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beta、omega,对洛克来说没什么区别,就算兰不是优性的omega,他也一样会爱他。
过去的兰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omega就给自己划下一条界限,现在又为什么要在乎?
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洛克,他没有想要因为标记而改变自己什么,但他想要洛克爱他。洛克刚刚的话,是不是在告诉他,就算没有标记,就算他不是温顺可爱的omega,他也一样喜欢他?!
兰觉得洛克刚刚说了世上最好听的情话,让他的心跳一下激烈得像是要得心脏病了。
洛克摸了摸兰的脸颊,又问:“怎么?不满意我的回答?”
兰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继续问:“你也是alpha,你不想要很多omega吗?像奥索卡这样,一百多岁了还有年轻漂亮的omega黏黏腻腻地贴上来,满眼崇拜地喜欢你?”
洛克一听兰的问题,笑得更大声了,忍不住逗他:“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加入白月的。”
兰气急,抬手就要揍人,被洛克一瞬抓住了手腕,拉着兰的手牵到自己面前,吻了吻他的手指。
“我没跟你开玩笑!”兰想抽手却被洛克抓得牢牢的。
“连昆都知道我对omega没兴趣,”洛克张口轻轻咬了一下兰的手指,就咬在兰自己一紧张习惯咬的食指上,像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他想装得生气一些,但实在笑得不行,“你怎么总觉得我跟omega搞不清楚?”
兰一时语塞,他因为rebecca自己一个人吃醋郁闷了好久,后来误会解开,他满肚子委屈反而越发无处发泄了,现在还要被洛克拿来笑话!
“菲,我不希望你是omega,我无法忍受你因为是omega就会被欺负、承受那些侮辱。我也不希望自己是alpha,我不想被信息素影响失控、讨厌易感期突然暴怒,我不需要用信息素压制任何人、或者来证明我的实力。”
洛克的话让兰愣住了,他明白洛克的意思,omega的“弱势”和alpha的“强势”都是一样的麻烦、一样的“不公”。
“分化我们没的选择,但分化从来无法决定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哪一类人。我不在乎它,你呢?”
兰不禁心疼洛克,分化成alpha并没有让洛克的人生变得顺遂,或者让他高人一等,他一直活在炼狱里,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又在成年后选择回到战场。白月那些可笑的a权理论在他眼里根本狗屁不通,连带着兰的问题也是可笑,难怪洛克笑得这么大声。
兰往洛克身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摇了摇头:“我也不在乎。都是被奥索卡和伊诺气糊涂了。”
在赫西斯的第一个晚上,兰以为他会焦虑得睡不着,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艰难,虽然睡得不算好,不过有洛克在他身边,后半夜兰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梦里稀奇古怪,他惊醒过两次,又都在洛克的安抚下很快入睡,直到早上伊诺来敲门。
洛克没给伊诺开门,通过虚拟屏搪塞伊诺,说兰不舒服。
伊诺似乎预料到了,脸上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先问要不要找医生,又说奥索卡一小时后请兰去露台喝茶。
该来的躲不掉,兰和洛克都很清楚,兰甚至一直都在等这个单独见奥索卡的机会,他答应过要帮洛克,他可以做得到,也只有他能做得到。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那我一小时后来接你。”伊诺笑着点头,又说,“哦,对了,我还需要提醒一下洛克,今天还有一些测试需要你帮忙。”
“知道了。”
洛克啪得关掉虚拟屏,没礼貌得让门口的伊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轻轻冷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洛克坐到兰的身边,忍不住叹气,他不放心兰。
兰摸了摸洛克的脸颊,难得地安慰起洛克:“奥索卡大费周折把我带来,拿我当宝贝都来不及,不会伤害我的。”
洛克皱着眉头,他知道奥索卡在机甲完成之前不会对兰怎么样,但他还是止不住担心,担心兰会因为奥索卡的话、他的所作所为而恼怒冲动。
“记住我的话,不要跟奥索卡正面起冲突。”
兰点点头:“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表现得越柔弱顺从,越不会有危险。”
露台还是那个露台。昨天晚上的装饰还有大半没有被收拾掉,绣球花依然鲜艳,一簇一簇活泼可爱,让赫西斯“锈迹斑斑”的天色都不那么沉闷了。
昨晚将露台摆得满满的圆桌现在只剩了最后一个,奥索卡就坐在圆桌旁,桌面上摆放着咖啡和茶,还有一份为兰特意留着的早饭——eggs benedict,一道非常简单松饼配鸡蛋。
“兰先生,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奥索卡喝着茶,笑着跟兰打招呼,仿佛这只是个寻常的早晨,遇上隔壁邻居,熟络地打个招呼。
兰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又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他不知道赫西斯的天气怎么样才算好,不过在白月的基地里,大概就是奥索卡说是好天气那就是好天气了。
“早。”
“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松饼配鸡蛋,十分简单,但对于在太阳系流浪了数月之久的兰来说,再简单都让他无法不暗自感慨。营养剂吃的太多,他对着原型食物几乎是会突然热泪盈眶。
奥索卡微微笑起来,说:“鸡是培植基地里养的、芦笋是培植基地里种的,虽然无法完全自给自足,但肯定比营养剂好一些。”
兰慢慢吃了两口,点了点头,算是给奥索卡的话一个回应。赫西斯的生态环境并不好,甚至远不如mu4,无论是绣球花还是这份早餐,都是很不容易。
“咖啡?茶?兰先生更喜欢哪一种?”奥索卡好像真的是为了请兰吃饭,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亲自给兰倒了两杯。
“谢谢。”兰喝了口茶,心里有些忐忑,就怕奥索卡突然来一句,茶叶也是自己种的。
奥索卡看得出兰的拘谨和戒备,不由笑了笑,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兰先生知道赫西斯的历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