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吃饭之时,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十分急促且响亮。
姓杜的男子并没有立刻起身去开门,而是微微皱起眉头,大声问道:“是谁在敲门,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回应,敲得更用力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一般。同时,还伴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起来人数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大嗓门的人喊道:“里面的人听好了,我是本县黄县令家的家丁,快点开门!”
男子听到是县令的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打开了院门。
门开后,他们终于看到院子门口站着一群富家公子,每个人都衣着光鲜亮丽,身边还有几个下人伴随左右。这些公子哥个个神色傲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杜姓男子客客气气地拱手问道:“诸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事要办?”
然而,那位穿着最为华丽、显然地位最高的公子,根本没有理会杜姓男子的询问,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他的行为让其他公子们也纷纷效仿,毫不客气地闯进了院子,甚至有人直接推开了杜姓男子,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杜姓男子心中有些不悦,但又不敢得罪这些富家公子,只能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在自己的院子里横冲直撞。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正坐在桌前吃饭的女子。他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大声说道:“哈哈,原来你真的住在这里啊。”
此时,老者站起身来,好奇地回头问身后的女子:“英子,你认识这些人吗?”女子急忙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这位公子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小美女,以前不认识没关系,现在不就认识了嘛?告诉你,本少爷名叫黄魁,我爹可是当今县令黄岗大人。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说完,他还特意将腰间的玉佩拿出来晃了晃,那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黄”字。
老者皱起眉头,再次问道:“不知黄公子突然到访寒舍,所为何事呢?”
然而,黄魁却根本不理会他,转头朝着身后的几位公子哥得意地笑了起来:“哥几个,你们都看到了吧,我说过我一定能找到她的家,这次我赢定了,今晚宜春楼你们可要请客哦。”
说罢,他便转身对着老者说道:“老头,本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快让开!”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推开老者。
这时一个身穿褐色衣服,嘴角一撇胡须,长相猥琐的公子,眼睛一转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要是能娶了她,我请你去一个月的宜春楼。”
黄魁眼睛一亮,心中暗自窃喜:“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如果能把这个女子娶回家,不仅可以满足我的欲望,还能让我在朋友面前威风一把。”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言为定。”
然后转身对着老者说道:“老头,你家闺女我看上了,算你们运气好,可以傍上我这条大腿,正好做的第六房小妾。三天后我过来迎娶。”说完,黄魁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老者听后,面露难看的说道:“黄公子,你莫要开玩笑了。小老二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这里给你赔罪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家吧!”
老者知道黄魁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实在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所以只能低头认错,希望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然而,老者的求饶并没有改变黄魁的决定,反而让他觉得老者没有给他足够的尊重。
只见他脸色一变,狠狠地瞪着老者说道:“老东西,本少爷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驳?告诉你,本少爷就是看上了你家闺女,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三天后我会亲自过来迎娶。如果你敢反抗,可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老者身后的女子听到黄魁的话后,也是异常的愤怒,略带恐惧的说道:“爹,我不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女子明白自己的命运即将被改变,她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妾室,更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但面对眼前的局面,她也感到无助和恐惧。
黄魁这时,面色已经变得的阴寒,他觉得老者和女子都不识好歹,竟敢当众拒绝他的要求。这城里多少人家的女子抢着嫁他,他还不愿意呢,这女子还不愿意。
他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心中充满了怒火。他决定要让他们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同时也要维护自己在朋友们面前的威望。
况且这两人之中,有一个还是蕲州通判的儿子,自己父亲上司的儿子,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混呢!
想到这里,他面色凶狠地说道:“我这是通知,不是在商量。”
这时杜姓男子挡在老者面前,对着黄魁说道:“我堂堂大宋难道没有王法了吗?竟然纵容你们强抢民女。”
黄魁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还就说对了,在这广济县我说的话就是王法。怎么你要去报官吗?那快去,实在不行去蕲州去告也行。”
这时门口的另一位绿衣公子皱眉说道:“黄魁你说话注意点。”
黄魁对着杜姓男子冷哼一声,“记住三天后。我们走。”
然后带着人转身离去,不过还是留下了两个下人看守这间院子,防止其逃跑了。
院子里,女子正趴在老者怀里哭泣着,泪水浸湿了老者的衣衫。她抽泣着说:“爹爹,女儿不想嫁给那个姓黄的人。”
老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乖孩子,别哭了。”
这时,杜姓男子气愤地走到老者身前,声音颤抖地说:“师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打出去逃走吧!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师妹嫁给那个姓黄的公子哥的。”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而愤怒。
女子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望着老者,带着哭腔说道:“爹,我真的不想嫁给他。”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老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们能逃到哪里呢?”他皱起眉头,心中满是忧虑。
杜姓男子沉思片刻后,突然说道:“不如我们去鄱阳湖之中落草吧,当一个水贼,再也不用受这些狗官的鸟气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老者摇摇头,忧虑地说:“这确实是个办法,但落草为寇毕竟是土匪行径,而且鄱阳湖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对那里并不熟悉,在湖上很难有立足之地啊。”
杜姓男子急切地说:“可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寻找出路。
老者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事已至此,眼下唯有一计可行。”说着,他目光凝重地看向杜姓男子,“今夜,你需设法将英子悄然送出此地,务必让她远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