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说越起劲,还毫不避讳。
呼呼的北风中,楚潇走出十几米都能听的到,他蹲下身捡了两个石子,对着两人的膝盖处扔去。
随着两声惊呼,两个猎户摔了个人仰马翻,楚潇勾唇一笑:“活该。”
闫镇深也跟着轻笑一声:“夫郎,不气。”
两人奔着那抹红色走去,越近看的也越发清晰,的确是一大片血迹,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只小羊尸骨。
还没被雪覆盖,只能说明被啃食的时间并不久。
楚潇对着北面背阴处指了指,那边有狼爪印,还有滴落的血迹:“看爪印应该没几头。”
闫镇深点头,两人也懒得去招呼其他人,闫镇深习惯了一个人打猎,反倒不太适应合作。
更何况叫了那些人也不一定会跟过来,说不准还会编排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两人顺着爪印追过去,很快发现了七八头正在啃咬一只猪仔的狼群,你争我夺,场面有些血腥。
感应到有其他生物靠近,几头狼停下动作,冰冷而凛冽的视线向他们所处的方向看了过来。
闫镇深将楚潇托举到一棵大树上,这才将弓箭搭好。
他眼睛紧紧盯着狼群,没有丝毫畏惧。
狼群中一头狼对着天空长啸一声,其他狼也跟着一起吼叫。
那叫声停歇之时,狼群奔着他们所在方向快速跑来。
闫镇深手中弓箭也在此时射了出去,穿透头狼左眼,直直穿透大脑。
头狼倒地,狼群动作停顿了一瞬,闫镇深再次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还不待狼群跑到近前就连射三头狼。
剩下的几头狼已经心生胆怯,犹疑片刻还是选择继续攻击。
闫镇深抽出长刀,准备近战,可就在这时,十几根藤蔓拔地而起,将剩余的五匹狼缠住四匹。
楚潇对着树下的闫镇深吹了声口哨:“深哥,那个漏网之鱼交给你了。”
闫镇深‘嗯’了一声,长刀直劈独狼面门,这狼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斗志,转身就想跑。
可闫镇深的长刀已经到近前,它躲闪不及,被砍中脖颈,呜咽的叫了两声,没了声息。
至于剩下的四头,楚潇已经借着藤蔓荡到树下,直接收进空间,他想测试一下,把活物放进空间多久会死。
好吧,无需测试,他空间放不了活物,放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判定是个不能呼吸的存在。
他悻悻的将已经断气的狼又丢回地面,这才将藤蔓收起。
“深哥,补一刀。”
要是不不补刀,全身毫无伤口,那岂不是要被人怀疑。
闫镇深每个狼脖子上都划了一刀,这才去收回自己的弓箭。
这时听到狼吼声的几个猎户也匆匆赶来。
他们边跑还边在嘀咕:“这两人不会死了吧,妈的,还得帮他们收尸。”
只是爬上山头一看,地上躺着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八头狼,再看那猎户一手托着狼,一手拿着带血的弓箭往这边走来。
而那小哥居然坐在一头狼的尸体上,还没有丝毫畏惧。
闫镇深没搭理其他人,而是很不赞成的看着楚潇道:“多脏。”
楚潇不以为意的拍了拍狼肚皮:“暖和。”
毕竟刚死,还没凉透呢。
狼:“……”死了还得被欺负。
扛着八头狼下山还是比较困难的,更何况这会还有外人,也不好往空间里放。
闫镇深干脆趁着狼还没凉透开始剥皮,但这血腥场面还是不让夫郎看的好:“那边有棵枯树,你去那边坐一会,我这很快就好。”
楚潇知道他要干嘛,虽说他是一点不怕,但他也不会剥皮这种技术活,就听话的往不远处枯树走去。
这会那几个猎户才围上前来:“这都是你杀的?”
闫镇深没全往自己身上揽,而是说道:“我夫郎会弓箭。”
弓箭具体会不会他不知道,但他夫郎拿根木棍都能伤人这是真的,反正准头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拉的开弓?”一个猎户不可置信的去打量不远处的楚潇。
闫镇深边剥皮边说道:“他用的弓箭跟我们用的不一样,比较精巧。”
“这个我知道,是袖剑对不对。”其中一个人不住夸赞道:“那东西虽小,射程也不够远,但穿透力可厉害。”
“真有那玩意,唉兄弟,能不能让你夫郎借我们看看。”
闫镇深没搭话,意思不言而喻,不借。
而且他们也没有。
几人见此摸了摸鼻子,干脆道:“那个,我们帮你剥皮吧。”
闫镇深看了几人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有人帮忙那速度自然更快,八张狼皮很快剥好,用地上的雪稍微清洗一下,闫镇深就扛在肩上。
有个猎户问道:“这狼肉你不要嘛?”
闫镇深摇头:“你们可以带回去喂猎犬。”
几人正是这个意思,冬天不好上山打猎,猎犬没肉吃都饿瘦了。
此时时间也不早了,冰天雪地冻了几个时辰,倒是可以先回村里休息一下。
毕竟这狼群入山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还得慢慢寻。
四五十只的狼群,如今他们只碰到八头,说明上次是多个狼群合作,吃饱喝足又分开,也或者是这几匹狼跟那个狼群并没有关系。
闫镇深看了看那小羊的骨架,说没关系应该不太可能,毕竟这羊可不是野山羊,而是家里养的小羊,应当是之前从村里叼上来的。
几个猎户也跟着一起下了山,虽说他们毫无收获,但看闫镇深的眼神也只有羡慕没有嫉妒。
毕竟要是他们遇到狼群,怕是不可能毫发无损的站着,大概率就跟那小羊一样,被啃的只剩骨头渣子。
此时村里有几个衙役带刀守在村口,一是能让村民心里多一丝安定,二是要随时统计这些猎户打了几头狼,也要注意是否有人上去却没下来。
就算被狼吃了,也得找人去收尸不是。
看着猎户们远远走来,那几个衙役都跟着松了口气,他们也怕啊,要是狼群来了,他们还不是狼嘴里的一块肉。
可为了月钱,又不能不在这站岗。
当看到闫镇深那厚厚一摞的狼皮,衙役冻的麻木的脸都扯出一抹笑:“这是猎到了?”
“嗯,八头。”闫镇深问道:“去哪拿银子?”
衙役:“……”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县令也没给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