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目光一阵闪烁，此刻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悄然抿着嘴，整个人沉默下来。
在这段时间里，他一有空闲，便去阅览室翻看往日报纸。
通过报纸上获取的细节，他结合一些大事件，渐渐整理出来了发展脉络。
从去年的水灾之后，逐渐出现了合作社这一发展模式。
可是紧随其后出现的乱象，让他对于时代情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直到前不久报纸上出现熟悉字眼，看来该会发生的事逃脱不了。
杂乱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起伏，心情很复杂。
“柱子，你有什么想法倒是说出来啊！
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陈首长看他一脸纠结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有些颓然，大声一喝。
何雨柱思绪被打断，抬眼看向对面，收敛心神，挤出一丝笑容。
“首长，您见谅！我思想开个小差，有些失态了。”
语气停顿一下，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
“您知道一年多以来，我在忙着什么，对一些事没精力关注。”
陈首长点了点头，手头就有不少何雨柱贡献的项目，对这些很清楚。
他俯身拿过茶壶，往何雨柱茶杯里添上茶水，抬手示意何雨柱大胆讲。
何雨柱双手将茶杯捧在手心，感受到杯子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首长，您站得高看得远。我想问问您对前些天，划分标准的通知，怎么看？”
陈首长眉头一皱，略微思索后，马上想起了他所指的文章。
他不以为意，只觉得何雨柱开始关心这些，是个很好的改变。
嘴角不由得带上笑意，手指着何雨柱笑骂道：“你小子有进步啊！
开始关心起这些来了，以前可是抽着你都不走。”
何雨柱却是一脸正色，重复说一遍：“您怎么看？”
这下让陈首长回过味来，轻咦一声，眼神认真地上下打量着他。
“怎么？你是有什么别的认识，还是哪里没看明白，要我给你讲讲课？”
他也只以为何雨柱没有经验，把握不住其中理念。
这个情况才算正常嘛，何雨柱生在四九城，长在四九城，又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
却不料见到何雨柱摇头否认，接下来的话让他大惊失色。
“如果明年要求钢铁年产量三千万吨，您考虑到情况说达不到。
有人给您戴上一顶帽子，您怎么破？”
话刚入耳，陈首长心里快速算了一遍，这个数据确实达不到。
就算有了新技术，钢铁厂的产能提升也是有发展过程。
再等两年的时间，还是能够完成这个目标。
可后边话，让他心一紧，眉头霎时间紧皱，眼神锐利地瞪着何雨柱。
他可是经过腥风血雨的人，太清楚这句话里的危险了。
无数的想法陡然爆发，让他开始了头脑风暴。
“何雨柱同志，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跟你说的？”
何雨柱将茶杯放回桌面，挺直腰板：“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我刚从那里调回单位，工作除了下厨房之外，就是在赶时间编写手册。”
陈首长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丰富的经验判断没有说谎。
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心里面回想起大量的情报，开始推算起这种可能性。
书房里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两人相对而坐，谁都没有说话。
盏茶功夫过后，陈首长思考过后，心里有了决定，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对面。
“柱子，你今天出去之后，跟谁都不能再说这些。记住了吗？”
看着跟在身边好几年的人，此刻才有些明白为何总是那副态度。
不知道该说何雨柱幼稚，还是稳重。
也许一直催着他进步，确实不适合。而像现在这般，才是对他更好的保护。
“首长，这个我清楚……”
话还没说完，陈首长挥手示意他打住：“行了，不用保证了。
我知道你小子心里嘹亮，知道事情的轻重。你具体说一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今年年初开始的运动，目的是为了纠正去年的问题。
我认为刚才说的标准问题就是个大问题。
即使文章上面条条框框说出来了，可是执行就是个大问题。
下边执行的人有多少真的分清楚标准，不受到他人的蒙骗。
形←实→，打着正确的旗帜，将我们的同志打到搞臭。
就像我这种，如果知道我做的事情，要求我必须把整套的资料交出来。
如果我做不到，就给我打上标签，戴上高帽子，喊着要打倒我。
难道我就真的是该被打倒的对象吗？”
就如同写这段话，就可以贴上网←的标签，说些诸如滚回去吃苦的话语。
从课本上学到的东西，结果发现事实上存在差异，还不让人说吗。
吃饱了饭是生产力发展的结果，那不是大家正常应该受到的嘛。
难道几十年了，还要重回列强怀念的朝代才是老百姓该得的。
人在的时候，剪刀差是为了发展工业，还在尽可能缩小差距。
等开花结果的时候，就说不是你该得的。
洋和尚念的经，这会却不跟你讲了。
实打实的投资用上了，有了收益却说与你无关。
能让你吃饱饭就是恩赐，当牛马才是福报。
勤劳能致富，生产队的驴子绝对是大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