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洋溢着表面上的欣慰与喜悦,但那笑容背后隐藏的狡黠与算计,却像一道隐秘的阴影,悄然无声地游移在他的眼底。他伪善地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戒备与试探:“多谢殿下的关心,长公主身体安好,一切都安好。”
在老管家看来,赵云泽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显然是包藏祸心,不怀好意。他刻意强调“一切安好”,无疑是在暗示:我们对你的来意心知肚明,府中的事务也是井井有条,无需您额外操心。
然而,赵云泽是何等人物,他的心思活络,眼光如炬,早已敏锐地捕捉到了老管家言语之中的微妙之意。他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神色自若。
他淡淡地接过话茬,继续与老管家周旋:“那就好,姑姑此刻在哪儿呢?我正好带有公务过来,国库上的诸多问题还得亲自向姑姑请教一二。”
这番话说得既合情合理,又光明正大,既表明了自己来访的目的,又展现出对长公主的尊重与信赖。同时,他也巧妙地避开了老管家的试探,将话题引向了公务之上,可谓是手段高明,心思深沉。
老管家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赵云泽会如此应对。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容可掬地答道:“长公主正在后花园赏花,殿下请随我来。”说完,他转身领路,向着府内深处走去。
赵云泽一边随着老管家在长公主府上穿梭,一边伺机观察四周。他的瞳孔突然收缩,目光锐利如刀,锁定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角落。在那里,一枚玉佩静静地悬挂在一棵柳树的枝条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其上,映出淡淡的光泽。那正是秦浅所描述的失窃之物,果然出现在了这长公主府中,而且还是在一个如此隐蔽的地方。
他心中暗自咂舌,对柳如烟的心思深表忌惮。玉佩被挂在这样一个地方,若非细心观察,极易被忽略。即便是秦浅当初深夜皇宫真的侥幸潜入长公主府内,恐怕也难以在黑暗中发现玉佩的踪迹。
赵云泽的脑海中迅速盘算着,他必须得找个恰当的时机,或许是制造一个借口,将老管家支开,然后趁机取走玉佩。然而,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之际,他的步伐骤然停滞,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因为他感知到一股九品逍遥境的武者气息正逐渐接近。
“还不是时候。”他心中默念,迅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重新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他深知,在这样强大的武者气息面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不可预知的后果。因此,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更合适的机会。
就在此时,老管家转过身来,面带歉意地对着赵云泽道:“殿下恕罪,长公主此刻不在府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赵云泽微微一怔,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只是心中的思绪更加翻涌不定。
“噢,长公主不在府上啊?”赵云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惊讶,他低沉而有力地反问着,语气中充满了疑惑。他的眉头微微挑起,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起来像是有那么点诧异,又像是有意装作诧异的样子来。
他的心中早已明了,这老管家的话并非实话,多半是临时起意,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如此说的。他心中暗自猜测,说不定就是刚才那股九品高手的气息出现,让老管家临时改了口风。
如果长公主真的不在府上,那么为何九品贴身护卫没有跟随在侧呢?这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他们身为长公主的贴身护卫,职责所在,无论长公主身处何地,都应该紧随其后,保护其安全。
再者,如果他没有感知错的话,那股九品逍遥境的气息正是长公主的贴身护卫所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强大而独特,他曾经多次感知到过,绝不会弄错。
老管家在赵云泽的审视下显得有些不安,只见老管家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双手平摊,头低得几乎要触碰到地面,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真是抱歉啊二殿下!老奴老了,这记性不太好使,请殿下恕罪!”
赵云泽敏锐地感知到那股九品高手的气息一直在黑暗中徘徊,监视着他们这边动向,他心中明白,在这样强大的武者监视下,想要取得玉佩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他决定暂时退让一步,避免直接冲突。
他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的老管家,脸上堆起了和蔼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公公不必如此害怕,我今日来此,本就是为了拜访姑姑,既然她不在,那我改日再来造访便是。”
老管家听了这话,心中稍感宽慰,但仍旧不敢大意,他知道赵云泽绝非泛泛之辈,每一次的接触都需小心翼翼。他连忙点头,感激地看着赵云泽:“多谢殿下体谅,长公主回来后,老奴一定第一时间通报殿下。”
赵云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脸上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现在不宜轻举妄动。他必须回去重新计划,寻找更合适的机会来取得玉佩。
从长公主府内踏出后,赵云泽发现松竹果然正一刻不歇的紧盯着大门口,他的心思更加沉了,目光更加寒冷的如同冰块般冷的刺骨。
松竹见到赵云泽的身影出来后,立马就快步迎接上去,他装模作样的问下:“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赵云泽没有直接回答松竹的问题,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松竹,你似乎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
松竹心里一紧,但面上仍保持着恭敬的笑容:“殿下误会了,属下只是担心您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