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临康府数千里外的大周帝都开梁城,巍峨的城门楼矗立在雄伟的城墙之上,仿佛在低语这座都城的辉煌历史。
城内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商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听说这城门曾经是抗击北蛮的关键防线呢!”一个行人对同伴说道。
“来看看,最新的丝绸,刚从南方运来的!”一个小贩热情地吆喝着。
“快来看,新到的丝绸!”一位商贩热情地招呼着顾客。
“这里有最新的瓷器,价格公道!”另一位店主也在忙碌地叫卖。
几位女子在挑选布料时轻声交谈,笑声悦耳。文人士子们在茶馆内高声吟诵,书声朗朗。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开梁城繁华的乐章。
然而,比起喧嚣繁华的城区,开梁城的西北角却有着另一番景象。
这里坐落着庄严神秘的皇城——大周王朝的权力中心。
高高的城墙环绕其外,城墙上满是精美的浮雕,讲述着千百年来的传奇故事。
朱红的大门紧闭,厚重的铜钉在门板上闪着冷光,似乎封存了无数的秘密。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炫目的光彩,仿佛诉说着内部的奢华与权势。
皇城之内,松柏成行,几只飞鸟偶尔掠过,带来一片宁静。
殿堂楼宇错落有致,它们或雄伟磅礴,或精致典雅,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着皇家的气派和工匠的精湛技艺。
大周皇城安寿宫内,金碧辉煌又略显庄重的主殿内,香气袭人,一位优雅端庄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雕花紫金龙椅上,她霜雪般的皱眼中那关切和思的瞳光,如冰候雪,望着眼前的女官,她的皓腕轻轻一挥,轻啜一口茶后语重心长地问道。
“李尚宫,临康那边有消息说,你弟弟在照因书院的竞选中,败给了岑克之女,岑姊箫。据说,那丫头不是大字不识,胸无点墨吗?”
那个被唤作李尚宫的女官身着极为清雅的淡绿色上衣与白色长裙,立在那位优雅的中年女子跟前。
只见她满脸愁容,微微哆嗦的手指被她掩在那深深的宫袍里头。
“禀报太后,此消息确凿无疑。重光也曾讲过,他那侄女自小就目不识丁,然而未曾料到,那姑娘前些日子逃婚,遭遇意外,待恢复之后,简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至此,李尚宫内心情绪稍有起伏,其嘴角微微颤动,纷乱的心绪展露于面容之上,既存疑惑,又怀不信。
李太后神色未变,微微一笑,端坐在宝座之上,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照因书院之事无需过度忧心,当下于我们而言,关键在于临康府之事。”
“府尹韩正先是燕王老师,是燕王的人,暂时动不得,很多菜都要细火慢炖。现今皇帝尚未亲政,他那些亲王兄弟们当下畏我惧我,一旦待我追随先帝仙逝之后,情形如何便难以知晓了。”
李尚宫在听闻这番言辞之后,旋即双膝跪地,浑身颤抖着回应说:“太后,您尽可安心,李重光是我的胞弟,况且朝中众多官员皆为他的弟子门生,这些人都是经得住太后检验的忠诚下属,定愿为太后赴汤蹈火,毫无怨言。至于韩正先,太后放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会让重光设法处理的。”
李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李太后拿起玉简笔在纸张上挥动数下,徐徐地书写了几行字。
只见她眉头微微蹙紧,仿若正在斟酌某项决定,稍许过后,她轻声说道:“李尚宫,传我懿旨,命照因书院监院李重光出任充州、定州、和州三州巡检使。下月开始履职,此期间一切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全权处置。”
“告知令弟,此乃重任。充州、定州与和州均为重镇,务必要有我们的人。”
李尚宫闻此,面容呈现感激之态,匆忙跪地,手触地面,沉声谢言:“太后垂恩,我姐弟二人定然不负所望。”
待李尚宫起身之后,继而谨小慎微地开口问道:“启禀太后,陛下的贴身宫女阿瑶向奴婢告知,陛下已多日早出晚归,每日仅在马场上骑马嬉戏……”
其言未尽,只见太后轻摇其手,缓声打断道:“去吧,你心里所想,哀家知晓。皇上现今贪恋马背之乐,任他去吧。”
这句话里貌似涵盖着诸多的无奈与困惑,也在无形之中表露了深宫背后的繁杂与权谋。
李尚宫退出安寿宫后,立刻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传话,自己则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一进屋,李尚宫便迫不及待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确认信封完好无损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纸上只写了短短几行字,但李尚宫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逐字逐句地读了好几遍,嘴角还露出了抑制不住的微笑。
“你瞧瞧,我就说这步棋走对了,重光就是缺少历练的机会。如今太后对他委以重任,假以时日......”李尚宫话说到一半后,把信递给了身边一位身着淡蓝色宫装的女子。
那女子接过信,细细地阅读了一遍,随即掩嘴笑道:“姐姐说的是,还是姐姐有远见,知道为重光筹谋。不过,姐姐,这信上说,岑家那丫头,如今竟敢公开与我们作对?哼,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尚宫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妹妹有所不知,这岑家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前些日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识文断字,还满口的新思想,竟敢说什么男女平等,女子也能当官!她还把这些歪理邪说都教给了书院里的那些女学生,带着她们四处宣扬,简直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
“什么?还有这种事?”淡蓝色宫装的女子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这岑家丫头,莫不是在耍什么阴险诡计?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太后!”
“哎,我的好妹妹,你急什么?”李尚宫一把拉住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太后她老人家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用去劳烦她了。你放心,姐姐我自有办法对付这丫头!”
李尚宫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哦?姐姐有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淡蓝色宫装的女子顿时来了兴趣,一脸期待地望着李尚宫。
李尚宫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姐姐,你这招…真是太…”淡蓝色宫装的女子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高,实在是高啊!”
李尚宫得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却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岑家丫头,你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