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镇深见楚潇一副也哑然之色,笑着说道:“反正冬日无事,我们多跑几个县城总是卖的掉的,今年卖不完,明年再卖也是一样的。”
楚潇抬头去看闫镇深,随后说道:“我知道很多菜谱,等明年开村,我交给娘来做,到时候把这些都卖给那些盖宅子的人,反正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更何况这宅子修建的主要负责人还是陆之承,加个菜的事,那还不简单。
闫镇深轻笑,他夫郎总是有很多办法。
这个时代信息闭塞,货物流通本来也不方便,老百姓手里的银钱也不多,有些结余的就都想着置办房屋田地,所以跑商的人反倒好赚些银钱。
但跑商终究是有危险的,货物积压是其一,还会遇到拦路的,官路上碰到土匪的几率不高,但撞上恶霸总是难免。
闫镇深和楚潇离开村子没走出多远,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人给拦了下来。
这带头的一脸横肉,手里扛着一把大刀:“就是你们不肯收我娘的木耳,我告诉你们,既然她的不收,那就什么都别想带走。”
闫镇深皱眉,把要从车里钻出来的楚潇又塞了回去:“你在车上别下来,外面冷。”
那满脸横肉的猎户用刀指了指闫镇深:“别藏了,就是他不收我娘的东西,收拾完你,他也别想好。”
这猎户就是村里一霸,在村里哪个人不得给他们母子面子,就连往年来收山货的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小哥是一点不识抬举。
“要是不想被收拾,就赶紧把收了的东西都拿出来,再给爷磕头道歉。”
闫镇深眉头越皱越深,这人还真是够口出狂言的。
他不喜欢惹是生非,向来遵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但是……居然还想欺负他夫郎,那就绝对不能忍。
他目光变得越发冷冽,还不待那几个叫嚣的人动手,闫镇深就拿过长刀上去了。
他不管这些都是什么人,反正欺负他可以忍,欺负他的家人不行。
别的不说,之前这个带头的猎户他得打到他服。
闫镇深压根没有手下留情,倒也没想真的沾染人命,所以他手中长刀并未出鞘,可这刀鞘也是纯钢打造,打起人来可比木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闫镇深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打过架了,但打猎这么多年,斗过野猪,战过独狼,身手本就灵活,再加上他力气也比常人大的多。
那满脸横肉的猎户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身后那个瘦高男人却不是花架子,一拳一腿都很有章法,显然是练过的。
那人的一招一式都奔着闫镇深的要害而来,一时间闫镇深也确实吃了一些亏。
但很快他也看清了这人的套路,也能轻易避开,再其人之道换之其人之身。
从小老猎户就说他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动作学的又快又好,重点是反应快。
老猎户以前应当也是当过兵的,虽说功夫不见得多好,但还是也会几套拳法,比划起来有模有样。
还有这长刀,长枪,如何快速将敌人斩杀的技能也都给他比划过,自然不是为了教他习武,而是平时闲来无事吹嘘罢了。
但闫镇深悟性好,很多时候还能看出他招式里的漏洞,老猎户就会不服气的让他过来对打。
那时候他哪里打的过有功夫套路的老猎户,毕竟他以前打架就是靠着蛮力。
但打着打着,老猎户就不再是他的对手,不过那会老猎户耍赖说是自己老了。
而现在,这高瘦的男人,用的招式显然和老猎户的差不离,只是这人更有章法,也就代表老猎户当时用的都是东拼西凑来的。
但论力气,这好瘦男人绝对比不上自己,所以两人有来有回,慢慢闫镇深也开始占了上风。
“妈的,都站那看热闹呢?”
“还不一起上。”
瘦高男人看自己不敌,就打算群殴,毕竟都说双拳难敌四手。
“啊啊啊…”然而就在这时,那一脸横肉的猎户发出一声惨叫,他肩膀被一根竹签穿透。
随后牛车的车帘被掀开,楚潇从车上跳了下来。
单打独斗可以,但想群殴他深哥那可不行。
他淡漠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但凡谁敢上前一步,那他手里的竹签可就只能瞄准谁。
而就在这时,闫镇深手里的长刀狠狠的敲在瘦高个的脖颈上,让人侧着身子摔去。
“儿啊,我的儿。”老太婆的声音也从不远处的大石后传了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跌跌撞撞跑向那个一脸横肉的猎户。
她是完全没想到这人这么能打,连退伍回来的侄子都打不赢他,还有那个小哥,居然一个竹签就把儿子的肩膀给穿透了。
闫镇深手拿长刀,指着那一脸横肉的猎户,语气冷冷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那猎户先是看看闫镇深,又偷偷去瞄了眼楚潇,他觉得这两人都挺可怕的。
一个力气大,身手灵活,一个居然还会使用暗器。
再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心里顿时觉得自己今天要完。
“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那猎户虽说心里恨极了这两人,但都知道打不过,也就只能咬牙道歉。
“这就完了?”闫镇深向前走了一步:“如果你们只是想要东西,我可以不跟你们计较,但出言不逊欺我夫郎,那今天这事总不能这么过去。”
听到闫镇深的话,几人面上都是一僵,刚才他说的不放过就是想着打一顿,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要说那话没其他歧义,也确实是自欺欺人。
其实他也知道这人不会想杀人,毕竟到现在他的长刀都未出鞘,顶多就是挨顿打罢了。
但是他娘这会跑了出来,要是这人也动手打他娘可不行。
想来想去那猎户道:“兄弟,这次我认栽,你过我们这一次,我亲自给你夫郎磕头认错。”
楚潇适时开口道:“不必,赶紧滚,别挡着路。”
听到他这话,那几人赶紧退到路旁,楚潇嘴角一勾,手中三根竹签甩了出去,分别扎进三人手臂上。
“拿都拿出来了,不用怪浪费。”伴随着低低的痛呼声,牛车缓缓驶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