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抱着衣服出来就将闫镇深叫进房里,闫镇深长的本就比一般汉子高大,做衣裳用的布料都得比别人多二尺。
以前家里困难,就算买布做衣服,也是可着家里其他人先做,至于他的衣服都是缝缝补补能穿就对付着穿。
倒是今年这新衣裳几乎就没断过。
闫镇深穿好后伸胳膊抬腿,就差打一套拳,毕竟他平时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大,要是不提前试好,怕是哪天动作一大,把线崩开那就尴尬了。
“可以,不用改。”闫镇深说着就拿过楚潇那件,帮着夫郎宽衣试穿,这里扯扯那里拽拽,“夫郎,你真好看。”
楚潇噗嗤一笑:“你这是跟二弟学的。”
他都不止一次看到两人劈柴时,闫镇南在那小声嘀嘀咕咕,虽说闫镇深没理会,但肯定也是取了不少经的。
闫镇深轻咳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伸手摸了摸楚潇的脸,还低头亲了几口:“我这是真心话,在我眼里,我夫郎是最好看的。”
好吧,这话绝对是跟闫镇南学的,毕竟他是真的听到闫镇南说过这话。
况且他深哥就是一个能用行动表示绝不动嘴皮子的人,也不知这几日被闫镇南絮叨成什么样。
不过楚潇还是很受用的,也踮起脚尖亲了闫镇深一下,才开口:“娘说想给乔青云做衣裳,看来这是已经接受了。”
闫镇深‘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楚潇也不为难他,知道接受归接受,但也都是无奈的选择,想让他们高兴的祝福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就是当做看不了,不去想而已。
“换下来吧,娘说过年才能穿。”楚潇也不再提这事,而是换了个话题:“明个去县城赶集,家里有牛车也方便,不如让爹一起跟着去,他总呆在家里,人都憋坏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使劲拍了闫镇深一下:“我怎么把轮椅这东西给忘了,家里有个木匠不用白不用,我去跟二弟说,看他能不能做出来。”
闫镇深被冷不丁一拍,还以为夫郎是不高兴他摆脸色,听到不是才松了口气。
“轮椅?”闫镇深不太懂。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楚潇没跟他过多解释,换下衣服就出去找闫镇南。
闫镇南也是听的云里雾里,毕竟楚潇说的很多都带着现代科技在里面。
“就是椅子下面装两个木轮子,可以推着走?”闫镇南问。
“就不能让它自己走嘛,装个机关什么的。”楚潇觉得以他爹那不喜欢麻烦人的性子,让人推着走,那肯定还是不会出门。
闫镇南哪里懂什么机关,他就是个木匠而已,打打家具可以,太复杂的东西他脑子也转不动啊。
“你等会。”楚潇又跑回房间,在空间里翻翻找找,他记得之前看过一本书里好像写了那种卡槽叶片的制作。
这些动手的东西,他是做不出来,但帮着一起研究一下还是可以的。
他照着自己看的和想的,依葫芦画瓢弄了个草图,递给闫镇南道:“大概就这样,你研究研究。”
楚潇画的还算细致,就是这画工着实有些差,方不方圆不圆,好多地方还有涂鸦。
“这个是圆的?”闫镇南不太确定的问。
“对,这个是卡轮,小的连着大的,然后摇晃这边的转动把手,轮椅就可以动了。”
闫镇南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露齿一笑:“哥夫郎你真是大才。”
楚潇扬首哼了一声:“别说没用的,你抓紧时间研究,早点做出来,求不得爹娘一高兴,就允了你的事。”
闫镇南连连点头,认真的将草图翻来覆去,后来干脆拿了草纸重新画了一张。
嗯,这回看着舒服多了。
越是到了年关县城也会越发热闹,全家人又哄又劝才将闫正道一起叫出了门,这是全家第一次这么整齐的去县城赶集。
闫镇深将前后院的门打开,由着猎犬在家看门护院,毕竟他家这太偏,来了贼把家里搬空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猎犬在院子里,想来也没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闫镇深将牛车套好,因着回来肯定要拉不少东西,就没用那有车棚的,而是让牛拉的板车。
冬日雪厚,牛车也不能赶的太快,但他家母牛这阵子养的好,力气也大,拉着几个人走的丝毫不费力。
可赵桂芝心疼牛,就把闫镇南和闫镇北从车上撵了下去,让他们兄弟后面慢慢走,说白了就是还看老二不顺眼,顺带着波及一下小北。
闫三妹笑了两声也跟着跳了下去,虽说今天太阳不小,但呼呼北风吹的人全身发冷,就这么坐着不动着实有些难挨,还不如自己下去走走,身上还能有点热乎气。
倒是闫正道和赵桂芝此时都围着狐狸皮做的袄子,能挡住冷风。
临近冬日的时候闫镇深打了几张皮子,本来只够做一件袄子,后来楚潇在皮货店又买了几张,做了两个,如今二老一人一身,倒是正好。
赵桂芝这是做好后第一次穿出来,笑着摸了摸:“这皮子做的就是不一样,轻快还暖和。”
牛车走的不快不慢,路上也碰到了其他去县城的人,基本都会跟赵桂芝寒暄几句。
尤其是看到牛车上一脸笑的闫正道,更是会多打量几眼。
“闫老四,都多少年没见过你了,你这腿脚好些了嘛?”一个比闫正道年纪还大的汉子出口询问。
“还是老样子。”闫正道笑着道。
那汉子扫了下他用小被盖着的腿,说道:“你家现在日子好过了,也就别总憋在家里,没事到村里转转,咱们也好多年没喝过酒了。”
闫正道:“唉,有空定去寻你喝酒。”
“这才对嘛。”汉子看他应了声,觉得自己说话还是有道理有分量的,走路都有了不少劲:“我也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车快,就先走着。”
牛车加快了点速度,等过了这段闫镇深才又让牛车慢慢晃悠着往前走。
已经见不到那几个村民的影子,赵桂芝才呸了一声:“一个村的八年没见,他也好意思招呼着喝酒。”
闫正道笑着拍了拍赵桂芝的手:“别气,就是应个话,以后不搭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