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悻悻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修行不易哈，家底的薄......没办法。”
说到这，他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时候到这的？”
小老儿回想了一下，缓声回道：“几年前，就陆续有人来这了，只是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呃...最近一年多，才开始慢慢汇集人的...”
说完，他眯着小眼睛，瞅了瞅赵无极，接着唏嘘不已：
“这些人...不是人，就是畜生，每月都会抓人来神殿放血，修炼邪术，看的小老儿都脊背发凉，那场面，啧啧啧...说出来都是......”
“你这么有同情心，为什么不出手？”赵无极冷眼哼笑，面露讥讽。
小老儿苦着脸，委屈解释道：“修为低下，实力不堪啊，恨啊！”
“尸骨呢？”赵无极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尸骨。
“都被雪怪搬出去埋了，这群人...对神殿还是很有敬意的。”小老儿解释了一下。
赵无极冷哼一声，敬意？
他不再理会小老儿，转身就要走，走到殿外，看了一眼殿门和门槛，又瞅了瞅院中的歪把子树，想了想还是算了。
小老儿提起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感激不已，留个挡风的门，真心不错的，好人呐。
没飞出多远，赵无极就看到山脚下一个鬼祟的小身影。
知道小家伙是担心自己，他心中也是一暖，“小晨，我没事，回去吧！”
小身影吓得一激灵，埋怨道：“吓死个人，来了怎么不吱声？”
随即他又补充道：“知道你没事啊！”
赵无极嘿嘿一笑，伸手要摸小家伙，“你怎么知道？这么相信我第三人的实力吗？”
张小晨指了指身后，吸溜一下鼻涕，“那，大毛都主动去地洞找我了，说明神殿人...被你灭了呗。”
赵无极脸有些黑，感情不是来关心我的吗？
张小晨有些沉闷低落的低着头，“我来，就是想接以前来的人...回去，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赵无极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想要摸脑袋的手停在半空处。
张小晨接着自言自语道：“大毛来的时候，都对我说了，只是我不相信，硬是拉着大毛来的。”
“阿爷说，以前都是妖吃人，照你说的，外面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了...”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人开始...吃人？”张小晨抬起头，满脸的疑惑不解。
对上张小晨探询的目光，赵无极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解释道：“你看，以前人和妖一起共存，妖一直在吃人，人在不断减少，妖在不断增加，后来有的妖不吃人了，开始吃妖了。”
他顿了一下蹲下身来，像是让张小晨听得更清楚，“再后来，人开始杀妖了，妖变少了，人变多了，坏人也变多了，为什么？”
“因为生死有轮回的，每一个生命体，死后都会投胎转世，有可能投胎为人，也有可能投胎为妖。”
“你的意思是说，有的人表面是人，但身体内住着妖，有的妖表面是妖，身体内却住着人？”张小晨眼前一亮，兴奋说出自己的理解。
赵无极点了点头，“每个生命体，选择不了以什么生命形态新生，但可以选择用什么心态去活。”
听完这番解释后，张小晨明显活跃了不少，“那他们投胎转世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啊？”
“可能是...忘记了吧？”
说完，赵无极看着前方沉默，他什么都记得，只是回家的路要不要踏上去？
“想不想...跟我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赵无极随嘴问了一句。
张小晨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我以前就很想去外面看看的，天天待在地洞内，不是睡觉就是去采雪莲...”
“多数时间，都是守在家里面，狩猎嫌弃我年纪小不带我去，也蛮无聊的，但是我阿爷如今年纪大了，得有人照顾吧？”
赵无极又想上手去摸小家伙的脑袋，只是半路止住，“我回头跟你阿爷说说，要是都愿意去外面，我直接带你们走。”
“真的？”张小晨没想到赵无极居然愿意带着所有人离开，随后有些忧心道：“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你吃的消吗？”
赵无极哈哈一笑，“我管着几百万人呢，还差你百十号人吗？”
不过对于小家伙的懂事还是很欣慰的。
回到地洞，张小晨的阿爷早早在洞口等着了，看到小家伙，老人神色缓和了不少，只是扫向赵无极的目光多少还是有一些戒备的。
谁知道是不是驱的狼群，来了山上虎？
赵无极对此不以为意，等进入地洞后。
他才注意到洞内的小镇内，并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就好像地洞内自带火光一般，烤的地洞明亮不说，还热乎乎的。
“怎么样？”张小晨拉着赵无极的手，炫耀的指着小镇说道：“这是历代人开凿出来的小镇子，这里面都是一间间的土屋，结实又暖和。”
赵无极好奇问道：“我没看到照明火，为什么这么亮堂？”
“走，”张小晨拉着他的手，朝镇子后面走去，“看见没？这就是火源。”
赵无极看着眼前的火坑，陷入沉思。
就要再上前，却被张小晨一把拉住，“不要命了，这火可厉害的，常年不灭不说，在边边烤肉一下就熟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赵无极感觉的到，眼前的火和自己体内的小火人同源。
他接着问道：“万年前是不是有人来这取过火？”
身后一直跟着默默不言的老人，听后脸色一变，这事他是知道的？
这可是祖辈传下来的故事。
“怎么可能有人......”张小晨刚要反驳，却被老人制止住了。
老人面露缅怀之色，缓缓开口说道：“万年前，确实是有人在这取过火，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无极没有回话，只是缓缓走进火坑内，脸上丝毫没有出现一丝痛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