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外局势危急,不管是谁都不会认为他一个人就能闯宫救驾。
可景无戚偏偏就这么想了。
【他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司祁心中不禁起疑。
事态紧急,景无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耽搁一刻,宫中的情况就越危险。
倘若真让景天睿逼宫成功,他大可带着司祁浪迹天涯,可朝中大臣必然会有争议。
到时候又是一番血流成河,景国根基动摇,边境大乱,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他是皇室中人,生来身上就背着担子。
这担子是对家国的责任,也是对百姓的责任,他不能一走了之。
待司祁骑马离开,景无戚随后吩咐程虎成:
“你带着虎符去北边兵营调兵,速来京城支援,如遇阻拦者,格杀勿论。”
程虎成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殿下,难道您是想去追陆世子?”
景无戚没说话。
程虎成单膝跪地:“殿下,请您三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此去无异于是送死啊!”
景无戚把虎符交于程虎成之手,眼神坚定:
“放心,我不会死,他也不会死,去吧。”
程虎成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态度坚决,只得双手接过虎符,沉声应道:
“遵命,殿下!程虎成定不负所托,即刻启程前往北边兵营,调集大军,火速回援京城。
无论遇到何种阻碍,我都将誓死完成使命!”
言罢,程虎成起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
——
京城。
繁华的都城,此刻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空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混乱,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宫门内外,原本庄严肃穆的氛围被打破,不时传来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这些声音,就像是勾魂使的鼓点,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宫门内外,不时兵器的碰撞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走道上,一片狼藉。
宫人守卫的尸体随处可见,鲜血从这些躯体下缓缓渗出,将原本光洁的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周围的紧张气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父皇,这册立诏书您今天不写也得的,您还在等什么?”
景天睿站在皇帝的面前,直视着那双曾经充满威严、如今却略显疲惫的眼眸。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和野心。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整个人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心里十分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皇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被权力和野心蒙蔽了双眼的疯子。
老皇帝紧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天睿,你曾是朕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何会现在会变得这么冷血,这么陌生?”
“我冷血?”景天睿冷笑一声:“父皇,这皇宫之中,何来温情可言?
帝王之路,本就是一条沾满血腥的孤独之路,我不过是提前学会了如何在这条路上行走罢了。
这些,我还是从您身上学来的。”
老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跟愤恨:
“朕从未做过弑父夺位之事。”
景天睿笑道:“当年父皇将自己的竞争对象一一铲除,那些又何尝不是父皇的血亲兄弟呢?”
皇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景天睿的话触动了心底的伤疤。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以为朕愿意吗?”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你以为朕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自己的亲人吗?你以为朕不痛苦,不后悔吗?”
景天睿不耐烦地说:“父皇,您老了,已经不适合坐这个皇位了。
这个天下,就交给我吧。”
皇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景天睿,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景天睿的心,无法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景天睿,你可知,一旦你踏上这条不归路,就再也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