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泠再次盈盈拜下一礼,便预离开。
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衣领,一带一推,将她抵在书桌前。
魏晟鋆微微向下俯身,月泠只能仰着腰往后靠。
魏晟鋆继续靠近,最终在魏晟鋆的压迫下,她只能仰着腰躺在了书桌上,两个人之间再次变成零距离。
魏晟鋆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月泠看着自己:
“女人,失忆了胆子就变肥了是吗?”
“活阎王!”
“辱人清誉!”
“进攻人心!”
魏晟鋆一字一句慢悠悠的重复着月泠的话。
“……嗯……有胆子再说一遍吗?巧言令色!活阎王的手段只怕你还未领教。
有句话你到说对了,你的这条命是本王的。并非因本王救了你,而是你自己早已卖身于本王。
怎么,失忆了就可以赖账了……嗯?
今日本王叫你来这清晖园聊聊家务事,就是告诉你,你本就是本王的通房丫头,卖身契是你自己亲手签下的。如果你要以命还命,只怕还不够这个资格,你的命早已经是本王的,只能本王说了算。
若你再在本王面前用魅功,本王定让你如愿。若在在他人面前用魅功,本王杀了你们二人。
另外栖霞院却是为王妃备下的院子,自然只有王妃住的。三日后你便来这清晖园侍候吧。”
魏晟鋆一字一句的说着,身体还压更近了些。
月泠听着这话如同被泼下一盆凉水,而身上的 压迫感也更强烈了些。
她用魅功试探,也只是为了能对付他,可没真的想要勾引他……
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倔强的将脸一偏,不看他。
鼻子一酸,眼泪像撒金豆子般滚滚而落。
晶莹的泪珠滑过白皙的脸庞,落入如玉的美颈。
软软湿湿的触感,让魏晟鋆指尖一颤,深邃的眼神暗了暗,眉头轻轻皱起,手指滑落至玉颈处,感受手下似乎轻轻一捏就会断的脖子,胸口一阵酸胀。
魏晟鋆不想理会月泠,但是这样又娇又怜的样子,真是让他错不开眼,又怜又恨。
他如疯魔般上天入地整整找了她两年,没有丝毫消息。当他内心逐渐平静,接受事实时她出现了,再度披上别人的嫁衣,让他如何不恨。
她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情义,只有利用吗?
魏晟鋆痛苦的闭上了眼,转瞬再睁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面对着自己。
月泠细瓷般的脸上因为气愤微微泛红,鸦羽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样的月泠再次让魏晟鋆感到一阵狂暴的占有欲,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低下头,微微发凉的唇覆在那轻颤的鸦羽上,一阵似花非花,似药非药的清泠的甜香味在他的舌尖和鼻尖绽开。
久违又熟悉的味道,他贪婪的深吸一口,再一口,可是这远远不能止住他内心汹涌的渴望,大手一挥,她头上的凤冠、面上遮着的金流苏都掉到床下去。
随即就听得布料破碎的声音,身下更是猛地一凉。魏晟鋆这是要干什么!
月泠脑中猛然警铃大作,着急抬头看去,只见下身裙摆早就被撕扯而去,只剩下几条藕断丝连的布缕,两条腿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秦肆的眼前。
“啊——”月泠惊惧地呼叫了一声,随即就要爬起来遮住裸露的身体。
魏晟鋆冷冷地扫了月泠一眼,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截绳缎,径直将她的双手反绑至身后,束缚得极紧,饶她使劲挣脱也挣不出半分。
月泠满脸恐慌,双手被捆,受到了钳制,不得动弹。她只好拼命合拢着未着寸缕的双腿,企图遮挡魏晟鋆探寻过来的目光。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而下。此刻的眼泪不同于刚才的委屈,这一刻魏晟鋆从她眼中看见的是恼,是恨,是屈辱……
他的心就犹如被碎石碾过一般,有点扎,有点疼。
松开怀里的人,扯过一件披风将她完全包裹住,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出书房的魏风吩道:
“找个掌事嬷嬷来教教她如何做通房丫鬟。”
院子中的魏风听见通房丫鬟几个字,险些没站稳,心中暗暗嘀咕:王爷你可别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吧。
推开门,同情的看了月泠一眼:“月姑娘,我送你回栖霞院。”
紧紧裹着披风,出了书房,月泠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
“我真的是通房丫鬟?”此刻的月泠真是可怜到了极点,魏风看着都觉得王爷下手太狠了点,这么会会功夫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魏风心理轻叹一声,言不由衷的说道:“王爷说是…那可能是吧。”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魏风无赖的叹了口气,心道:王爷,你就作吧,可别把梁子越结越大呀。
半个时辰后,一个精明能干的嬷嬷来到栖霞苑。
接下来一连三天的日子,嬷嬷都是教月泠魏晟鋆的习惯喜好,想必这也是魏风特意交代的,他可真怕这两人打起来,他还是盼着点他们好比较好。
前面月泠还好奇的听一听,后面发现这些事情仿佛早都已经刻在她脑子里了,让她自己都怀疑,难道真的是魏晟鋆的通房丫头。
即便如此,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份。
而这两天园子里多了些来回巡逻的侍卫,栖霞苑门口也多了婆子和侍卫把守。
月泠走到院子门口,侍卫往门口一站:“王爷下说,月姑娘要好好学规矩,请月姑娘回去。”
陆紫熙来到栖霞院门口,恨恨的往里张望,侍卫:“王爷说,月姑娘要好好学规矩,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陆紫熙:“……””这栖霞院倒是成禁地了。”恨恨的一跺脚,带着一群仆妇们离开了。
豆蔻来到栖霞院,侍卫:“豆蔻姑娘给月姑娘来看诊吧,里面请,劝着点月姑娘好好学规矩。”
豆蔻:“……”自从月泠苏醒,都是她自己给自己开药方,她过来纯粹就是闻着香味来蹭吃蹭喝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总是温暖的。
门廊下阳光正好的地方放着一张铺着白裘的紫藤椅。
月泠慵懒的斜靠在紫藤椅上,一袭白色的罗裙,乌黑的青丝随意的垂在耳旁,身上没有半点装饰,只用一只木钗松松的挽着发髻。
边上还支着一张小木桌,上面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架着一个陶罐,还烤着一些瓜果坚果。
云朵正仔细的看着炉火,翻转着泥路上的坚果。
月泠手持一只琉璃杯,里面有半杯琥珀色的液体,煞是好看。
她轻轻的的晃了晃杯身,轻轻抿一小口,美眸半眯,缓缓咽下,慵懒又娇媚,真是人面桃花,媚态天成。
只是这样舒适的午后,这样娇媚的美人,脸上却有着淡淡的轻愁,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叹一口气:“唉,云朵,你说你侍候人怎么就这么仔细呢,你不嫌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