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舒听得心花怒放,对岑姊箫的喜爱更添了几分。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自己也能生活在岑姊箫口中的那个世界,那该是多么自由自在啊!
“如果我能像姊箫一样,自由地生活,不用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贺云舒心中暗想,眼中充满了向往。
马车一路颠簸,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终于抵达了皇宫。高大的朱红色宫门,庄严肃穆,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静静地俯视着来往的行人。
岑姊箫扶着贺云舒下了马车,抬头望向巍峨的宫墙,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势磅礴。然而,在这辉煌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阴谋和权力的旋涡。岑姊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充满荆棘和挑战的险恶之地。前方的路,注定充满未知和艰辛。
刚进入宫门,一个尖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和岑院长吗?”这声音如同夜枭的啼叫,刺耳又令人心生厌烦。
岑姊箫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丽宫装,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扭着水蛇腰,朝她们走来。这女人珠光宝气,步态轻盈,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她不是别人,正是李太后的心腹,前段日子在行宫有过一面之缘的淑妃娘娘。
淑妃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贺云舒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后娘娘,您这身子骨可真金贵,这才刚进宫,就需要岑院长亲自护送了?”她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贺云舒脸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冷冷地回道:“淑妃,本宫的身体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她语气坚定,毫不示弱。
“哟,皇后娘娘这是生气了?”淑妃掩嘴一笑,故作惊讶地说道,眼神里却充满了得意。
“臣妾也是关心您嘛。毕竟,这后宫之中,皇后娘娘可要多加小心啊。”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岑姊箫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然后扭着腰肢,扬长而去,留下了一阵刺鼻的脂粉香气。
岑姊箫看着淑妃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后宫的争斗,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岑姊箫小心翼翼地扶着贺云舒,亦步亦趋地跟在引路的宫女身后,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她们走过长长的宫道,两旁高耸的红墙如同一道道屏障,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在外。阳光透过高墙间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光影交错,明暗不定,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这看似平静的宫闱,也切割着岑姊箫的心。
岑姊箫敏锐地察觉到周围宫人投来的目光,或好奇,或探究,或鄙夷,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像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一个年轻的宫女偷偷地打量着她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一个年长的太监则低着头,匆匆走过,似乎不敢直视皇后;一个衣着华丽的妃嫔从她们身边走过,轻蔑地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些目光,如同针芒般刺痛着岑姊箫的神经,让她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目光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宫殿的布局错综复杂,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她将宫殿的布局默默记在心中,仿佛在绘制一幅逃生地图,以备不时之需。
这皇宫,还真是步步惊心啊!岑姊箫心中暗叹,这哪里是皇宫,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囚禁着无数女人青春和梦想的牢笼。这里充满了权力斗争,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走了许久,终于到达了凤仪宫。岑姊箫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金碧辉煌的宫殿,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奢华程度远超她的想象。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金色的屋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朱红色的柱子上盘绕着金龙,栩栩如生。
然而,在这富丽堂皇的表象之下,却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清之气,如同华丽的袍子下,掩盖着的是一颗早已腐烂的心脏。宫殿虽然宏伟壮观,却缺少了人气,显得格外冷清,死寂。
“娘娘,您小心,这边请进。”引路的宫女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推开了凤仪宫的大门,沉重的宫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岑姊箫陪着贺云舒走进正殿,只见殿内装饰精美,金丝楠木的家具,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无一不彰显着皇家的尊贵和气派。地面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刺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然而,这奢华的布置,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孤寂和压抑。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贺云舒环顾着四周,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不知该如何逃脱。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对她来说,更像是一座华丽的囚笼。
“姊箫,我毕竟现在还没子嗣,该如何在这后宫之中立足?”贺云舒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岑姊箫拍了拍贺云舒的手,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您是皇后,母仪天下,有先天的资本和地位,再加之您的家世在那里,贺大将军更是国之柱石,所以,皇后娘娘无须过于忧虑。”
“话虽如此,可这后宫之中,人心险恶……”贺云舒的话音低落下去,像一缕轻烟般消散在空气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仿佛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岑姊箫察觉到贺云舒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娘娘,您不必如此忧虑。”她顿了顿,目光扫视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才凑近贺云舒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后宫,的确如您所言,人心险恶,如同一个战场。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贺云舒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紧张地望着岑姊箫,等待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