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
    咣咣咣，咣咣咣。
    “儿子？儿子？醒醒，有人找。”
    陈阳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无奈的喃喃自语：“我靠，看来我真得换个地方睡觉了。老妈呀老妈，就不能让您儿子睡个安稳觉？”
    “儿子？”
    咣咣咣。
    陈阳用力抹了一把脸，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来啦。”
    崩溃。
    下床，穿衣服。
    卫生间放水。
    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精神过来。
    匆匆走到门口开门。
    “妈，又啥事啊？”
    楚秀兰没好气的说：“你还问我？有人找你。”
    “又有人找我？”
    陈阳一脸狐疑：“我没约啊。”
    “你当你是什么大老板，还提前预约？赶紧出去看看，门口有个不男不女的孩子找你。”
    “等会。”
    陈阳愕然愣道：“什么叫不男不女的孩子？”
    楚秀兰皱着眉头说：“那孩子说话的声音像女孩子，但是我怎么瞅怎么像男孩子。反正看不出来，你自己去看看吧。”
    陈阳：“……”
    印象里，自己也没有这种朋友或者同学吧？
    陈阳往前院大门口走去。
    来到院门口。
    往外一看。
    呃！
    这不是‘一身祖宗味儿’么？
    “嗨，阳仔哥。”
    陈阳：“……”
    阳仔哥是个什么称呼？
    陈阳走了出去，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老妹儿，你咋找我住的地方来了？”
    “我……”
    ‘一身祖宗味儿’脸蛋一红，犹豫的说了一句：“我主要是……非常希望能成为你的管理员。”
    “就这原因？”
    陈阳一头黑线。
    “是的。另外，你一直说你住在南锣鼓巷贝府胡同8号院，我其实挺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
    陈阳无语：“好吧。”
    “打扰到你了吧？对不起。”
    小女孩儿还挺有礼貌。
    陈阳看了她一眼，直接挥挥手：“算了，没事。要不然我老妈在，我也很难睡懒觉了。对了，那天直播看了你的身份证，你本名叫张倩对吧？”
    “嗯，对。”
    陈阳点点头：“你吃早饭了没？”
    “还没。”
    张倩眼神发亮。
    陈阳狐疑的看着她：“你这个反应……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不吃早饭来找我的吗？”
    张倩用力一点头，笑眯眯的说：“对的，我其实就是故意的。”
    陈阳：“……”
    张倩笑了笑：“阳仔哥，一起吃早饭吧。我请。”
    “得了，还是我请吧。早饭还是请的起的。顺便一起聊聊。”
    “好呀 。”
    “走吧。”
    “嗯。”
    “张倩，你确定你21了是吗？”
    “咯咯，阳仔哥，我真21了。你别怕。身份证我又不能造假。你看我……小是么？”
    陈阳点点头：“你不但小，还没长开。”
    “其实，我很成熟了。小是因为……我妈妈也贫乳。我可能遗传了。”
    陈阳脚下一个踉跄。
    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他扭头看着张倩哭笑不得的说：“老妹儿，我是说你……外貌长的小，显幼稚。不是说你……规模小？你滴……懂？”
    “哦。”
    张倩脸红了。
    自己也尴尬了。
    低着头。
    就差没把脑袋塞t恤里了。
    陈阳摇了摇头。
    是不是自己的直播风格有问题。
    怎么粉丝都这么狼呢？
    以前还没改风格的时候，就天天想着让自己换女装，搞什么魅魔伪娘妆。
    现在一开播，满屏幕的‘炒粉’。
    自己长的像lsp?
    还是长的像容易被侵犯的lsp？
    陈阳不再说话了。
    俩人就在一种略有些尴尬的气氛里走出了胡同，随便在小吃街里找了个早点摊坐下。
    一人一碗豆腐脑。
    两根油条。
    一个茶叶蛋。
    一碟小咸菜。
    齐活！
    开吃。
    陈阳狼吞虎咽。
    张倩细嚼慢咽。
    别看她长的中性，分不清正反面，看着像个假小子，可吃饭时的行为举止还挺淑女的。
    吃的那叫一个文静。
    吃了一会，陈阳随口问了一句：“生活里经常会有人错判你的性别吗？”
    “嗯，经常的。”
    张倩点点头：“如果不知道我的名字，第一次见到我的人，基本上都以为我是小男生。”
    “那你感觉别扭么？”
    “不呀。”
    张倩摇头笑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反正我自己舒服就行了。”
    陈阳眨了眨眼：“你自己就喜欢这种中性的感觉吗？”
    “嗯。”
    张倩笑道：“这个样子，少了很多骚扰。甚至大学期间都没有男生主动跟我说过话。”
    陈阳哭笑不得。
    这是啥好事么？
    以后你就后悔了。
    人这辈子，其实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大学生涯。
    飞扬青春，象牙塔的爱情。
    等进了社会，人就变复杂了。
    陈阳吃了几口油条，突然想起一件事：“你21啊，那还是在校学生了？”
    “我毕业了。”
    张倩一笑。
    “啥？”
    陈阳一惊：“你21就大学毕业了？你几岁上的大学啊？”
    “17岁啊。”
    张倩笑的含蓄。
    “17？你上学可够早的 。”
    陈阳直咋舌。
    结果，张倩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上学早，而是高中还没毕业就破格录取进了政法大学。”
    陈阳：“……”
    张倩点点头：“真得，我是政法大学毕业的。”
    陈阳眨了眨眼：“你还挺牛的啊。”
    张倩耸了耸肩：“还行吧。从小到大，我家里都把我当‘别人家的孩子’来培养的。我已经习惯了高压的学习生活，所以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人生。”
    陈阳：“……”
    明白了。
    这就是个叛逆的熊孩子。
    从小一路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等大学毕业后，直接躺平。
    不想再按部就班了。
    就想过自己的人生。
    怪不得她一直是这种中性打扮，估计是以前上学时，父母逼的。
    仔细看看她，其实生的眉清目秀的。
    中性的效果就是她像个超正点的小正太一样，还是很吸引人。
    陈阳咬了一口油条，突然笑了：“这样吧，让你当我的管理员太屈才了，我给你换个活吧。”
    “不屈才，不屈才。”
    张倩一听陈阳要反悔，直接急了：“阳仔哥，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别急。”
    陈阳好整以暇的说：“好歹你也是政法大学毕业的天才宝宝，给我当群管理员实在很无聊。”
    “这样吧，你给我当助手算了。”
    “我也不瞒你，估计明天国贸大酒店就是我的了。”
    “所以我打算弄个公司，把国贸收编。”
    “香格里拉集团也不可能让我一直吃人家品牌的红利。”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要是你真想帮我，你就帮我去筹备公司的事吧。”
    “公司搞定了，你当总经理。”
    “帮我运营酒店的生意。”
    “怎么样？”
    张倩：“……”
    目瞪口呆！
    在说啥子？
    我就是对你的直播感兴趣，所以想当个管理员玩玩，你让我搞公司？
    还运营国贸大酒店？
    我……
    早上起来刷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