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娇心道,你在上面又如何,你又不会真的做,每次都是蹭蹭。
不过她一回过神来,就又被他吻住了唇。
紧接着,又是一阵热浪袭来。
……
清晨。
李玉娇醒来,发现荆启山已经走了。
她穿好衣服起来,看到床单湿湿的。
她不由地在心里面骂了一句:狗男人,你倒是爽了,却留我来洗床单!
她把这一床被单拆下来,接着就去院子外面的井边去洗。
她和隔壁两个院子共用一口井。
刚抽了一桶上来,把床单浸在里面,杜丽娟就来了。
杜丽娟提着一只桶,见了李玉娇就道:“咦,洗床单呢?”
李玉娇笑了笑,“还有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呢。”
杜丽娟却是盯着她盆里的床单,笑得高深莫测。
“你笑什么?”李玉娇问。
杜丽娟道:“昨天晚上你家男人回来了吧?我这里都听见了,叫得好大声!”
“……”李玉娇脸一红,“有吗?”
她有叫吗?
好像是有那么几声。
杜丽娟把桶放到井边,再一边抽水一边问:“怎么样?你家男人同意纳妾吗?”
李玉娇顿了顿,道:“不同意。”
“他现在能同意才怪,你这么年轻漂亮,这身段又婀娜,哪个男人不稀罕几年?再说你们两又没孩子,等你生了孩子,身段变了样,到时候他想纳妾还差不多,所以我猜宣氏要失望了。”
李玉娇问:“生了孩子,身段变了样,男人就会纳妾么?”
杜丽娟道:“那要看你恢复的情况了,咱们宅子的小李夫人,她丈夫是护军那个,她不就是生了孩子变胖了,丈夫去年回去就纳了妾,那个妾来过,怀了孕就回老家了。”
李玉娇“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小李夫人不是说她丈夫很疼她吗?”
“呵,疼归疼,但该纳妾也照样要纳妾,男人的爱啊,是可以分成很多很多分的,不像我们女人,认定了一个男人就会死心塌地。”杜丽娟一边说一边摇头。
李玉娇沉默了一下,心道:那我可不要对荆启山死心塌地。
杜丽娟又问李玉娇道:“你今天多大了?有十八没?”
李玉娇道:“应该有了吧。”
“那正是生娃的好年纪啊,你得趁他现在还疼你赶紧生一个,还要生儿子,不然日后他腻了,你也有儿子做倚仗啊。”
李玉娇笑了笑。
杜丽娟说这番话应该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不认为生孩子是拴住男人的好办法,也不认为生了儿子就一定可靠。
人的一生最可靠的还是自己。
……
“李玉娇,你不让纳妾就不让,为何在这满院子散布谣言,说宣氏想嫁你夫君?”
衣服还没有洗完,陈三朵就气冲冲地过来找人算账了。
李玉娇纳闷了:“我何时在院子里面散布谣言了?不是你在大庭广众下建议我夫君纳妾的吗?”
“是啊,是我的建议的,但是你不让,说宣氏死皮赖脸缠上你,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陈三朵咬牙切齿的,看着很凶。
李玉娇依然纳闷,“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不是说,还有谁?现在宣氏正在屋里闹着要上吊,你们两口子不会是想把宣氏的命也带走吧?”
李玉娇气得把盆里的被单往盆里一扔,“是谁说的我不知道,但是若是不是你在大众面前挑起这事,宣氏就不会自取其辱!”
“你……”陈三朵气得指着她:“好,我去找宋夫人评评理,看你要如何解释!”
陈三朵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宋夫人的院子。
宋夫人刚起来,正由侍女伺候梳洗。
这大宅里面有侍女的夫人不多,宋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宋夫人,您都不知道那李玉娇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但不许夫君纳妾,还到处散布谣言,说宣氏死皮赖脸想贴上他夫君,这让宣氏以后该怎么活啊?
宋夫人您去瞧瞧,宣氏都要闹着上吊呢!”
宋夫人起初只是抬了抬眼皮,并不紧张。
真正想死的人,都偷偷就上吊了,哪里还有闹着要上吊的,他们无非就是想用死威胁谁罢了。
但她毕竟是这个宅子身份地位最高的,又是众夫人当中的长者,她理应去调节。
“行,我跟你去看看吧。”
宋夫人随陈三朵到了宣氏的小院里,小院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夫人在劝宣氏了。
“荆启山又不是特别了不起的人,无非是上一次攻城立了首功而已,可这仅仅攻下了一座城,后面还有一座城池没有攻下来呢,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所以能嫁他当妾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等战事稳了,我让我家那口子给你寻个好亲事,你这么年轻,军中大把男儿想要,到时候当妻都行,何况是妾呢。”
“就是就是……”
这时有人发现了宋夫人,就连忙过来行礼。
屋子里面的其他女人就也跟着行礼。
宋夫人看到宣氏哭得泪眼模糊,床边还放着一条撕成条的床单,她不由地道:“宣氏,你真是糊涂啊,咱们这些随了军的女人能活几天?兴许哪天敌军攻进来,我们就没命了。
我们这里哪一个不是盼着能多活几天是几天,你倒好,恨不得早一点死,你对得起你那死去的夫君吗?”
宣氏不开口,只是一直抹泪。
宋夫人又道:“纳妾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换作其他地方,就是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去的事,可你想要嫁的人是荆启山!”
宣氏脸一红,随后又捂着脸哭。
宋夫人道:“荆启山在军中就是个浑不吝,他夫人的才能你们也看见了,敢去缝伤员肚子的,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就算嫁过去也是受委屈的份。
要我说,你不如等上个一年半载,说不定荆启山厌倦了身边的人,想来个新鲜的,到时候你才有机会!”
宣氏哭着点了点头。
但不一会儿又摇摇头,“我不想嫁他了。”
“那便好好活着,别再冲动寻死,咱这宅子的女人本来就不多,你若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些看低你的人?”
宣氏又点了点头。
那些看低她的人,不就是荆启山和李玉娇吗?
宋夫人见调解成功,便转身和侍女走了。
走到半路,她身边的侍女问:“夫人,还需要奴婢再去传些关于李玉娇和荆启山的话吗?”
宋夫人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宅子里面的矛头已经对准了李玉娇,想必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最好她过不下去了,主动要求离开罢。”
李玉娇若是离开了,那荆启山说不定就无心在军营里面打仗了。
到时候,就算他立了功,也不会占着丁启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