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颜玉接近我,那我便将计就计,给林之弦一种林隘放弃她的错觉,让她主动出击,且让吴云在一旁给她错误的消息,以至于她想拉拢阁主不成,转头盯上南域国太女,继而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发生,她也离我设下的局越来越近。”
“宴会上,南域国太女眼中一闪而过的贪欲被我看在眼里,同时也被林之弦看在眼里,一无所有的她想要讨好南域国太女,那便只能投其所好。”
“我知她会对公子你下手,于是在得知嗜血阁阁主带着侍卫匆匆出城,在我让人把林隘引走,她便想要以直接毒杀万弋引你前去,过后会把万弋的死嫁祸于对您瞒含恨意的北寒国十皇子身上,再把您当个礼物送给南域国太女。”
“反正这样既解了北寒国十皇子的心头之恨,她又讨好了南域国太女,还能毁了万弋这个威胁,最后若是事发,她便想把一切都推在我头上,所有的事便与她无关了,毕竟我的房中角落隐秘处,还藏着一包毒药。”
“她的这些想法,吴云一律清清楚楚,所以我换了万弋的毒药,正好毁灭他假怀孕的事。”
“过后,我方知林之弦算计不成,反被阁主您算计,所以林之弦不仅什么事情都没办成,反而还把人全部都得罪了;既然得罪了那么多大人物,还下毒害林隘的心爱之人和孩子,她知晓后又怎会去保她?”
“两个无情之人,一个被恨意冲昏头脑,在信任之人的怂恿下自然会做出些什么,但活下来的林之弦,林之凡不能亲自动手,但你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自此,林府大权便尽在‘林之凡’之手。”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计谋,成子夜反而轻松下来,吐了一口气。
“事情便是这样,我虽也把你们算计其中,但......”成子夜顿了顿,亦不知该求饶还是.....
毕竟江湖传闻,嗜血阁阁主行事狠辣,冷酷无情,自己算计她们,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但,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大仇得报,哪怕是以卵击石,他也要拼上一拼。
成子夜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唇,思考着如何破这一局。
而一旁相对胆小的林之凡,煞白着脸从床上踉跄着下来,顶着洛清芷周身的寒气,忍不住跪下告饶,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请您,高抬贵手,饶恕我们这一回......”
“......之凡。”成子夜望着林之凡,眉头紧皱。
转头道:“阁主、公子,此事是我一人策划,与林之凡无关,让他先出去吧。”
“不是的,此事是我”林之凡慌乱摇头。
“之凡!”成子夜阻止,既然逃不过,他想,那便由自己承担吧,何况之凡他们本就无辜被自己牵进来。
似乎知道成子夜心中所想,林之凡瞪了他一眼,“我不要,子夜。”
说完睁大眼睛看着洛清芷两人。
洛清芷冷漠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倒是言云起开口,声音淡淡,“不如成公子用两物交换吧!”
平白算计自己,言云起本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想到现下听其他们的遭遇,言云起最终也没太过为难。
闻言,成子夜下意识看过来,对上的便是一双清冷柔和的眸子。
“公子......所要何物?”
“邪毒。”
“邪毒?”
成子夜眸光微闪,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看着言云起淡定不疑的眼神,他顿了顿,“好。”
又道,“另一物是?”
言云起淡淡一笑,“我曾为一人把脉,那人中了玄冰刺骨寒毒,据说这药是令尊研制出来的,不知你可有解药?”
虽说自己已研制出来解毒配方,但还得四处找寻,眼下若有解药,阿芷能早些解毒才好。
然而注定要失望了。
成子夜先是心下一惊,他说的不会是自己当初给林贵君那颗吧?
可是那颗已经被用在了大祁皇帝身上,才导致他来到林府,虽是为了报仇,同时也是在躲命。
如今自己暴露。
......只怕接下来,他更得小心翼翼了
沉默须臾,他摇头,“那时我母亲虽研制出了解药,但随着那场祸事,什么毒药解药早已不知所踪,所以....”
也就是,还是只能去找寻药材。
......看来,天意如此。
成子夜依依不舍的从怀中拿出真正的邪毒,交予言云起,“此事?”
言云起接过邪毒,认真翻看之下,朝洛清芷点头,对成子夜道,“有言在先,此事便止于此。”
事情已了,洛清芷自然没错过成子夜听见玄冰刺骨寒毒时,眼底一瞬的恐慌。
虽然当初自己的毒因成子夜而起,抓他也是为了解药,但洛清芷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此刻既然他没解药,也就没必要抓着两个男子不放。
“走吧。”女子的声音软和下来,在此刻竟很是突兀。
“嗯。”
成子夜和林之凡不由讶异。
这?
是他们听错了么?
这嗜血阁阁主,声音竟然有点温柔?
林之凡愣愣地看着缓缓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人,似乎也没想到,得罪了冥殇,他们竟然没事?
成子夜则扶起林之凡,盯着远去的两人背影,深吸了一口气。
看向林之凡,两人相视一笑。
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
转眼三日已过。
关于今年的武林大会,从喜事变丧事,江湖中人谈起还一阵唏嘘。
然而这些早已被洛清芷等人抛诸脑后,因为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前往西北方向的雪岭山,寻找五尾火凤鸟。
“主子,到了。”冥风的声音响起。
一日前,因蓝澈身边冥卫增加,伤势大好,冥风和冥冰便回来了。
言云起一行人行至雪岭山山脚,放眼望去,雪峰插云,寒风凛冽。
群山苍茫,白雪皑皑,仿佛来到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裹成个圆球的可书掀开层层车帘,探出头来,立刻‘嘶’了一声,“——好冷!”
随后搓着手下了马车,转头去扶自家公子。
从暖和的车中出来,迎面寒风如刀,割的脸生疼,呼吸之间,都能看到白色的雾气。
瞬间的转变,生生让言云起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