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了户籍拿了婚书,三人告别陆主簿转身出门,这时身后传来陆主簿的声音:“楚小哥,婚期定了,记得给陆爷爷送份请柬,我也去凑凑热闹。”
“谢谢陆爷爷。”
出了衙门,赵桂芝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站在外面了,楚潇忙上前,叫道:“婶子。”
“唉,你们的事情可都办妥当了。”赵桂芝问。
“名字改了,土地户籍也迁出来了,婚书也领了。”闫镇深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赵桂芝回身就抓住楚潇的手:“那以后你可就不能叫我婶子了,要改口叫娘了。”
楚潇还没叫过谁娘呢,一时之间有些叫不出口,难得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但嘴角却是上扬的。
赵桂芝心里欢喜的不行,但看他这廋弱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我找人看了日子,最早的就是十日后,还有下月十八,二十六,都宜嫁娶,我想着你们这还是越早办越好。”
楚潇自然是没意见的,闫镇深也跟着点头:“那就十日后。”
赵桂芝心情更加舒畅了,他拉着楚潇,“这也没几天了,我多买点肉给小小补补,这孩子太瘦了。”
“娘,他改名字了,以后你叫他潇哥儿吧,别叫小小了。”
闫镇深这话可真真的说到楚潇心里去了,他每次听别人叫他小小都有种不是再叫自己的感觉,同时也会意识到,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行,那潇哥儿,咱们去布庄扯几匹布,我给你做衣裳。”赵桂芝提起背篓拉着人就要走。
“娘,村长还在呢。”楚潇这时候也不得不提醒兴奋过度的赵桂芝。
背景板村长这会见终于有人意识到他这个大活人,笑呵呵的道:“你们去忙,我一会自个就回去了。”
“村长,今个不好意思,我也是情绪有些没控制住,才说了那么多,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啊?”楚潇抓了抓脑袋,表现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没啥,陆主簿也说了,就算是县太爷也管不了你的家事。”村长继续笑呵呵的:“以后在闫家好好的,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把日子过起来了,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少了。”
他怎么会怪楚小哥呢,楚家的事情本身也不是他一个村长管的了的,更何况后面楚潇还替他说了好话,他心里乐呵着呢。
告别了村长,又穿过一条街,就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店铺了,有酒楼,有糕点铺,布庄,杂货铺。
这里消费的大多都是镇里有余钱的人,而一般村里人都会在西城那边,那边的集市更加热闹。
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的,尤其是看到小鸡小鸭,一个个黄扑扑的,萌的楚潇又迈不开脚了,他很想学那些小孩子拉着大人的袖子喊着他要买,但终究是没好意思。
一直被赵桂芝拉着进了布庄,看着铺子里挂着一匹又一匹灰不溜溜,黑了吧唧的布料,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需要些什么布料呢,咱们这麻布,棉布都有。”一个穿着杏黄色的妇人开口问道。
楚潇不自觉的就在人家身上多扫了几眼,这店里的布料看着都不咋样,老板娘倒是穿的光鲜亮丽。
“给我儿夫郎扯点布料做衣服,给挑匹棉布做里衣。”赵桂芝把楚潇往自己身前一拉,指着他道:“你这还有没有颜色亮的料子,适合我家小哥的?”
“有的。”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潇,然后走到里间抱出几匹布:“这颜色亮的就容易脏,我是不敢放在外间让大家摸来摸去的,你看这青色的颜色很正,这紫色的也不错,还有这个红色的穿着最喜庆了。”
“潇哥儿,你喜欢哪个?”赵桂芝看着都挺好,“要不就红色吧,正好办席面那天穿。”
“娘,红色太艳了。”楚潇觉得自己有点选择综合症。
他用期冀的目光看向闫镇深,希望他给做决定,也确实得到了回应。
“红色就算了,紫色和青色都扯一些,做两身平时穿,再扯点黑色的麻布,棉布要多扯些,一共做四身衣服暂时应该够了。”
闫镇深说完去问楚潇的意见,“可行?”
“我有两身换洗就行,给爹娘,弟弟妹妹也都做套新的,还有你,也得做。”
说完他就拿起那红色的布料往闫三妹身上比划:“三妹这么漂亮最适合红色了。”
“潇哥我不要,我有衣服穿的。”闫三妹往后退了一步,她都十二岁了,家里什么情况她很清楚,哪有余钱做衣服。
楚潇故意装出困扰的模样:“可全家就我穿新衣服,我心里不舒坦,要不然我也不做了。”
闫三妹知道楚潇是故意这么说的,有些害羞,小脸红彤彤的,很不好意思的点头:“那谢谢萧哥哥。”
这声潇哥哥听的楚潇舒爽,他直接转身对着老板娘道:“我妹妹就这红色的,紫色给我两个弟弟,青色的给爹娘做一身,至于深哥,那就黑色的,还有被子需要的布也给我扯了,扯大一些。”
“好的,我这就给你弄。”老板娘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没想到这一家穿的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是个大主顾。
赵桂芝本想开口阻止,但看楚潇那高兴的样子也就没多言。
“一共是一千三百六十文,六十文给您抹了,你给一千三百文。”
楚潇从闫镇深腰包拿出银子付了钱,将布料小心放入背篓中,出了布庄。
或许是掏男人腰包掏习惯了,这一路楚潇看到什么都想买一些,糖葫芦,肉包子,桂花糕,猪肉,猪骨,糖果,当然还有他一早看中的小鸡小鸭,都各买了五只。
等他买够了,闫镇深又买了米面粮油,一家人才打道回府。
东西都搬上牛车,楚潇这次没坐在前面,而是左边闫三妹,右边闫镇北,他们三人坐在车上围着装小鸡小鸭的笼子,都是两眼放光。
闫镇深偶尔转头看过来,也会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
他有些怀疑这人真的如他所说已经二十五岁了嘛?看着还没他三妹成熟。
楚潇正好抬头,与赶车的男人对上视线,“你不看路看我干嘛?”
闫镇深抿唇一笑,收回视线,继续挥动他手里的小鞭子。
牛儿牟牟叫了两声,四个蹄子倒腾的更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