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是真不敢看,却被禁锢着不得不正视他。
刚好直直望入他的眼,那双黑眸像深渊,迷人且危险,像是要把人拽下去共存亡。
程希视线上移,试图缓和气氛:“复总,我觉得我们有点暧昧了。”
程希现在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刚刚的饭菜不好吃,把这疯子吃不开心了,现在才发疯。
复锐一点一点靠近,程希看这架势,总觉得他要亲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在两人鼻尖触碰的时候复锐停住,松开手。
程希差点没控制住一巴掌呼过去,还好她忍住了,打复锐的后果她都不敢想象。
车子一停,程希麻溜的下车跑回房间,生怕慢一秒就又被拽住。
复锐脑子里全是程希亲季川柏的画面,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看着他只有恐惧、敷衍,对季川柏却是太帅了没忍住亲一口。
程希,很好。
反正也没机会跑,程希睡前果断把闹钟关掉,不打算继续去酒吧,想着美美一觉睡到自然醒。
正做着拿下服装设计大赛冠军的美梦,眼前一道刺眼的光,让程希清醒过来。
她皱起眉头,伸手去挡眼睛,好一会才适应房间由黑暗变强光。
程希看到陈姨掀开窗帘就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男人,气恼的翻身背对他。
这才六点半,这是要干嘛?!
一天天给闲的,不折磨她就不开心吗?
“程希,我给你十分钟。”
复锐那平淡却带着威胁的话响起,程希一下就坐起身,气得鞋都忘了穿就往洗手间走。
本以为十分钟是洗漱时间,结果是洗漱和吃早餐,以至于程希刚吃两口,就被拉着去耕地。
这么大个庄园,空地一半都种上了菜。
她也是没想到,复锐这疯批还爱种地。
“就这块,耕好种上豆角。”复锐在两块长草的地选了一块说道。
陈姨适时的给程希递上锄头。
看了看复锐身后那两个大汉,又看向遮阳伞下坐着喝咖啡的他,程希真是想一个锄头扔过去。
她真是服了这个神经病。
放着两个壮汉不用,就得折磨她,让她来。
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遇见这个疯子。
气归气,也只能老老实实耕地。
一锄头下去,程希就扭头看一眼边上的复锐。
坐这么近也不怕她锄头没拿稳,直接掉脑袋上。
程希动作顿了顿,想到锄头不能真掉复锐这疯子脑袋上,泥土可以啊。
泥土可不受控制,砸头上了,也不能怪她是不是。
这样想着,程希一锄头下去,再拿起锄头的时候,故意没把沾在锄头上的泥甩掉。
她和刚刚一样扭头去看复锐,锄头更用力一甩,“复总,这个季节种豆角是不是不太合适?”
话落,拇指大的泥土块一个个落在复锐头上身上,还有他手中的咖啡。
落在咖啡里的泥土让咖啡溅了出来,咖啡溅到复锐下巴,更多是胸前,衬衫一片斑驳,全是泥土和咖啡的污渍。
程希一脸担心愧疚的跑过去,用手擦他的脸和衣服,手上刚刚拔草沾的泥都抹在了他衬衫。
“疼疼疼……”
手腕被抓住的程希痛呼出声,另一只手扒拉复锐的手指,“我错了我错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见她一张脸皱成个包子,眼睛润润,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复锐脸色黑沉,松了力度,但依旧没放开。
程希欲哭无泪。
手腕昨晚被捏的红痕还没消,这又给添上了。
还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复锐站起身,一下子压迫感更强了。
程希这回面上委屈巴巴那是真情实意,她是真不敢惹这疯子,百分百是她吃亏。
她弱弱道:“复总,我给你洗干净。”
“给个……诶……”
程希还想争取一下,希望复锐能手下留情,结果又被他一声不吭拽着就走。
复锐把她推进浴室,就开始脱衣服。
程希吓得想立马跑路,结果他就挡着门,只能捂眼睛后退。
她手指松开一点偷偷看,发现复锐脱下衬衫就没动作了。
“还愣着干嘛?擦不干净,我脸上有一点泥就把你种地里去。”复锐说完,上前两步把毛巾扔过去。
程希愣愣的接过毛巾。
她说的帮忙洗干净,是洗衬衫,不是洗人啊。
真不知道复锐是怎么理解的人话,也许听不懂人话也不一定。
程希洗干净手,将毛巾沾水就给他擦脸和脖子。
这是她活了十八年擦得最仔细的一次脸,但这个脸不是她自己的。
好不容易擦干净,程希才刚活动一下脖子。
复锐说:“咖啡。”
程希又从抬头擦,改低头给他擦锁骨和胸膛的一点点咖啡污渍。
看着认真擦拭的女孩,复锐视线落在她手腕红红的指印。
他想起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还有自己昨晚的失控。
复锐不喜欢她那双眼睛控诉的看着自己,让他无地自容,以及情绪被带着走的感觉。
可程希和每一个叫他复总的人一样时,复锐又很厌恶,厌恶她叫复总时的笑。
拿毛巾的手在擦拭时,指节不可避免触碰皮肤,在胸口滑动。
指节划过的位置,莫名有些发烫,逐渐蔓延至腹部,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复锐抓着了那只手。
他沉声,嗓音有些哑:“出去。”
程希简直如获大赦,毛巾塞他怀里就跑了。
真是要命。
“沈总,这是复锐身边那个女孩的资料,应该不是程希小姐……”助理话说得也不自信。
除了年龄,这个叫程希的女孩,完全就是总裁要找的人。
照片里的女孩站在酒吧门口,抬头看着天空,整个人都很落寞。
沈以述将照片放大。
看着女孩的眼睛,像真的可以和她对视一般。
即便只是照片,沈以述也确定这就是程希,只是照片里的她瞳孔毫无色彩。
不该是这样。
“人在哪?”
“跟复锐还在m国。”
沈以述合上电脑,起身。
“去m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