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了秋天气反而更热,地里的人挥汗如雨的忙碌着,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来了安宁村,这会很多农人都在地里收豆子,看到马背上那孔武有力汉子都忍不住好奇的张望。
纷纷在心里嘀咕这是从哪来的,会是找谁的,更何况这些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到了村口几人勒住马绳,问正在低头割豆杆的汉子:“请问闫猎户家要怎么走?”
楚鹏是完全没想到这些人会问到自己头上,他直起腰往村口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顺这条小路往北,到了分叉口往西就是。”
“多谢。”
几人骑着马走了,等到马尾巴都看不到时附近干活的人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找闫猎户?”
“这都骑着马肯定不是普通人啊,你说不会是闫家惹了什么事吧?”
“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就老大老二两个壮劳力,一个山上一呆就是十天半月,一个在谭木匠那里干活,都不是招猫逗狗的性子,能惹什么事。”
“前段时间村里不是有人来看地嘛,看的就是楚老二给楚小哥的那几亩,里面好像有几个还是衙役。”
“要说起这事儿,我听说闫正行之前也想买来着,也不知道地里有啥宝贝,这么多人惦记。”
“你半夜去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可不去,倒是你不是跟闫正行挺熟嘛,你去问问。”
“去哪问?你没看他家地里是他媳妇带着两个娃在忙活嘛,这人也不知怎么地,都有半月没出过院子了,我找他喝酒都没见到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半月前我看他从县城回来走路一瘸一拐的,不会是挨打了吧?”
“那真说不准,虽说我跟他关系还行,但有时我也瞧不上眼,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楚鹏本来听着大家开始议论就害怕说着说着就说到他们家,毕竟他心里也清楚,如今整个安宁村名声最臭的就是李秀兰和楚老二了,甚至比张一鸣那个无赖还臭。
话题转移到闫正行那里,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如今真的有点受够了别人对他冷嘲热讽的语气,也受够了家里的吵吵嚷嚷。
几名大汉很快就到了这片唯一的院子前,几人翻身下马,门口蹲着的小男孩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陆之承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闫猎户家嘛?”
“是,闫猎户是我大哥。”闫镇北站起身,他有些害怕想往后躲,但想到他哥夫郎是在的,倒是安心了不少,可眼神还是怯怯的:“你是找我大哥嘛?”
“对啊,你是小北吧?”
闫镇北点头,更加好奇的看着来人。
陆之承笑着道:“我是青哥儿的舅舅。”
“舅舅。”闫镇北一听青哥儿的舅舅那必须也得是自己的舅舅啊。
楚潇从屋里出来,抬眼一看愣住了:“小叔?”
陆之承抬脚走进来,其他几个大汉留在原地并没有动,闫镇北也傻愣愣的盯着几个人眼睛偶尔眨动一下。
楚潇笑着上前:“小叔怎么会过来,我和深哥也正准备去看看陆爷爷呢。”
陆之承:“那感情好,不过我今日来是正事。”
楚潇知道大概是因着那几亩土地。
楚老二给楚潇的嫁妆本就是六亩山地,后面用人参换来的也是四亩山地两亩水田,山地产量低,一般人家都不会种主食,都是各种豆子花生红薯之类的。
不过楚老二一直不是个多勤快的人,为了方便这些山地种的都是大麦,虽说现在还不是收割的时候,但庄稼要成熟就会引来很多鸟雀,今个赵桂芝就和闫镇深去地里扎上几个稻草人,也能起到点威慑作用。
楚潇让站在门口的闫镇北去把闫镇深叫回来,这才引着陆之承进屋,见到屋檐下的闫正道,陆之承点头叫了声‘叔’。
这称呼一出,闫正道有些发愣,他刚才好像听到潇哥儿叫这人小叔了,那这人又叫自己叔,岂不是乱了辈分。
楚潇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强忍下笑意介绍道:“爹,这是陆爷爷的幺子陆之承。”
闫正道扶着墙站起身笑着招呼:“我这腿脚不好,你先进屋坐,潇哥儿去给小老弟倒杯茶水,叫外面那些大兄弟也进来坐啊。”
“无需客气。”陆之承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把几个大汉叫进院子坐在屋檐下,虽说他们都是战场下来的,这点热算不得什么,但这会又不是出任务,能轻省着干嘛要受罪呢。
陆之承进屋坐下,等楚潇端来茶水打趣道:“听说楚小哥最近进项颇丰,人参灵芝卖了不少银钱?”
“运气运气,那灵芝我都不认识,看着稀奇才采的,这胡郎中要是跟我说这就是个奇特的蘑菇,我当时都能信。”
陆之承笑着摇头:“你这运气是真的不错,今日我过来也是给你送银子的。”
“按理说那山地一亩不会超过六两银钱,因着秋收后就要动工,所以十两一亩,我们划地的时候你有八亩多包含其中,但多出一亩多我们也一起收了,你看如何?”
“嘿嘿,那肯定行啊。”楚潇说着站起身:“小叔坐会,我去给你拿点果子。”
陆之承笑着应了,等楚潇拿着一箩筐各种各样果子从厨房出来,他都惊了,本以为拿上一两个就是了,这直接就是一筐,也不知道该说楚小哥大方,还是觉得他们这些爷们跟猪一样能吃。
“你这都是山里采的?”
“嗯,山里多的很。”楚潇给他一样摆了几个在桌子上,其他的拿给其他人。
陆之承拿起一个果子咬一口,点头:“很甜,这种野果稍微磕碰就会坏掉,你是怎么保存的?”
这有什么难的,虽说他这是从空间拿出来的,但多垫着草果子不就不会磕碰了嘛。
“山上野草也挺多的。”
陆之承被这话逗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垫着草,他想问的是这果子就跟刚摘下来一样新鲜是如何保存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办法,他也就是好奇问一句罢了,至于人家愿不愿意说那就没所谓了。
还不待几人继续说什么,就见闫三妹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还边跑边喊:“大哥,潇哥哥,你们快来啊,河边有个女人挂在柳树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