之下,呈现的色彩略有差异。”
云裳初看觉得素雅,实则近观,里面暗藏着华丽的花纹,随着摆动,会显现出不同图纹,美轮美奂。
“嗯!这是丝蚕缎,较为轻盈透气,穿着不会那么热。”
上官浩宇在旁干巴巴地解释,特意送来这件嫁衣,自然极为在意她是否喜欢。
云裳拿起嫁衣,不经意间看到上官世子手握成拳,便知晓世子既怕她不喜欢,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
嫁衣的绣工,极为精细,衣襟和裙摆,都夹杂着金线,尽显华贵。
“这嫁衣,好漂亮,在我国怕是独一无二,对吧?”
云裳将嫁衣小心装回盒子。
“这是贡缎,皇伯伯先前赏赐的,做成嫁衣,确实仅此一件。”
上官浩宇在一旁接着说道。
云裳点头,郑重道:“如此珍贵、举世无双的嫁衣,我日后要将它当作传家宝,代代传给女儿。”
上官浩宇闻言,脸颊泛红,“哪有这般夸张!”
云裳微微一笑,“十里红妆,锦绣嫁衣,世子,你的心意我已收到,愿我们金玉良缘,不相负至白首!”
上官浩宇再次红了耳根,“嗯!”
见云裳笑颜承诺,上官浩宇觉得,世间最美之景,莫过于此刻!
还有两日,便要大婚,只见云裳当下已有些疲倦,上官浩宇说道:“这两日你莫要太过劳累,成亲当日,新娘子可是累得很,好好歇息,莫要操心太多!”
上官浩宇的目光转向窗外,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相对于云裳的忙碌,然而而另一边的宁雪却清闲得很。
宁母根本没打算为宁雪筹备丰厚的嫁妆,霍家送了多少聘礼,她就打算回多少,如此一来,倒也无需为此事繁忙。
再说这婚礼,宁雪要嫁的是寒门子弟,若大张旗鼓地操办,摆上众多酒席,恐怕只会招来他人的暗自嘲笑,基于此,宁母没打算大办这场婚礼,宁父也持有相同的看法。
当下,宁父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宁雪的预知梦让他在诸多事务中获利甚多,他频繁地向宁雪询问局势的发展走向。
结果每一次,都正如宁雪所说,而且她给出的应对办法,也的确是最佳之选。
无奈之下,宁父只好让宁雪如愿以偿,可这一决定,却让他自己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异样目光,以及妻子和儿子的满心不满。
不过,所幸的是,宁父有个在宫中身为贵妃的女儿,依仗着这层关系,他倒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宁雪原本手中就有六间盈利状况良好的铺子。
之前,母亲曾说过等她出嫁之时,会再给她六间,可如今,却改变了主意,不打算给了。
就在这一天,小樱悄悄地对宁雪说道:“小姐,您找的江湖人来到京城了。”
宁雪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回应道:“甚好!”
此时,距离云裳出嫁还有两天,这江湖人的到来,可谓是恰逢其时。
“咱们去见见。”
宁雪说着,便带着小樱前往破庙。
小樱从怀中掏出事先写好的纸条,刚准备塞进砖缝,忽然一道人影从墙上敏捷地跃下。
只见一位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白面书生,手持扇子,悠然地左右打量着宁雪和小樱。
“哎呀!原来是两位小姐相约在下,看你们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难怪显得鬼鬼祟祟。”
宁雪和小樱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缩去。
宁雪强装镇定,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那白面书生轻轻一笑,说道:“你们找来的人呀?”说罢,故作潇洒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两位不必遮遮掩掩,有何事需要我去做,直接说出来便是。”
宁雪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保持沉着,继续问道:“阁下在江湖之中,可有名号?”
白面书生微微仰头,一脸骄傲地回答:“在下,江湖人称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