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着要给朱桂张罗一门婚事!
但这只是个念头,霍匡没提出来。
随后,朱桂与霍匡分开。
霍匡想去看看朱桂治理下的大同府,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而朱桂去找曹炳麟,打算讨论一下税收改革的方案。
“什么?!”
“殿下说现行的税收政策有问题?!”
县衙里,原本坐着的曹炳麟猛然站起来,惊诧出声。
他看向朱桂的眼神,就像看见了鬼!
议论国家政策,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怎么,有问题就不能说?”
朱桂坐在曹炳麟对面,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哦——能!”
“殿下您是皇子,您爱说啥就说啥!”
曹炳麟想到朱桂的身份,便又坐了回去,冷静地说。
别人议论国策可能要掉脑袋,但朱桂是皇子,别说议论国策,就算当面数落朱元璋也无妨。
接着,曹炳麟仔细看了看朱桂送来的税收改革方案,不禁微微皱眉:
“按照这个说法,殿下认为农业税在明朝税收中的比重过高?”
朱桂微微点头:
“大明一年的税收两千多百万两,农业税就占了三千一百多万两。”
“这比例确实高了!”
据朱桂所知,朱元璋有严重的重农轻商观念,商人在社会上都没什么地位。
相应地,明朝对商人的税收很低,只有三十分之一。
这种国策下,明朝税收主要靠农业,这让农民背上了沉重的负担,长此以往,会造成百姓困苦的局面。
“那殿下认为该怎么办?”
“难不成不收农业税?”
曹炳麟猜不透朱桂的心思,只好试探着问。
朱桂摇了摇头:
“农田税可以等以后瞅准机会再免,但眼下咱们能先从别处添点税收进来。”
“向谁加税呢?”曹炳麟来了兴趣。
“谁兜里鼓就向谁伸手呗。”朱桂笑言。
曹炳麟一听,当场愣住了!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可不知怎的,这话里头透着股子豪横劲儿!
朱桂又接着说:
“咱就向商人征税吧!”
“这群人钱多又不怎么搞生产,正该好好征他们的税。我已经草拟了一份商业税改动的计划,你拿去办就是了。”
曹炳麟嘴角隐隐发抖。
他也清楚,这会儿朱桂找上门来,不是来商量的,是来通知他的。
毕竟藩王对藩国那是一把手!
曹炳麟只能照办。
“行,我会挑个时候在大同府里头推广开来的。”曹炳麟应道。
心里头却默默祈求,千万别整出啥乱子来!
朱桂见状,也不由得笑了笑。
这事儿就算定下了,税一改,系统任务和藩国税收的考题估计都能过了。
时间一晃,考察的日子到头了。
霍匡这些人也准备离开大同府。
临行前,朱桂让霍匡带上大同府的土产品,就是那焦炭、钢铁和水泥。
首要的是让朱元璋瞧瞧新鲜。
再者,朱桂琢磨着,让霍匡拿这些东西去京城打打广告,争取在京城里打开市场。
霍匡自然没说个“不”字。
他几乎能脑补出来,朱元璋见到这些“土特产”时,一脸惊讶的模样!
跟霍匡预想的回京后的情景不一样。
其他几个藩王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看样子正商量着什么大事。
其中,晋王朱棡和秦王朱樉,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他们望向别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瞧着已经被打败的对手!
在大同府的这几天里,他俩埋头苦学!
虽说火车没造出来,但他们觉得已经掌握了修铁路的门道!
因此,俩人一合计,打算在自己的封地上,修出比朱桂封地里更牛的铁路!
“小十三不是想坑咱们吗?”
“这回咱哥俩联手,反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
晋王朱棡的目光掠过不远处的朱桂,对着身边的秦王朱樉轻笑道。
朱樉一听,斗志也被点燃,沉声说:
“单挑咱们赢不了小十三,可要是联手,他绝不是对手!”
朱棡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
老话讲,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现在兄弟齐心,觉得肯定能赢朱桂一回,好从朱元璋那里领赏!
另一边,齐王朱榑找到了燕王朱棣。
“四哥,这段时间学了这么多,你学会造火车或者修铁路了吗?”
齐王朱榑一脸疑惑地问。
燕王朱棣摇摇头:
“一样都没学会。”
朱榑听了这话,脸色一下暗了,因为他也没能学会。
可转念一想,来这儿的任务,是朱元璋要他们学会这些东西的!
这下要是学不会,回去恐怕要挨朱元璋训了!
正当朱榑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陶光啸开了口:
“齐王殿下别灰心,学不会是正常的,因为殿下面临的本就是一个难解的局。”
听见有人出声,朱榑急忙望过去,发现说话的是那天识破煤炭不简单的陶光啸!
朱桂望着陶光啸,眼里满是求助的光,连忙问:
“为什么是个死胡同呢?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朱棣也看向了陶光啸。
他还从未听过陶光啸这样说。
面对两位藩王的疑惑,陶光啸直接给出了答案:
朱榑听得一愣: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不太明白陶光啸的意思。
陶光啸耐心解释:
“铁轨看似简单,就像随随便便铺在路上,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
“实际上,铁轨本身的技术含量最高!”
“普通钢材做铁轨,因为铁轨露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容易损坏。”
“再者,铁轨上要跑火车,如果硬度不够,那可是车毁人亡的大事。”
“眼下,能造出高质量铁轨的材料,只有代王那里有。”
“所以,我的看法是,必须和代王合作。”
听了陶光啸的分析,齐王朱榑和燕王朱棣都陷入了深思。
话已经很明白了!
朱桂是独一无二的!
要想在铁路这事上分一杯羹,就得和朱桂合作,不然别说吃肉,连汤都喝不着!
想到这,两位藩王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