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宴川顿时就紧张起来:“她怎么了?”
顾清城不爽道:“她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江宴川急切道:“工作上的吗?是她解决不了的?”
在以为家里出事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紧张,一说起盛菱,江宴川就不淡定了。
顾清城讽刺道:“大哥,你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回来?”
“你为什么不待在她身边?”
“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你为什么非要跑那么远?”
为什么要让他有机会跟盛菱接触?
为什么要让他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如果大哥在的话,他肯定不会有这想法的。
今天黄玉玲那些话虽然恶毒,但也不是没说出他的心声。
的确。
他觉得自己挺无耻的。
明知道盛菱是大哥喜欢的姑娘,他却还是忍不住朝她靠近。
他试过去跟其他女同志接触,可他做不到。
他觉得他是疯了。
就因为一张照片,就不能自拔了。
“别扯开话题,她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江宴川避开他的问题问道。
顾清城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身体有些无力,他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看着顶上的吊灯说:“你认识周建军吗?”
“知道!”江宴川声音沉沉的:“他来找盛菱了吗?”
顾清城嗤笑:“他没找盛菱,倒是他爱人,那个女的简直有神经病。”
“她非得因为周建军过来京城机械厂学习的时候,看了盛菱两眼,就让盛菱离开厂里。”
“而且这女的是个疯子,看她那架势,像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为武器对付盛菱。”
“有些小人就是喜欢耍阴招。”
“防不胜防的事,我担心盛菱这段时间会再被她算计。”
“万一那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对盛菱的影响肯定会很大。”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顾清城还是一股脑全告诉了江宴川。
江宴川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安排回去的事。”
“能请假吗?”顾清城问。
江宴川嗯了一声:“你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顾清城手指插进头发,重重叹息一声。
他也疯了。
明明这件事他能解决,但他非要告诉大哥。
大哥回来,会不会把他的杂念给他摒除了?
岛上,江宴川找到上级:“我要请假!”
“又请假?”上级领导一脸懵逼:“江宴川,这回又是干什么?”
“回去见我喜欢的姑娘!”江宴川认真道:“她被人欺负了,我得回去帮她。”
上级领导无语:“江宴川,你怕是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守小岛了吧。”
“你本来会有光明的前途,结果你自己非要作死,非得一次次违反纪律去找你喜欢的女同志。”
“你现在还是在流放状态你懂不懂?”
“这次你要是守不住,那你以后也别想往上爬了。”
“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那女同志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她被人欺负了,她没有家人吗?非得让你充这个能跑过去。”
江宴川坚定道:“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不能为她撑腰的话,那我还怎么保护祖国?”
“这个假,如果不批的话我也是会走的,大不了我就当逃兵了。”
上级不可置信:“江宴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
江宴川却不理会:“请领导批准。”
领导咬牙:“你知不知道,再过半年你就能调到京城那边去了,你现在就要跑,回头我就是想调你也调不了。”
“我看你身上这身伤是白得了,无组织无纪律,一点没把国家和人民放在眼里。”
“上次你回来就写了一万字的检讨,这次你是不是还想多写一点?”
江宴川沉默不作声,但态度很明确。
最终领导还是没能拗得过他:“得得得,你滚吧!”
“回来以后好好给老子操练,加倍!”
“不然老子就把你送到漠河那边。”
江宴川点了下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领导气得不行,拿起桌上的缸子朝着他的背砸过去。
门被关上,缸子砸到了门板上。
摸了一下脑门上不多的头发,回头他又得挨批评了。
江宴川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这样赶到了火车站。
到站的时候,江宴川本想立马去找盛菱,但又想起自己这副样子肯定很邋遢。
他匆匆回家洗漱了一番,跟顾母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眼下正是七五年的夏天,盛菱从厂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厂对面的江宴川。
他整个人鹤立鸡群站在那里,人来人往总会一眼就看到他,然后发出惊叹的表情。
有好几个年轻的女同志大着胆子朝他走过去。
但没说两句话就失望离开了。
江宴川抬头的一瞬间也正好对上盛菱的眸子。
盛菱垂下头准备骑车离开。
江宴川长腿一迈就朝她走了过来。
本想假装没看到,但江宴川叫了她的名字:“阿菱!”
盛菱扭头看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几年吗?”
“想回来看看你!”江宴川直白地说。
盛菱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要回家了!”
“一起吧,正好我也很久没看到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了。”江宴川跟在她的自行车旁边。
看着四周投过来的目光,盛菱也不好立马骑着自行车跑,一个搞不好江宴川跑步跟在她旁边,她觉得怪尴尬的。
“他们都挺好的!”盛菱只好说:“心意我替他们收了。”
江宴川想了一下说:“我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奶奶好像身体不怎么好了。”
盛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的确,上辈子这个时候,奶奶因为基础疾病太厉害,最终还是没撑过这个夏天。
然而这辈子,因为有她的治愈能量在,奶奶现在走路健步如飞。
跟后世那些去超市抢鸡蛋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了。
她咬咬唇:“奶奶还挺硬朗的,身体没大碍。”
“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蝴蝶效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