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去非去不可吗?”小芽眉头紧皱,满脸都是担心。
常月对着铜镜将自己脸上的妆容擦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一张清丽秀美的小脸。
她道:“若是不去的话,这出戏怎么能唱的下去呢?”
这出戏少了自己这个主角终究也是不够圆满的。
“那我跟着姑娘吧,多个人也能安心些。”
常月握住小芽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我不是说了你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呢。”
常月的声音此刻多了些温柔,让人十分的安心。
小芽咬着下唇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目送着常月离开的背影,心中却七上八下的总是有些不安。
宋家的大门前,容一早早的就等在这里了。
“常月姑娘来了,快进来吧,我们姨娘可是很想您的。”
容一特意将想字咬的很重。
常月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跟着容一往院子中走。
刚进入院子,常月便瞧见了芳菲。
“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敢来这宋家呢。”芳菲笑容极尽嘲讽。
常月却只是挑眉道:“这话怎么说?”
“你明明都知道之前下毒的事情是我做的了,我说要给你千两银子就巴巴的赶来了,看来你还真是一个眼皮子短的人,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既然走进了宋家她就不会让常月再完整的走出去。
常月好整以暇道:“所以呢?你是想在宋家像当初肖曼曼杀了常念一样杀了我吗?”
她如今的样子,好像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一般。
芳菲轻笑出声:“我就算杀了你又怎么样?”
“自然是你会落得肖曼曼一样的下场啊。”
肖曼曼死的是多么的惨她是知道的,被折磨的都没有人型了。
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
幸好啊,自己没有准备亲手处理了常月:“你放心,我是不会亲手杀了你的,我是不会让我的手上沾染一点你的脏血的。”
现在芳菲已经完全不装了。
原本她就讨厌常月,现如今入了宋府还要被常月利用,她怎么能忍。
今日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常月走了几步,却被容一猛地抓住,生怕她会伤了芳菲。
若是她想,是能轻而易举挣脱容一的钳制的,只是她不愿罢了。
她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一定是将肖曼曼的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想要让肖家处置了我吧。”
肖曼曼浑身一震,她没有想到常月的脑子转的这么快,她道梗了梗脖子道:“人本来就是你杀的。”
“那你呢,就是这么的洁白无瑕吗?”
常月轻声继续道:“你信不信你这辈子都做不成宋家夫人?”
“你胡说!我生下捷郎的孩子以后我就是这院子中最尊贵的人,自然是要被立为夫人的。”
说话的时候常月的眼神飘忽,明显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话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你自己吗?”
芳菲的唇紧紧的抿着,随即道:“赶紧将她送到主院!我不想再听她说话了。”
容一得令,立刻拉着常月就要往主院去。
常月猛地挣开容一的手,到芳菲身边,轻声道:“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悄悄跟来听一听。”
话刚说完,常月就被容一还有远处跳出来的嬷嬷按着,往主院去了。
主院的正堂上,肖知府肖夫人还有宋家的三人都已经等着了。
常月刚到,众人的眼神便都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不跪下!”湘云上前一脚踢在常月的膝窝。
常月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可是千钧一发之际,她却猛地抓住了湘云的衣裳,两人一起扑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更是重重的压在了湘云的身上。
她并不重,但是压下去的时候却是用尽了全力。
湘云的年纪本来就大了,被这样一压,更是痛苦的哀嚎出声。
“我没错,为什么要跪?”
肖夫人猛地站起来,指着又站起身来的常月道:“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她目眦欲裂,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如珠似宝的养着。
没想到死的时候是那样的凄惨。
肖知府更是让自己县衙中的人去寻那山匪,只求能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但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有人给他们说,肖曼曼的死是和望舒楼的一个名伶有关。
她们怎么能不气恼。
常月望着眼前的这几人,自己的女儿死了伤心,那旁人的孩子被肖曼曼杀了,难道旁人的父母姐妹就不伤心了吗?
难道就她肖曼曼的命是命?
“不是我。”
常月回答的斩钉截铁,那一脸无畏的样子,几乎就让人动摇,觉得这件事的确与她无关了。
可是那封信,将事实写的那样清楚,一切都顺了起来,一切绝对就是常月做的无疑!
“你胡说,老爷,我看这丫头阴险毒辣,不如直接交到府衙中,用了刑罚,她一定会说的。”
“不成!”
这句话是肖知府和宋老爷子同时说出来的。
不过两个人的考量却是各不相同。
宋老爷子道:“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对咱们来说都是不光彩的。若是能明着办了这件事,那么刚才咱们就直接去望舒楼拿人了,又何必将人哄来,咱们自己审问呢。”
说起来肖知府和宋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要是想解决了常月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常月毕竟也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人物,若是莫名其妙死在了他们两家任何一家的手上。
难免会让人诸多猜测。
肖夫人眼睛转了转,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道:“我听说,我儿过世的那日,你曾经去过福济寺?你是去干什么了?”
“自然是求神拜佛,不然呢,那儿的主持可是不用听我弹琴助兴的。”
常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肖夫人。
“你你你。”肖夫人的指甲险些戳到了常月的眼睛中去。
但是却只是你了半天,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可是有人说那日看到你去了我儿所在的院子。”
“我不知道宋夫人在那个院子,若您说我经过了,那也只是经过而已,我可并未进去过啊。”
他们没有人证能证明自己进去过那间屋子。
唯一能证明的就只有芳菲。
可是芳菲一但出来作证,那她与这件事也没有办法脱身干净。
她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肖家宋家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让自己承认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