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又证明，幻境之类的东西，对拥有机械心智的控制中枢无用。
不管是白术用智械飞升，诱骗它成为机械主宰也好。
还是根据已知信息，把幻境变回当初那座地下基地也罢。
都不能让这个未知文明的控制中枢，透露出任何一丝消息。
甚至只要放开对它的控制，它的下一步动作就是自爆。
“拥有自主思考的灵魂，加上限制自身行为的底层数据逻辑。”
“智械生命，确实是幻系能力的天敌。”
低语中，白术又把右手放到了光球上。
随着一丝冷意从掌心传到心底，白术的精神力也随之汹涌而出。
搜魂夺魄，按照玄幻点的说法，就是抽取魂魄后，读取魂魄之中的记忆。
按照科学点的说法，就是人类每个细胞里，都蕴含着人类一生的记忆。
打碎细胞，提取细胞死亡时释放的信息素，自然就可以获得那个人的记忆。
未知文明的控制中枢没有身体，或者说它没有肉体。
冷蓝色光球，是它的载体，也可以说是主机。
白术自然不可能去破坏主机。
万一打碎哪个地方，主机里储存的信息丢失了呢？
所以白术现在做的，就是使用精神力，去磨碎它的灵魂。
浩瀚的精神力汹涌而出，只是一瞬间罢了，白术就彻底的占据了控制中枢的‘身体’。
也是在这一刻，白术才知道，眼前这个摸着冰冷无比的冷蓝色光球，并不是机械造物。
而是一个能量体。
“这能量压缩强度，有点夸张了。”
“摸着跟实体也没什么区别。”
思索着，白术伸出左手，掌心虚握。
下一刻，他的手心便出现了一团透明色能量。
低头看了眼手心能量，白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做到的？”
汇聚实体能量，白术也能做到。
但前提是给能量添加上属性。
比如汇聚冰属性能量后，能量外在表现，就是一团结实的冰。
摸着有点冻手。
汇聚土属性之类的能量，也是同理。
但白术手心这团能量，是无属性能量。
或许是技术能力不到位，也或许是差了点实力。
总之白术做不到把汇聚而来的无属性能量，凝固成实质。
“怎么做到的？”
再次呢喃了一句后，白术突然心中一动。
在精神力完全占据冷蓝色光球，并发现它是一个能量汇聚体以后，白术就开始用精神力对它进行一寸寸，仔仔细细的探查。
多番探查后，白术终于感知到了一股微弱无比，要是不仔细观察，就会忽略过去的能量波动。
独属于空间的能量波动。
“所以，外边的冷蓝色光球是能量源，给‘空间’提供能量。”
“真正的主机，存在于‘空间’之内？”
带着这样的想法，白术控制着自己精神力，轻轻一戳。
下一刻，精神力就跟穿过了一条狭小的洞腔似的，来到一个不大的空间里边。
控制着精神力扫荡了一下四周，白术发现这个空间呈球形，直径刚好是十米，墙壁上刻画着一条条不规则刻痕。
极大多数刻痕呈暗淡状态，只有极小部分刻痕，大概千分之一不到的样子，散发着幽蓝色光芒。
除此之外，空间中心还有一颗直径一米大小，外观呈绝对球形形状的银色铁球。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主机？”
“有点奇怪。”
“为什么不在这个空间放置一些备用能源。”
“就像现在，外边的能源被我控制了，还可以使用内部能源。”
“还能做出反击跟自爆。”
就在白术的精神力散发出这些信息的时候，悬浮在空间中央那个大铁球，瞬间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墙壁上那些暗淡的刻痕，也在瞬息间亮了起来。
狂暴的能量在空间内孕育，好似下一刻就会把白术炸上天。
空间外，握着光球的白术瞳孔微微收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下来。
这不是比喻。
而是白术周边一米方圆内的时间，真的被停止了。
“我说呢。”
“感觉那未知文明也挺稳重的，怎么会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原来是在钓鱼，准备在我找到真正的主机，脱不开身的时候，再自爆。”
“有想法，但小看我了。”
作为不被时停所限制的唯一存在，白术在念动之间就禁锢了控制中枢汹涌的能量，随即念头一动，找到控制中枢灵魂所在。
精神力再次刺出，再次通过一条幽深小径后，白术的念头随之来到了一个由无数符号构成的世界。
世界中心，则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光球。
相较于那个仿佛皓日般的大光球，白术进入此处的念头，就仿佛是蝼蚁般存在，渺小，且微不足道。
不过白术这念头虽然小，但质量高。
随着念头化作大锤敲在大光球上，一幅幅画面，一缕缕信息，以白术能理解的方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控制中枢被制造出来，并诞生灵魂后的一幅幅画面。
“黑金帝国，星系级科技文明...”
“被未知文明入侵，战败，幸存者驾驶飞船通过量子迁跃逃离母星...”
“量子迁跃中，自称为‘金’，外观形似章鱼的碳基生命全部死亡，飞船精子库里的精子，卵子库里的卵子，基因库里的基因，还有储备的各种植物种子，全部失去活性，失去克隆可能...”
“智脑‘曙光’在跳跃中产生灵魂，诞生自我意志，进入安全区域后承担起复兴‘黑金’文明重任，开始默默发展...”
“期间几度遭遇异文明，并在异文明逼迫下开启战争，从异文明信息库里得到了关于超凡阶位的信息...”
“为了文明延续，‘曙光’从不冒险，哪怕碰到弱小的文明，它也只是默默观察，从未主动挑起战争，一旦碰到强大文明，就会以恒星为能量源，进行量子迁跃，脱离当前区域...”
... ...
不断锤击着大光球，白术对‘曙光智脑’，对‘黑金文明’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直到当光球变得破碎不堪的时候，白术心底又升起了一个疑惑。
“这些信息是真实的，还是‘曙光智脑’想要主动告诉自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