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绝对不会闻错,这气味就是那小娘们的。”
王胖子再三确认之后,站起身,一边在底舱寻找,一边口气肯定的说道。
“不用找了,她不在这里。”
柳诗诗说完扭头就走,既然敌人从底舱跑出去了,那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尽快找到敌人才是目前要做的事情。
“把底舱的门锁住吧。”
说完我去杂物间找来铁丝和钳子,跟王胖子合力将舱 门关上,然后用铁丝绑死。
接二连三有敌人跑到底舱,我们不能吃了两次亏,再吃第三次。
另外,锅炉房也要上锁,可是找来找去,竟然没有多余的锁,最后只好作罢,准备等到下一个海港再买锁。
海上的巨浪席卷依旧,狂风依旧,漆黑如墨的夜晚,只有我们甲板上的气死风探照灯在散发着炽白光芒。
我们三个身上全湿透了,但不找到凶手,实在寝食难安。
然而,我们在船上,上上下下都找了一个遍,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船员舱内,事务长也仔细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敌人踪影。
驾驶舱内的船长等人已经返回船长休息室,我们去了驾驶舱之后发现,驾驶舱已经上锁了。
“妈的,好好的海上旅游,现在被敌人整得一点心情都没了。”
王胖子本来打算在渤海,东海好好放松一下,因为到了南海就要展开大战了,现在好了,只是上船当天心情不错,这两天被小鬼子弄得心情稀巴烂。
“敌人越早暴露越好,现在我怀疑,那女的已经进了荒岛!”
我们仨回到船舱客厅,看着湿漉漉的内舱,心情实在好不起来,所以,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那就是我们上岛寻找。
从底舱内的血液来看,那女的肯定受伤了,在这样的暴雨夜,若没有医药包,她支撑不了多久。
“没必要,等今晚风暴过去,明天我们在上岛排查即可,反正我们还需要补充淡水,顺便在岛上找找。”
锅炉房内的水,是支撑我们所有人的日常所需,不过,我们也有备用水箱。
只是备用水箱不是很大,满足洗菜做饭还可以坚持两三天,若是再加上洗漱,顶多两天。
而柳诗诗所言,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万一风暴过去之前,那女的又返回船上潜伏起来,我们将继续遭殃。
“那就轮流值班,把船上的探照灯全部打开,尤其是这片海滩给它整亮,我看她有几个胆子敢折返而回。”
王胖子一咬牙,想出了一个守株待兔的点子。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差不多十点,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七点,有九个小时左右,船上除了受伤的老船长,还有十八个人,每个人也就坚持几十分钟。
“这个主意可行。”
不得不防,否则,今晚大家谁也睡不好,我起身给事务长打了电话,让他排班。
前半夜是我,王胖子,柳诗诗,我们仨一人一小时,球球正在吸收和吞噬毒液,目前不便值班。
呜呜呜。
哗啦啦。
我蜷缩在军舰最高处的探照灯下,身上的雨衣裹得够紧了,还是挡不住雨水和海水渗透进来,身子不停发抖,要不是有伏特加酒,我坚持不了一个小时。
我认为,夜晚的大海才是真正的大海。
轰隆的海浪不要命的一波卷起一波,往往前一波还未平息,下一波就席卷而来,两波相撞,浪激飞高。
甚至我还看见有几只橘黄色的灯在海平面上若隐若现,我想那是来不及躲避风暴的船只。
我值班的点是十二点到一点,风浪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
后来,老庞,老牛他们对我们万分感谢,就是因为,他们的船在大海上失去了航线目标,得亏我们这里打开了七八个探照灯,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我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海滩,不敢打瞌睡,也不敢迷糊,渴了就仰起头吞雨水,冷了就灌一口高度伏特加。
下一班是柳诗诗,她是个女的,我想替她多值一会,奈何,这女子很准时,浑身上下裹得跟粽子似的,顺着梯子爬上来,然后趴在我身边。
“我陪你待一会再下去。”
我大声喊道。
柳诗诗用肩膀扛了我一下,意思是,你走吧,抓紧时间休息。
我就是不走,两个凑在一起还能说说话。
其实,根本说不了话,柳诗诗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头上还裹着蛇皮袋,只露出两只大眼睛。
我翻个身,脑袋有点晕乎,可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柳诗诗用肩膀顶了我好几下,我都没有反应,后来,柳诗诗也懒得理我了,两只眼睛紧盯着海滩。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柳诗诗又顶了我一下,我也懒得理她,翻过身,将一双胳膊垫在下巴下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咝,那是什么东西?
我仿佛看到了鬼一般,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只见那泛白的沙滩上,行走着一个幽灵,不,准确的说是一只透明的蓝色羊。
两只羊角曲卷向后,羊头低着似乎在寻找什么食物,四蹄透明迈步在沙滩上。
离奇的是,那四个蹄,竟然是凌空的,虽然距离沙滩只有十几分,但就是凌空的。
羊身也是透明的蓝色,浑身散发着蒙蒙蓝光,整个一虚幻蓝羊。
“那是麂子,是一种草原上的吉祥物,古老的草原部落中有一支科尔汗珠部落,就信奉麂子为图腾,传说,要想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必须有麂子引路,否则万难寻找。”
柳诗诗凑到我耳边,给我讲解。
“这东西能抓住吗?”
“不能,它出现在谁的视野中,就是谁的福气,我先看见,我下去跟着它,你在这里守着。”
没错,这蓝色透明宝石一般的麂子,的确是柳诗诗先看见。
“行,你小心点!”
我说完,柳诗诗就解开了裹在身上的两层雨衣,连头上的蛇皮袋子也扯了下来,然后她的小手摸向了我的后腰, 把手枪抽了出来。
出来值班,肯定携带武器,柳诗诗来接班,我走的时候,就会把枪给她。
噌。
柳诗诗真厉害,从军舰上一跃而下,来到甲板上。
与此同时,那悠闲迈步在沙滩上蓝色麂子蓦然回首看了一眼柳诗诗,然后四蹄凌空翻飞,掉头朝海岛深处走去。
轰隆的海浪,倾盆的暴雨,无边的狂风,在蓝色麂子身上起不到一点作用,那闲庭信步的样子,颇像活在神话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