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猎犬一个比一个凶猛,而狼本就比狗灵活,再由踏雪带着,别看还只是个半大的狼崽,也能跟野狗打的平分秋色。
唯独小灰,那几乎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好在踏雪几只猎犬始终护着,没让小灰真的受伤。
不得不说,这大狗打架,作为狗崽子就该自觉躲远点,在战场之中不仅帮不上忙,还让大狗分心,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小灰,回来。”楚潇怕他的声音小灰听不见,就往前跑了几步。
闫镇深也没拦着,紧跟在他旁边。
最先注意到楚潇的是踏雪,但它作为主力军不可能这时候退场,倒是狼崽呜嗷叫了一声,叼着小灰往外拖。
踏雪见它拖的费劲,直接给了小灰一爪子,又将战场往外拉了拉,倒是让小灰脱离了战局。
可小灰见自己被排除在外,又呲牙准备冲回去,看的楚潇这个头疼,家里养的狗各个都挺聪明,怎么就他挑中的一只这么蠢。
狼崽见小灰又要往回跑,直接将它按到了地上,对着它不停低吼,直到小灰求饶才松开爪子。
而那边猎犬也将野狗彻底打跑,但依旧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楚潇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把小灰提溜起来,确定只是破了点皮,并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
踏雪确认没有危险,转身跑到楚潇身边,围着转了一圈,用头去轻轻拱他。
楚潇摸了摸踏雪的脑袋:“踏雪真棒。”
大黄大黑再闫镇深那里是得不到夸奖的,也都凑到楚潇面前,楚潇挨个摸头挨个夸,就连狼崽都夸了一通。
唯独小灰不仅没被夸还被打了好几下:“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嘛,就你都不够给那几只野狗塞牙缝的。”
小灰被打,呜呜叫个不停。
倒是狼崽一脸骄傲,得瑟的摇头摆尾,终于被打骂的不是自己了,他已经长成了一头合格的狼…狗?
猎犬们继续撒欢,楚潇回了院子就被赵桂芝一通数落:“你说你一个小哥胆子怎么大,这都敢往前凑,要是打红眼伤了你可怎么好?”
楚潇心里想着,几只野狗而已,敢过来他就给来个天罗地网,全给打包起来。
可嘴上却说:“这不是有深哥在吗,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闫镇深:“……”我不在你可能更不怕。
“娘大过年的可不兴生气,咱们要高高兴兴的,这样一年都笑口常开。”
这说法还是闫镇深今天跟他讲的,这不就用上了嘛。
赵桂芝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就你会说话,你等过了这个年的,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楚潇一脸的无辜模样,拉了拉闫镇深的衣角。
闫镇深只当没感觉,他也觉得夫郎是该被说教一下,实在是……胆子太大。
即便心里清楚他有能力,但依旧会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吃过晌午陆之承和路程雪离开,楚潇和闫镇深与他们一路去拜访一下陆主簿。
每年初二这日,闫镇深的三姑都会回来,但大多都是住在他大伯闫镇礼那边,但还是会来安宁村看看另外两个兄弟。
但闫家这几个兄弟关系实在闹的太僵,哪怕闫三姑每次回来都会劝慰上两句,也毫无用处,可以说自从分家后,闫家兄弟就没坐在一起吃过一次团年饭。
闫三姑是下午来的安宁村,赵桂芝跟她关系好,两个人坐下那嘴就没停过。
闫家几个兄弟坐在旁边陪了一会,倒是显得都是陪衬。
几个汉子干脆陪三姑父到处转转,闫正道腿脚不方便就没跟着去,可也就不插话,就在那边听边乐。
两人说着说着,闫三姑就看向楚潇,笑着道:“上次来也没仔细看,这老大夫郎长的还真是标致。”
楚潇被点名,对着闫三姑笑了一下,也回夸一句:“三姑也好看,跟我娘一样好看。”
闫三姑哈哈大笑:“这性子好,不露怯。”
既然提到了楚潇,赵桂芝又是一顿夸,什么乖巧懂事,孝顺爹娘,对家里小的也尽心。
反正是都挑好的说,不好的一概不提。
甚至还给闫三姑看自己手上的镯子:“这是潇哥儿去府城买的,不止我,家里孩子都有,就他自己没有。”
赵桂芝这回可没有显摆的意思,她就是真心想让闫三姑知道潇哥儿的好。
毕竟闫正道的那些兄弟是不来往了,可闫三姑不同,当年分家时她就回来帮着说过话,虽说没起什么作用,但心是好的。
后来闫正道出了事,她也送钱送药帮衬了不少,对于这一点,赵桂芝还是很感恩的。
闫三姑也很是欣慰的笑:“好好好,你们日子起来了,我也能放心一些。”
这安宁村还有一个闫镇行,虽说闫三姑对他是有那么一些不喜,闫家兄弟闹成这般样子,他得占大部分责任。
但既然回来了,总是要去看上一眼。
闫三姑要走,赵桂芝就把提前准备的东西让她带上,有猪肉羊肉,各种山货,甚至还给装了两坛子果酒。
“这怎么使得,太多了,你们留着自家吃。”闫三姑拉着不让闫镇深往车上装。
赵桂芝拉住她,在她手上拍了拍:“三姐,这些年你带来的东西我可没推辞过,我就给你装些山货你咋还推三阻四,这我可要不高兴了。”
闫三姑这些年贴补了家里不少东西,即便婆家不说,心里肯定也不舒坦,毕竟哪有嫁了人,东西可劲往娘家划拉的媳妇。
如今有了条件,年礼多回一些,也算是给闫三姑在婆家长长底气。
“三姐,开村就要盖房子,以后你也可以常回来,家里住的开。”闫正道这时也开口。
闫三姑听说要盖房子,笑的一脸褶子:“唉,那我以后肯定得多回来。”
闫三姑夫妻拉着小半车年货离开,牛车走出没多远闫三姑就忍不住抹眼泪:“我这么多兄弟,也就四弟最有良心,可有良心的人受的苦也是最多的。”
三姑父看了眼车后的年货,安慰了一句:“这不是好起来了嘛,以后只会越过越好。”
“对,那话怎么说来来着,苦啥……”
“苦尽甘来。”
“就是,苦尽甘来。”闫三姑也不哭了,甚至满脸笑意。