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日子他在孙府习武,孙如歌日日去捣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偷偷把他的肉偷走,就是悄悄给他衣裳里放虫子。
要么就是趁师父来的时候,故意摔倒自己脚边。
偏生,他还拿孙如歌没办法。
叶澜音听得心声,压下心头的笑意。
“长安,可有感谢你师父?”
“自然是有的。”林长安摆出一身嘚瑟样,“正因为如此,师父才说带我去边关。”
“娘,到时候儿子要把爹爹…摄政王送儿子的那把剑带上。”
叶澜音只当孩子是不舍,于是便笑着答应,“行,你喜欢就带上吧,记得到了边关好好跟着孙将军学习,但是前线你可不能乱去,可明白?”
“明白了,娘。”
得到娘的同意,林长安又高兴又兴奋,终于不用上学堂了,太开心了。
“从现在到过年还有个把月,这一个多月你务必每日都去,功课也不许落下。”
“每日回来,娘都要考你。”
“啊?”林长安傻眼了。
都要去边关了,还读什么书啊?
反正他也不考科举啊。
叶澜音忽略他不高兴的样子,自顾自的继续教林绾绾礼仪。
林绾绾两只手扶着桌椅,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还叽里咕噜的。
“学?”
“不不不。”
【学什么礼仪?】
“窝也不入宫呀~”
叶澜音听得心声,才得知女儿居然跑了,她三两下把她拎起来,朝着屋内走去。
“绾绾啊,女子要学习女德,女红,以及各种社交礼仪,日后才好选个好夫婿,你也不例外哦。”
“啊呸,娘~窝不要。”
【像娘一样成亲,然后遇到渣男吗?】
林绾绾想想,身子抖个不停。
还是独自美丽吧?
小家伙死死的拉着林长安的衣襟,愣是不肯去学习。
叶澜音一个头两个大。
“绾绾啊,昨儿个你把隔壁家的米乐打了一顿,你可知人家被你欺负了,为何不与你计较?”
“那是因为人家从小就学习礼仪,接受良好教育。”
“绾绾,我们也要这样,知道吗?”
小家伙歪着头,似懂非懂的看着娘亲,又看了一眼林长安。
林长安笑着道:
“娘,那隔壁家的米乐,它就是一只狗啊。”
“都被绳子拴着,就是被打死,也计较不了呀?”
男孩一脸天真,丝毫没见到即将变脸的某人。
自顾自的说道:
“妹妹是我们家的宝贝,被欺负了就应该打回去,不然人家还以为妹妹好欺负呢。”
“要我说我啊,最好一棍子往死里打……”
“啊,娘,您干什么?”
“娘……啊,疼啊……”
“画心姑姑救命啊……”
叶澜音抄起木棍,追着林长安长廊上打。
林长安正好见到不远处的摄政王,加快了步伐, 躲在他身后。
“爹爹,娘要打我。”
叶澜音气喘吁吁的跑来,拿着木棍的手还叉着腰。
“林长安,你给我过来!”
“娘。”林长安拽着摄政王的衣摆,死也不放手。
摄政王笑着把林长安护在怀中,“澜音,怎么了?”
叶澜音见他们父子俩的样子,越想越气。
果真是一个种出来的!
“摄政王,您让开,臣妇今日必须要狠狠打这个逆子!”
“好的不学,尽是学坏的,居然教绾绾打架?”
摄政王一听林长安教林绾绾打架,脸都垮了。
“长安,你娘说的是真的?”
林长安见好不容易庇护自己的人,站在娘那边,嘟着嘴走出来。
“是,也不是……”
叶澜音扬起手中的木棍,挑眉道。
“什么不是?娘还没聋。”
摄政王赶忙从叶澜音的手中把木棍接过,面色严肃道。
“本王也帮不了你,听你娘的,跪下认错吧!”
林长安撅着嘴,双膝一弯,‘咚’的一声跪下。
“娘,您别生气了,儿子错了。”
摄政王连忙安抚叶澜音,笑着道:“澜音,我帮你看着他,你去忙你的吧。”
“这逆子就该打,罚他今夜不许吃饭!”
叶澜音扯了扯嘴角:“……”
也没那么严重吧?
“ 那个,麻烦你了,摄政王。”
叶澜音说完,回头往院子里走去,时不时的回头瞪了一眼林长安。
摄政王拉长脖子朝叶澜音喊了一句。
“不麻烦,你快去忙吧。”
等人离去后,他立刻蹲下身,把林长安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长安一滴泪还沾在脸颊上,见摄政王把自己扶起来,他一脸狐疑。
“摄政王,您这是……”
“长安,快起来,你做的对!”
“啊?
“爹爹告诉你,护妹妹就应该这样,打不过就骂,骂不过就跑,咱们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可明白?”
林长安听后,咧嘴一笑,“哎呦啊,是是是,对对对,还是爹爹您明智。”
“被欺负了就应该往死里打,今夜就让妹妹去把隔壁家的米乐给打死!”
摄政王面部一僵。
“米乐?”
“是啊,叫米乐。”林长安正自顾自的开心。
“昨日夜里,米乐欺负我们。”
墨风走上前,低声在摄政王耳边说两句,摄政王脸一垮。
“跪下!”
林长安表情一僵,腿脚晃荡,身子抖了两下,又是‘咚’ 的一声。
“爹爹……”
“别喊爹,喊摄政王!!”
林长安???
“摄…政…摄政王。”他心虚的嘀咕了一声。
“你个逆子,隔壁家米乐都十岁了,能当你爷爷了,你们居然去骑脖子?不让你骑还把人狗打了?”
“还说今夜要往死里打???”
摄政王差点没有原地去世。
本以为是女儿被人欺负了,没想到,肇事者是自家孩子?!
要不要这么颠?
他的脸面何在??
哦。
还不是他的!
他身为叶澜音的追求者,脸面何在?
“墨风,看着他跪,今日就不必去学堂了。”
林长安一听,眼都亮了。
不用上学?
好好好,被罚是应该的。
他伸出手舔了舔口水,然后在脸上画了两条泪痕,哭哭啼啼道:
“摄政王,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哼!”
摄政王衣袍一甩,大步朝前走。
林长安跪在地上,看着走远的摄政王,咧嘴一笑。
小样,不就是跪吗?
好过读书吧?
嘿嘿。
看着日光一点点的落下,林长安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跪在地上使劲的垂着颤抖的小腿。
“呜呜呜……”
“娘,大哥,妹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